見鳳白泠和歐陽沉沉意氣風發的模樣,南秀夫人眉眼里,滿是欣賞。
她有些羨慕鳳白泠和歐陽沉沉兩人的友情,在最好的年齡相遇,如同白紙般,干凈無瑕。
到了她這個年齡,想要這樣純粹的友情,已經是不可能了。
“有野心是好的,只是你們也別小看了楚都第一這個名號。我帶你們吃了這么多酒樓,有何感想,為何楚月樓會是第一,你們的回答計入月評的考核。”
南秀夫人可沒忘記,自己是兩人的廚藝先生。
雖說她是院長,可規矩還是不能改的。
月評,兩人都要參加。
歐陽沉沉哀嚎一聲。
她撓撓頭想了想。
“楚月樓的大廚手藝很精湛,而且東西南北的大廚都有,他們的菜色比較豐富,至少有四五種菜系不是大楚的,客人選擇多。另外,他們的食材新鮮,不像是有些酒樓,會以次充好。”
“這也是楚月樓價格為什么高人一等的緣故。”
南秀夫人點點頭。
她再看向鳳白泠。
“楚月樓的菜,用了高湯調鮮,比起其他酒樓,滋味更勝一籌。”
鳳白泠笑道,大楚也好,其他皇朝也罷,調味品用的不多,甚至還沒有味精一說,但是已經懂得用類似于雞湯、魚湯來調味,尤其是高檔的酒樓,這方面更加講究。
鳳白泠嘴挑,早早就讓郡主府的膳房使用了高湯提鮮。
她倒也想自己的急救箱能變出一堆的調味品,可惜急救箱顧名思義,只提供應急的物品,調味品可不在此列。
“高湯調味,成本頗高,醉仙居這樣的小酒樓,可不好依樣畫葫蘆。”
歐陽沉沉一臉的哀愁。
難怪她覺得醉仙居大廚做的菜不夠好吃。
正說著,就見一名漁民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他背后還背著一個魚簍。
“怎么又是你,不是說了,你那東西,我們醉仙居不收。”
店小二就要往外推人。
鳳白泠多看了對方一眼,楚都離海不遠,看這漁民的裝扮,應該是五十里外的小漁村的漁民。
五十里放現代不算什么,放在大楚,可需要一兩天的腳程,漁民賣魚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小哥,你就幫個忙,我家孩子生了大病,急需用錢。最近又禁漁,沒法子撈魚,就只能在岸邊打撈上這種貝殼,附近村鎮的人都不認得。都說楚都的大酒樓里有人認識這玩意,我才連夜趕來的。”
漁民滿頭大汗,臉膛曬成了黑紅色,眼中滿是急切。
他到了楚都后,就問了好幾家酒樓,可沒有一家酒樓愿意收他的貝。
他只能一家家反復問,就想哪一家能好心手下。
“你,過來。”
歐陽沉沉一聽,示意店小二把人帶過來。
魚簍里,是一些長相古怪的貝殼,和尋常貝殼不同,里面的貝殼呈三角形,殼面微微發黃,歐陽沉沉和南秀夫人都沒見過這種貝。
“難怪酒樓都不收,這貝我也沒吃過。這我們可不敢收,要是有毒,可就麻煩了。”
歐陽沉沉搖搖頭。
鳳白泠也看了一眼,這一看,她眼眸一亮。
“這不是牡蠣嘛?”
那漁民一聽,一臉喜色。
“姑娘,你認得?”
鳳白泠笑了笑。
“這位大哥,這些貝殼,你還有多少?我都要了,你回家一趟,把你們村這些貝殼都送過來。”
說罷,就給了對方十兩銀子,算作是定金。
那漁民千恩萬謝,留下魚簍,忙趕回村里去了。
“阿泠,這玩意長得丑不拉幾,真能吃?”
歐陽沉沉敲了敲長得丑丑的貝殼。
“牡蠣可是好東西,它味道非常鮮美,而且營養還很豐富,藥用價值也高,它對身體虛弱的病人,尤其有好處,能解丹毒,降血壓,還能滋陰壯陽。”
鳳白泠說著,撬開了一顆牡蠣,牡蠣殼長得很丑,可蠣肉卻是潔白如玉。
她又讓店里伙計取來了姜末,醬油醋,讓歐陽沉沉和南秀夫人都吃了一個。
“鮮中帶甜,還有一股淡淡的鮮嫩口感,入口順滑,比尋常的海貝好吃太多了。”
南秀夫人一臉的驚艷。
她活了大半輩子,就被吃過這么鮮嫩可口的海貝。
今日若不是鳳白泠認得,怕就要錯過了。
“它能生吃,還能家蒜蓉烤著吃,做湯煎蛋都是一絕,它還能調味,這一簍我先帶回去,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有能和楚月樓一較高下的秘密法寶了。”
鳳白泠故作神秘道。
她倒是想起來了,大楚的確是沒有各種各樣的調味品,可是大楚有山有海,各種山珍海味都是最好的調味品,只要稍作加工,不會比人工調味品差多少。
“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趟毓秀院。”
南秀夫人起了身,鳳白泠和歐陽沉沉緊隨其后,兩人剛出醉仙居,就聽到身旁有路人走過。
“看到了沒,那車隊看氣派了。”
“北歧攝政王的車馬,能不威風嘛,那人可是我們的大楚的克星,傳聞在戰場上殺了我們數萬將士。”
“北歧的車馬怎么去了公主府?”
“還不因為公主府的那一位永安公主,她是北歧太祖的血脈,聽說攝政王專程來看望她的。”
“原來是有北歧撐腰,難怪公主府最近折騰著,說是永安公主要休夫,可憐那駙馬爺,被她弄得家破人亡。”
鳳白泠和歐陽沉沉聽罷,臉色倏的一變。
歐陽沉沉脾氣急,攔下說話的路人。
“你們說清楚了,什么北歧攝政王?公主府又是怎么回事?”
兩名路人還未說完,鳳白泠就急忙趕回郡主府。
好一個蕭君賜,他來楚都,不去拜見永業帝,先去了公主府,他這分明是要置公主府于風尖浪口上!
公主府外,蕭君賜那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馬,已經停下。
車輦上,蕭君賜不疾不徐下了馬車。
他抬首看了眼公主府再看看郡主府,那性感的唇微微一揚,冷哼一聲。
鳳白泠三番兩次得罪他,他蕭君賜豈能就此作罷。
這一次,他要讓公主府母女幾人知道,得罪他蕭君賜絕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