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哎,讓你見笑了。怪我窩囊,沒給若顏找一門好親事,那丫頭和我撒氣。”
鳳展天也是個人精,也知道如今的鳳府,靠的是南風夫人,不顧身上傷痛,就要起來行禮。
南風夫人邊讓他坐下,邊抿嘴笑道。
“這有什么難的,我倒是聽說了個好機會,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鳳展天一聽,胖臉發光,忙說道。
“嫂嫂,你真有法子?難道有合適的人選,介紹給若顏?”
鳳展天能倚靠的也就是鳳若顏這個女兒了。
他花了大價錢讓鳳若顏進毓秀院可不就是想讓她能嫁個金龜婿嘛。
“那合適的人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南風夫人笑而不語。
“你說的難道是大皇子和七皇子?”
鳳展天倒是見到過那兩位皇子,只是七皇子就要娶鳳香雪,大皇子也有了王妃。
“那兩位都是皇家的皇子,天子之爭,還不知道會不會魚死網破,我說的話,最好的人選是鶩王,他驍勇好戰,家產不計其數,無論是誰當了天子,都要倚仗他。”
南風夫人抿嘴笑道。
“鶩王,那怎么成,他克死了三任王妃啊。更何況,他就要娶鳳白泠了。”
鳳展天連連搖頭。
“克妻之說,那是騙人的。否則,鳳白泠肯嫁?他娶鳳白泠是因為鳳小鯉的緣故,可我聽說鳳小鯉不是獨孤鶩的女兒,一旦獨孤鶩知道了……屆時,若顏嫁給他就水到渠成了,而且還能當王妃,身份甚至比香雪還要尊貴。”
鳳展天一聽,那雙小眼睛都瞪圓了。
“嫂嫂,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鳳小鯉真不是獨孤鶩的女兒?”
“當然是真的,我已經找到了她的姘頭,是一個腳夫,被送到了外省,近日,我會找人護送他回來。只等獨孤鶩和鳳白泠大婚那天……”
南風夫人笑道。
鳳白泠和獨孤鶩坑了蕭君賜好幾回,蕭君賜惱火得很。
南風夫人從鳳老夫人那得知了消息后,用了不少手段,還真讓她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如今人已經找到了,攝政王下令,要在獨孤鶩大婚那一日,讓他和鳳白泠顏面盡失。
“若是真的如此,那是再好不過,可若顏未必肯嫁鶩王。她年齡還小,哪里懂得那么多,她對七皇子倒是有些意思。”
鳳展天也留意過好幾回,每次七皇子來鳳府,女兒就會精心打扮一番。
“嫁給七皇子,若顏最多也是個妾,還得和鳳香雪爭寵,可嫁給獨孤鶩就不同了,獨孤鶩死了三任王妃,對年輕貌美的若顏一定會很寵愛。”
南風夫人一張嘴,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對大楚官場一無所知的鳳展天聽后,再一想對面那一座郡主府如何富麗堂皇,他暗想,若顏真要嫁給了獨孤鶩,獨孤鶩一定也會送一座府邸給他這個丈人。
“嫂嫂,你若是真能辦成這件事,你是若顏和我的再造恩人。”
鳳展天仿佛已經看到了女兒加入順親王府,自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那一天。
“這事不難辦,再過幾日,陳國公府會設宴款待北歧攝政王,屆時,你只要讓若顏帶著這個香囊,前去參宴即可。”
南風夫人說罷,留下了一個小巧的香囊,鳳展天千恩萬謝,自是不用說。
夜色深深,太子府內,納蘭湮兒剛要睡下,就聽到屋外有動靜。
一道身影掠了進來。
一個人被丟到了她的榻前。
納蘭湮兒驚的坐了起來,她身上只批了一件紗衣,正要叫人。
“太子妃,屬下該死。”
那人正是在京兆尹被人救走的那名男子。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花無傷面上籠著一層清寒。
納蘭湮兒面色一紅。
“無傷,你怎么進來……他。”
地上那人忽的身子激烈一顫,口中噴出了一道血箭,人一歪,倒在了納蘭湮兒的身上。
納蘭湮兒驚叫出聲,口鼻卻被人捂住了。
花無傷探了探對方的脈搏,眼底有異色一閃而過。
好一個獨孤鶩,男人渾身筋脈碎裂,獨孤鶩竟是算好了他們回來的時間,不偏不倚,讓人死在了納蘭湮兒的面前。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人是太子府派過去的?
“他……無傷,這是怎么回事?”
花無傷冰冷冷的聲音就在她耳邊。
“我應該說過,叫你不要自作聰明,不要再對杏林春和鳳白泠動手。”
“我只是氣不過,鳳白泠讓我在宮里丟盡了顏面。”
納蘭湮兒一看到尸體,就知道,事情又辦砸了。
“無傷,你聽我說,我……”
納蘭湮兒話還未吹口,氣息一窒,花無傷那張妖孽至極的臉近在咫尺,男人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就如蛇信,納蘭湮兒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你若是真不想失去獨孤鶩,就去告訴他,鳳白泠嫁給他是有目的的,鳳白泠是永業帝的細作。”
納蘭湮兒一聽,先是一喜,可旋即又眼眸暗了暗。
“這個消息,他未必會相信。”
納蘭湮兒其實也暗示過,鳳白泠居心不良,可獨孤鶩最近和鳳白泠越走越近,在歧村時,他護著鳳白泠的模樣,讓納蘭湮兒心碎欲裂。
“他若是不信,就告訴他,鳳白泠嫁入順親王府是為了偷密旨。”
花無傷松開了,納蘭湮兒這才呼吸順暢了些。
“密旨?什么密旨?”
納蘭湮兒還是第一次聽說密旨的事。
“你無需知道那么多,只要找個機會照做就是了。”
花無傷說罷,抓起那具尸體,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納蘭湮兒眼眸閃了閃,花無傷的話她也并非完全相信,可只要能讓鳳白泠和獨孤鶩成不了親,她愿意一試。
將鳳展天教訓了一通后,鳳白泠回到了郡主府,天色已晚,獨孤小錦和鳳小鯉兩兄妹往累了,就睡下了。
鳳白泠去看了一眼,寬大的床榻上,鳳小鯉睡在最里頭,小家伙睡成了一個大字型,黑電睡在中間,另一邊,獨孤小錦也睡成了一個大字。
兩人的睡姿,竟出奇的相似。
鳳白泠見了,不禁莞爾,給兩小家伙掖好被子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剛跨進門,鳳白泠目光警惕,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