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錦捂著肚子,跑了一小段路。
等到獨孤小錦和鳳小鯉等人都走遠了,他才停住了腳步。
他松了口氣,眼珠子轉了轉。
方才,鳳郡主說,郡主府其他地方都能去,唯獨東園不能去。
他當時就長了個心眼。
那個東園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東方錦凝聚了文華印后,的確比以前聰慧通透了許多。
他發現,獨孤小錦自從有了鳳白泠這個母妃后,也變得不同了。
獨孤小錦不像是以前那么孤僻了,國子監的童生們還有郭祭酒也更加喜歡他了。
不僅如此,他還凝聚了武極印,和以前判若兩人。
他還有了鳳小鯉那么可愛的妹妹,這一切,都是因為鳳郡主的緣故。
他也不止一次聽母妃與人提起,鳳郡主和以前大不相同。
他到了郡主府后,愈發肯定了這一點。
郡主府雖然不比太子府那么大,可是這里的侍衛訓練有素,還有鳳小鯉的那只狗,也都是與眾不同。
郡主府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鳳白泠的那一句話,讓東方錦長了心眼。
繞了一圈路后,根據方位東方錦找到了東園的位置。
那是個關著門的小園子,附近也沒有人把守。
東方錦翻墻爬了進去。
腳剛落地,東方錦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東園并不大,里面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還有一些瓜果蔬菜。
藥田里的,開著各色的花,花香隨風擴散開。
菜地里,掛滿了各種瓜果,紅黃綠各色的番茄,要有綠油油的黃瓜,以及一株株長勢喜人的玉米。
這里的花也開的尤其鮮艷,一些這個季節看不到的花卉,開滿了枝頭。
一排排的果樹,剛種下沒多久。
蘋果樹上開滿了蘋果花,還有剛結出了青色小楊梅的楊梅樹,整個東園,透著一股生機盎然的景象。
雖然不像是御花園里的花那樣名貴,可是東方錦更喜歡這個東園。
花草肆意生長,不像是御花園里的花草樹木,被人修剪過,雖然好看,卻透著一股矯揉造作的氣息。
就好像……他和獨孤小錦,鳳小鯉和繡兒。
東方錦走到一株掛滿了黃色小番茄的果樹前,他隨手摘下一個,塞進了嘴里。
口腔里,頓時充斥滿酸甜可口的滋味。
“好好吃。”
東方錦眼睛一亮。
郡主府連果蔬都與外頭不同,滋味特別好。
東方錦忽然有些羨慕鳳小鯉和獨孤小錦,雖然他們不像是自己那么出身尊貴,外頭一直喊他們是小野種,可是他們卻有這樣的園子。
東方錦在東園里踱了幾步,除了果蔬花草長得很旺盛之外,這個園子本身也沒什么。
為什么,鳳郡主要額外叮囑,別進入東園?
這時,東方錦踱到了井邊。
東園里就一口井,是很尋常的方井。
東方錦走了一段路,也覺得有些渴,往水井里一看,心想著喝一些水。
這一看,只覺得井里的水波光粼粼,帶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東方錦眼眸一亮,他忙打了一些水上來,喝了一口。
他頓覺心神一振。
這水甘甜可口,夏日喝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的疲勞都消失了。
有一股暖流涌入了他的體內,尤其是他前幾日凝聚文華印留下身體上的困乏也一掃而空。
“這水不是普通的水。”
東方錦終于明白,為何鳳郡主不讓人來東園。
關鍵就在這口井。
這井里水必定不同尋常。
東方錦自小飽覽群書,從大人口中也聽說過,天地間,有不少神奇之物,一些水有了靈氣,就叫做靈泉。
這口水井有靈性,那必定是靈井,里面的水才能孕育出東園里的各種作物。
還有獨孤小錦能凝聚成武極印,很可能也是喝了這井水的緣故。
東方錦想了想,取出了身上帶著的一個藥瓶,把里面的藥倒了出來后,裝了一個瓷瓶的水。
忙完這一切后,他才帶著井水偷偷離開了東園。
待到東方錦離開東園后,一道人影閃進了東園。
“這孩子,果然有問題。”
鳳白泠若有所思,看著東方錦的背影。
東方錦忽然凝聚了文華印,又性情大變,這讓鳳白泠不得不警惕。
尤其是,他的娘還是納蘭湮兒。
她刻意提到了東園,當時東方錦的反映就和其他孩子不同。
鳳白泠暗中尾隨,果然他離開了同伴后,就到了東園。
東園的這口井,水之圣印早前逗留過一陣子,可為了夜長夢多,鳳白泠將水之圣印收入體內,井水里雖然還有一些靈力,但那都是毛毛雨,功效有限。
東方錦帶走一些后,鳳白泠倒也不在意。
或者說,鳳白泠是刻意讓東方錦帶走那些井水的。
她想要看看,東方錦到底意欲為何。
一直到了傍晚,國子監的一干童生們才離開。
東方錦回到了太子府,一回府,他就被納蘭湮兒身旁的侍女叫去了。
書房內,納蘭湮兒沉著臉。
“錦兒,你去哪里了,府里的馬車去接你,說你和郡主府的馬車走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和郡主府的人走的太近。鳳白泠和她那個女兒,都不是什么好貨色,只會勾搭男人。”
納蘭湮兒看得出,東方錦很喜歡鳳小鯉。
雖然他老欺負鳳小鯉,可知母莫若子,那是因為東方錦想要引來鳳小鯉的關注的緣故。
“母妃,孩兒剛回到國子監,必須和其他學生打好關系,尤其是獨孤小錦。我假裝和他關系好,郭祭酒就會更加喜歡我。”
東方錦小聲道。
納蘭湮兒聽罷,神色稍緩,她再看看東方錦額頭的文華印,眉宇舒展開。
“你昨日在宮里的表現和好,你皇爺爺很高興。多虧了無傷幫你凝聚了文華印,你變得比以前聰明了很多,過目不忘,一目十行,比起娘當年來也是毫不遜色。”
納蘭湮兒一臉的欣慰。
她和阿鶩的兒子,果然繼承了他們的出眾才能。
永業帝得知東方錦回到了國子監,學業又更進一步,也很高興,早前對納蘭湮兒的芥蒂也消了一些,另立太子的事也就沒有再開口。
納蘭湮兒沒有留意到,東方錦一聽到花無傷時,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