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御書房時,鳳白泠眼眸沉了沉,垂眸看向手中的嫁衣。
獨孤夫人和永業帝之間,必定有什么瓜葛。
都說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虛,那道密旨,必定藏了什么秘密。
萬一對獨孤鶩不利……雖然和獨孤鶩只是合作關系。
他是獨孤小錦的父親,愛屋及烏,鳳白泠也不想坑了獨孤鶩,看樣子,只能是那道密旨后再做打算了。
鳳白泠路過御花園時,忽的摸了摸耳垂。
“不好,我的耳環丟了。那是太后賞給我的耳環,一定是丟在沿途了,勞煩公公找一找。”
陪同的小太監一聽,忙折回原路去找。
鳳白泠快走了幾步,到了早前種著情蘭的那一片花圃旁。
那些情蘭好好長在花圃了。
鳳白泠瞇起了眼,看了幾眼,看樣子,想要憑借著木之圣印還不足以養出雙色蘭。
隱匿在宮中的那一位,遲遲不動手,也是因為種不出雙色蘭的緣故,既然如此,就讓她助攻一下。
想到了永業帝那一世對公主府的所作所為,鳳白泠從急救箱里拿出了一瓶靈泉,倒在了情蘭上。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鳳白泠冷笑道。
做完這一切,鳳白泠才不急不忙拿出一個耳環,丟在了一旁的草地里。
等到小太監回來后,鳳白泠假裝剛找到耳環的模樣,這才出了宮。
夜晚,御花園內,那一道詭異的身影再度出現了。
和往常一樣,他(她)看了眼花圃。
看到花圃里的情蘭還是只開出了一朵朵白花,對方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可就在他(她)準備離開時,一股花香飄來。
和白色情蘭的香氣不同,這股香氣更加濃郁,帶著一股腐肉般的讓人反胃的香味。
對方心中大喜,撲到了花圃前。
在一片白色的花中,他(她)看到了一朵剛結出花苞的情蘭。
它纖細的枝干上,綴著一個黑色的花苞。
那香氣就是從黑色花苞上散發出來的。
“雙色情蘭,我終于種出來了。”
對方喜極而泣,跪在地上,視若珍寶,雙手顫抖,捧著那一朵情蘭。
“情蠱,我終于能煉出情蠱了。”
對方的目光灼灼,發出了近乎狂熱的光……
成親當日,雞鳴剛過,東方蓮華和蘇母就急忙張羅了起來。
鳳白泠卻是老神定定敷了張美白補水的面膜,春柳進門時,還被鳳白泠嚇了一跳。
“小姐,你臉上是什么玩意?蘇媽媽催了,說一定要搶在對面鳳府出門前出門。”
春柳穿了一身喜慶,又是緊張又是高興,她還想早點幫小姐化妝,趕到鳳香雪等人前出門。
“你別忙,我自己化妝,先敷個臉,更好上妝。”
鳳白泠擺擺手,拉著春柳一起坐下,給她也敷了張補水面膜。
她見識過大楚的化妝技術,新娘臉上,涂得血盆大口,脂粉厚的快趕上刷墻了。
更別提她家春柳的技術,實在是不怎么的。
“小姐,門房遞了個盒子過來,說是有人讓帶給你的。”
春柳說著,摸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表面平平無奇,鳳白泠睨了一眼,打開了盒子。
她一愣,盒子里是一個精致的金鐲子。
鐲子的造型很是雅致,不是常見的龍鳳鐲,而是一條金環蛇。
蛇尾和蛇頭兩頭纏繞,蛇頭上,鑲嵌著兩顆名貴的紅寶石,戴在手上,大小剛好合適。
鳳白泠再看看盒子,盒子的最下面有一行字。
“依依不蛇,宮竺敬上。”
竟是宮竺送給自己的新婚賀禮。
既是禮都送過來了,他應該沒事。
鳳白泠心頭一暖,第七識籠罩在手鐲上。
很快,她就發現,這個手鐲有些不簡單。
它表面是黃金打造而成,可實則上是雙層構造,外面是黃金,里面另有一種材料,鐲子的中心位置,又是空心的。
鳳白泠踱到了院子里,她選中了一塊假山石,她用手按了按蛇頭上的兩顆寶石,寶石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就聽到嗤的一聲,蛇口出,射出了一根針,只聽得嗤一聲,針刺穿了石頭。
轟的一聲,那足有幾百斤重的假山石一下子斷開了。
鳳白泠一驚。
她撿起了那枚針,查看了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鐵。”
鳳白泠眼眸一亮。
一陣腳步聲傳來,鳳白泠剛要收起針,針剛一靠近蛇頭,針就瞬時被吸入了蛇頭中。
再看那個蛇鐲,和尋常手鐲沒什么兩樣。
宮竺還真是送了一份大禮。
“白泠,大消息,你聽說了沒。采天石被人給偷了。”
歐陽沉沉快步跑了過來,一聲的胖肉有節奏的抖動著。
作為鳳白泠的閨蜜,歐陽沉沉今日起得比雞還早。
“慢慢說,天色還早。”
鳳白泠笑著說道。
“星宿老邪,就是江湖上一個非常厲害的老怪物,也是活膩了,居然去偷了采天石提煉出來的天鐵,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他偷了天鐵后,沒兩天就被幾國一起圍剿殺害了。可丟失的天鐵沒找到,我估摸著,再過一陣子,應該就會出現在暗市上。”
歐陽沉沉說得眉飛色舞。
鳳白泠也是聽得心驚膽戰。
她忽然意識到,宮竺送給自己的這份新婚賀禮還真是一份大禮
鐲子和針很可能就是天鐵冶煉而成的。
她摸了摸手中的鐲子,追問道。
“星宿老邪被殺了,那星宿門呢?”
“你還關心什么星宿門啊,那不是個好門派,照我說,很可能因此被圍剿了。”
歐陽沉沉不以為然道。
星宿門聯合二皇子叛變,和大冶也是死仇。
如今星宿老邪做出這等事,星宿門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后也再難在江湖上立足了。
鳳白泠一時百感交集。
“對了,吉時就快到了,你快點梳洗打扮,怎么還頂著一張怪臉。”
歐陽沉沉說罷,伸手就要去掀鳳白泠臉上的面膜。
“你幫我去看看我娘和小鯉準備的怎么樣了。我自己來化妝就好。”
鳳白泠二話不說,將春柳和歐陽沉沉都推出了門去。
看了眼掛在那的“凰裳”,鳳白泠掀下了臉上的面目,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