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錦有些無地自容,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
鳳白泠嫁入順親王府后,東方錦就沒有機會到郡主府了,這讓他很是焦急。
他試了幾次,知道郡主府的井水能治好東方繡,還讓太子的身體狀況日益好轉,他需要這里的井水。
無奈之下,他只能想方設法進入郡主府。
郡主府戒備森嚴,好在黑電被鳳小鯉帶到了順親王府,東方錦凝聚了文華土印后,聰慧了不少。
他暗中觀察了數日,發現每日的傍晚前后,郡主府的侍衛會換班,屆時是翻墻進入郡主府東園的好機會。
他今日是第一次翻墻進來,就成功了,可他運氣不大好,恰好遇到了鳳白泠。
東方錦咬緊了唇,不敢去看鳳白泠。
眼前的女人,美的灼目。
坊間都傳聞,鶩王妃是個丑八怪,才會嫁給獨孤鶩那個殘廢。
如今看來,都是騙人的。
東方錦終于知道了,鳳小鯉的好相貌來源于她的母妃。
他生怕鳳白泠質問他,又怕事情敗露出去,母妃會罵他。
母妃不喜歡鳳白泠,他很清楚。
他頭也不回,轉身就要跑。
“皇長孫,你的東西掉了。”
女子的聲音如黃鸝鳥般動聽,叫住了東方錦。
東方錦遲疑了下。
他已經好幾日沒能拿到井水了,也許是因為沒有井水的緣故,父王這幾日的狀況差了很多,臉色難看了,身上也瘦了許多,宮里的御醫說這樣下去,父王怕是熬不過這個月。
他今日去國子監上課,聽到一些監生在他身后議論紛紛,說的是,皇爺爺要另立太子,他很快就不是皇長孫了。
他不想父王死。
“鶩……王妃。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
東方錦的眼眶紅了起來。
他語氣局促,不時看向那口井。
“你想要井水?過來拿吧。只不過,這口井的秘密,你要保守,切不可泄露出去。只要你答應幫我保密,那今日我遇到你的事,也會永遠是個秘密。”
鳳白泠笑著,踱到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
東方錦眼睛一亮,他猶豫著,最終,井水的誘惑太大了,他跑過去,小心翼翼從懷里又取出了一個瓷瓶,倒了一些井水進去。
“你不問我,要用井水做什么?”
東方錦語帶困惑。
“你別說我也知道,你要用它去救你的父王。”
鳳白泠眨眨眼。
東方錦一臉的震驚,難道鶩王妃能未卜先知?
“除了給你父王喝井水外,我還可以告訴你其他法子,幫你父王早日醒來,只不過,這些法子,需要你配合,且不能讓你母妃知道。”
對于太子的病情,鳳白泠也略有耳聞,他是墜馬撞到了頭,才導致昏迷。
這一昏迷就是數年,當然這是對外的說法,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東方錦沒吱聲。
“你父王喝了井水,身體會漸漸康復,以后你每日喂他三次,除了井水外,還有幾個法子。方法一,你可以在你父王身旁彈奏他身前最喜歡的音樂。方法二,每天給他按摩四肢。方法三,陪他多聊天,講一些他昏迷前的人和事,譬如你的皇爺爺、皇太祖母、你的母妃還有其他熟人的事跡給他聽。你要耐心,也要有信心,你父王一定會醒過來。”
鳳白泠摸了摸東方錦的腦袋。
她說的這些法子,都是后世用來治療植物人的一些管用的物理療法。
這孩子,凝聚了文華印后,倒是通透了不少,他本性不壞,可惜有個偏激的母妃。
太子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了。
東方錦似懂非懂,可還是沖著鳳白泠行行了一禮。
他抬眸看了眼鳳白泠,輕輕咬了咬唇,那謝字還是沒法子說出口,快步跑開了。
“以后你若是還要靈泉,可以再來找我。我等你的好消息。”
鳳白泠的聲音在身后回蕩著。
“太子啊太子,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就靠你自己了。”
鳳白泠嘆了一聲。
為了防止類似于東方錦的事發生,鳳白泠把東園里的藥草和果蔬都清理了。
回到順親王府時,已經是掌燈前后。
剛到府門口,就見春柳在那焦急等待著。
“王妃,你可算是回來了,小小姐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不止。”
鳳白泠一聽,臉色大變。
獨孤鶩去戶部還未回來,陸音也不在杏林春,春柳去找府醫,可府醫卻推說在給明月郡主安胎,遲遲未來。
春柳急得都快哭了,又走不開身,就讓風晚去找鳳白泠,風晚這時候都還未回來,急得春柳直抹眼淚。
回到房中,平日活蹦亂跳的鳳小鯉臉色發白,滿頭冷汗。
鳳白泠看了看她的口舌,還好,沒有中毒。
她又詢問了春柳今日鳳小鯉的吃穿住行。
“小小姐一天都在府里,中午時,吃了一些膳房送來的糕點。午后,明月郡主那邊說是準備了糕點,請了小小姐過去吃。當時小世子也在,奴婢見他吃了糕點也沒什么,也就沒有多心。哪知道小小姐一回來,就開始鬧肚子。”
春柳滿臉的心疼。
“你還記得,小鯉依次吃了什么?”
明月郡主的糕點,聽上去沒什么問題。
可有些食物是相克的,小鯉年紀又小,又容易過敏,很容易引發腸胃炎。
鳳白泠讓春柳準備了一些糖鹽水,喂小鯉喝下。
小鯉的臉色稍好了些,聽春柳的話,今日小鯉胃口一般,所以此的并不多。
“黑電呢?”
鳳白泠一掃床邊,黑電不見了。
黑電平日都是隨著鳳小鯉形影不離,鳳小鯉吃什么喝什么,黑電都會跟著吃。
春柳和風晚找不到鳳白泠,可是若是黑電在,憑著鳳白泠的氣息,就能找到鳳白泠。
“黑電……”
春柳回過神來。
她才想起來,黑電不見了。
“下午它還跟著小小姐呢。”
春柳被嚇得六神無主,也沒留意到黑電去了哪里。
“對了,前兩天,小世子看到了黑電,說是看它長得威武,說要過去養。當時小小姐沒答應,還差點和小世子打起來了。”
春柳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