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的懷疑,讓鳳白泠很是不快。
她快跑了幾步。
“鳳白泠,你這是怎么了?你何必理會獨孤鶩的話。”
走了幾步,被夜風一吹,鳳白泠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竟開始在意獨孤鶩的話了?
“姐?你怎么紅著眼?”
郡主府里,鳳洛塵走了出來。
鳳府的動靜不小,鳳洛塵在郡主府也聽到了。
鳳府今晚有酒宴,鳳昭安也邀請了鳳洛塵,可鳳洛塵給一口拒絕了。
“鳳若顏別嚇得小產了。她買了一桶酒回去,冰凍太久,炸開了。”
鳳白泠將事情簡單說了。
“不會吧?那小胖妞的話居然成真了?”
鳳洛塵傻眼了。
“什么小胖妞?”
鳳白泠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不,沒什么,是我一個人的錯。姐,我闖禍了。那酒是我給鳳若顏的,我發誓,我不知道那酒桶會爆炸。我雖然不喜歡她,可也不至于會害她。”
鳳洛塵急得直撓頭,他閉口不提鳳小鯉。
鳳若顏沒了孩子,她的夫家又是七皇子,丟了皇嗣,那可是大罪,萬一找上那孩子可就麻煩了。
“有事也是醉仙居的事,與你無關。也是醉仙居注定有此劫。”
鳳白泠苦笑。
她們商會即將開業,醉仙居看樣子,只能先關閉了。
“洛塵,你說清楚,方才你說什么烏鴉嘴?”
鳳白泠沒有忽略弟弟神情里的異樣。
鳳洛塵被鳳白泠看得頭皮發麻,他只能吞吞吐吐道。
“其實,今天我和鳳若顏碰面時,見到了個小姑娘,當時鳳若顏說……鳳展連生了病,讓我回去看看。我一時心軟,差點答應了。剛好,那時候有個小女娃從醉仙居里出來,撞到了我,她就說,鳳若顏要倒大霉了。姐,你可別去追究那小娃的責任,童言無忌。我看這都是才湊巧。”
鳳白泠手腳冰冷。
小女娃,醉仙居,烏鴉嘴。
是小鯉。
鳳白泠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鳳小鯉。
她一直不喜歡鳳府的人……鳳白泠不敢再往下想。
“醉仙居的事,你不要出面,我和沉沉會解決。”
她急忙說了幾句,轉身,就見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她也無瑕再和獨孤鶩斗氣,急忙趕回順親王府。
自打鳳白泠知道了小鯉的嘴很靈驗,可是會消耗小鯉的福緣偶后,就一直告誡小鯉人前人后都不可以亂說話。
小家伙雖然有所收斂,可私底下,還是會偷偷說。
可因為都是些小事,除了食物中毒那次,小鯉一直活蹦亂跳的,鳳白泠也就沒有太在意。
可是這次,鳳若顏的流產,那可是大事。
“哎,都怪我,干嘛給鳳若顏那一桶酒。”
鳳洛塵不禁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那小女娃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趕回王府后,鳳白泠就急忙去看小鯉。
“春柳?”
鳳白泠回到鶩院,就去找春柳和小鯉。
到了小鯉的屋子外,鳳白泠腳步一頓。
她的第七識自動有了反應。
空氣中,夾雜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明明是夏日,可夜風中陰寒刺骨,就如寒冬臘月。
在王府外時,分明不是這樣的。
冷汗從鳳白泠的額頭滾落。
前方點著燈的房間里,燈火一跳一跳的。
春柳沒有回應。
鳳白泠咬緊牙根,她快步沖上前,推開了房門。
風一吹,燈被熄滅了。
鳳白泠一眼看到了春柳暈倒在床邊。
她臉色蒼白,一動不動,渾身已經凍僵了。
床榻上,鳳小鯉躺在那。
一團灰霧,籠罩在小鯉的周身。
那霧氣,像是有意識,鳳白泠闖進來時,它停止了動作,灰霧里,有一對空洞的紅色眼珠子,盯著鳳白泠。
鳳白泠急忙扶起春柳,將春柳拖出房間,再關上了房門。
那雙紅色的眼,似乎有些意外,鳳白泠還敢回來。
置身在房間里,鳳白泠如墜冰窖。
她急切地看向女兒。
鳳小鯉似乎還在熟睡,只是她平日紅撲撲的小臉已經失去了血色,唇也是雪白色的。
那團灰霧一看鳳白泠想要靠近,發出了一聲聲呼嘯聲。
鳳白泠被逼得倒退了幾步,根本無法逼近。
“不要碰我女兒。”
鳳白泠沖著那團灰霧吼道。
她的女兒,她拼了命回來,就是要保護好她的寶貝和家人。
這團灰霧,不知來自何處,可它顯然對小鯉心存惡意。
它想要吞噬小鯉。
灰霧卻是全然無懼鳳白泠的威脅,它又往小鯉身上欺去。
“你若是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不會放過給你!”
鳳白泠的眼眸里,滾滾怒意。
因為憤怒,她全身顫抖。
就見她的體內,一股力量波動,無聲無息擴散開。
那灰霧動作一滯,像是發現了新獵物,那雙紅色的眸子變得更加血紅。
它呼嘯著,就朝著鳳白泠撲去。
那個女人身上,有比那個小女娃更加強大的力量。
“鳳白泠!”
獨孤鶩撞開了門。
他的出現,屋子里的那股古怪的陰冷之感頓時消散了很多。
那團灰霧一看到獨孤鶩,就嗖的一聲,想要逃出去。
可獨孤鶩身上的帝王之氣太強了,灰霧根本不敢靠近獨孤鶩。
鳳白泠如同見了救星。
“獨孤鶩。”
她一把抱住獨孤鶩。
獨孤鶩身上的帝王之氣,簡直是那團灰霧的的克星。
“它在那里,它想要害小鯉。”
鳳白泠已然忘記了自己和獨孤鶩的不愉快,把獨孤鶩當成人肉盾牌往前推了推。
“我什么也沒看到。”
獨孤鶩掃了眼屋子里。
屋子除了有些陰冷之外,只有鳳白泠和小鯉兩人。
他是看到昏迷的春柳,以為有刺客,才闖進來的。
看到鳳白泠的那一瞬,他的心瞬時就放了下來。
“它就在那……好吧,你看不到。”
鳳白泠看獨孤鶩的模樣,意識到,獨孤鶩真的看不到那團灰霧,就像是,他也看不到龍婆一樣。
獨孤鶩看了眼鳳白泠,明顯從這女人臉上看出了嫌棄。
呵女人。
早一刻看見他還跟見了蜜糖似的,這會兒就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開。
“尚印給你的那個缽呢?
獨孤鶩強壓下心頭的不滿,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