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寧剛吃過奶,這時候昏昏欲睡,倒也沒有哭鬧。
“真是個乖孩子。”
皇后接過孩子,看著襁褓里的孩子紅潤的臉,笑容可掬,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欣喜之色。
人回了穆王府,那就好辦了。
忽的,小阿寧口中,吐出了幾口奶。
奶水全都吐在皇后的身上。
“這孩子,又吐奶了。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明月郡主連忙給皇后擦拭身上的污物。
“皇后,你的衣襟上還沾了一些。”
明月郡主邊說著,邊去抹皇后的領口。
“不用你擦。”
皇后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分,一把推開了明月郡主的手。
屋內的人聽到了動靜,穆王夫婦忙走了出來。
看到皇后面色不悅,穆王妃訓斥道。
“明月,你怎么回事,笨手笨腳的。”
“不礙事,只是孩子吐奶罷了。本宮是怕臟了明月郡主的手。勞煩穆王妃你準備一身干凈的衣裳,本宮梳洗下再回宮。”
皇后擠出一抹笑。
她拉好衣領。
雖說入了秋,可秋老虎還有幾分余威,在場的婦人中,也就皇后穿了高高的衣領宮裙。
穆王妃賠著笑臉,讓人去準備衣物。
明月郡主低著頭,紗帽下,鳳白泠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眼前這個明月郡主,并不是明月郡主本人,而是混入穆王府的鳳白泠。
獨孤鶩想要把明月郡主母女倆接回穆王府,可鳳白泠卻以為,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不如將計就計,若是把人藏在順親王府,對方沒法子下手,必定會去尋找其他極陰命格的人。
保護幾個人,可比保護一個人麻煩多了。
況且,如此一來,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還不如用已經曝光的阿寧做誘餌,對方想要抓阿寧,一定會到穆王府打探虛實。
只是鳳白泠沒想到,皇后居然會親自到穆王府來。
鳳白泠抱著阿寧,先回了自己的廂房,回去的路上,鳳白泠的腦海中,不覺浮現出皇后衣領后的情景。
她假冒明月郡主來穆王府,要照顧阿寧,她當然要打聽阿寧的日常習慣。
這孩子如今還小,吃飽了一抱起來就容易吐奶,明月郡主當時就提醒過鳳白泠。
鳳白泠看到皇后時,不禁想到了小周氏。
小周氏后背靠近脖頸處有靈陣,不知道皇后是否也是如此。
若是皇后也是如此,可見皇后也是被人控制。
讓鳳白泠吃驚的是,皇后脖頸后背處,沒看到什么靈陣,只是她的皮膚很是古怪。
難怪皇后除了四肢和臉,將自己掩得嚴嚴實實的,她脖頸上的皮膚根本不像是她臉上和裸在外頭的皮膚那樣光潔無瑕,皮膚黯淡無光,滿是皺紋,顏色都變了。
像是老樹皮。
好好的皮膚,怎么會成了老樹皮。
可惜南秀夫人不在身旁,否則倒是可以問問她。
鳳白泠正想著,走廊那一頭,就見陸音帶著人走了過來。
看到陸音時,鳳白泠還有些意外。
一看陸音身后的人,鳳白泠樂了。
李慕北跟在陸音身后,陸音沖著鳳白泠眨了眨眼,刻意說道。
“世子妃,是王爺讓我來探望穆世子的病情的。我身后這位是南麝的藥商,有不少名貴的藥材,王爺讓我帶他來,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藥材。”
鳳白泠沖著李慕北點了點頭。
“這位先生,還請借一步說話,世子的病的確需要一些藥材。”
說著,鳳白泠抱著阿寧和李慕北走到了一旁。
確定四下無人后,鳳白泠急忙問道。
“李大哥,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事想要問你。”
“情蠱的蠱主,會不會身體發生變化?”
鳳白泠可以肯定,皇后身上必定發生了什么。
她和穆妃可是對頭,她卻紆尊降貴親自來穆王府探視,又主動對阿寧示好,此事,太過古怪。
“除非反噬,否則蠱主不會有什么身體不適。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李慕北是獨孤鶩請來的。
鳳白泠要代替明月郡主來穆王府,獨孤鶩沒有反對,可也沒有贊成。
那男人,本就不喜形于色。
可是他回去之后,立刻把李慕北找來了。
鳳白泠把皇后身上的變化,告訴了李慕北。
“沒猜錯的話,大楚的皇后應該是成了養印人。難怪,她能培育出情蘭,還能下情蠱。”
李慕北的神情變得愈發凝重。
“你可記得,我們在皇宮遇到時,我曾懷疑皇宮有木之圣印。”
“可是皇后身上并沒有木之圣印,至少眼下沒有。”
鳳白泠早就懷疑皇后了,畢竟皇后宮里的盆栽都有問題。
可她接觸皇后幾次,都覺得皇后是普通人。
甚至連文華印和武極印都沒有,她第七識很敏銳,不會有錯。
“她有過木之圣印,也能接觸到木之圣印,卻不是掌印人。你應該聽說過掌印人,局勢身懷靈印的人。皇后,只是一個養印人。上一次太子府的事,我也看到了。太子府的那些植物,就是被人控制的。那個人應該是掌印人,那一次,木之圣印消耗了不少的靈氣……”
李慕北說的和南秀夫人說的情況類似,只是又有些不同。
“木之圣印耗費過度,就需要補充靈氣。從外界吸收是一種方式,另外一種,就是靠人的陰氣。人的陰氣,效果更好。但是同時也會讓木之圣印變得不穩定。極陰女童的事,我聽說了。結合皇后的事,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皇后也是極陰命格之人。就是木之圣印之前,是養在皇后身上的。可太子府的事后,木之圣印需要更多的靈氣。皇后一人養印,已經不夠了。她需要找新的養印人,否則,她自己很可能會衰竭而亡。”
皇后身上,出現類似于樹皮的皮膚變化,就是她身體開始衰竭的一個表現。
“你要多加小心。對方眼下很急,很可能會狗急跳墻。你懷里的女嬰孩,應該就是她們挑選中的,下一個養印人。”
李慕北剛說完,就見幾名穆王府的下人走了過來,李慕北忙拱了拱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