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地契我已經改成了白泠的名字,從今往后她就是毓秀院的主人了。白泠,院里有哪些人你看著不順眼,統統都可以趕出去。”
鳳白泠定睛一看,才發現院長手中拿著的是一張地契,地契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毓秀院地占地不小,雖然不像國子監那么大,可以怎么說都有小幾十畝,沒想到它和國子監的土地一樣,都是私人所有!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副院長一下子就懵了。
“我才是院長!”
“毓秀院是我的個人家產。圣上是可以罷免我院長之職,卻沒辦法收走我的地契。”
南秀夫人笑盈盈說道,鳳白泠二話不說,上前扣住了副院長的手。
副院長大聲嚷嚷著。
可鳳白泠不知道按住了她的什么穴道,她動彈不了了。
“放開我,我是院長。”
旁邊的女先生和女學生們都面面相覷,眼睜睜看著鳳白泠把副院長像一只癩皮狗那樣,丟了出去。
“我勸你還是去皇宮里找你的金大腿,看她愿不愿意拿出千萬兩雪花銀來買這塊地。”
副院長氣的臉都綠了,她掙扎著站了起來,就聽到南秀夫人譏諷的聲音傳來,她眼珠子轉了轉,不情愿地離開了,看樣子真的是去找救兵去了。
鳳白泠也已經聽明白了,副院長之所以能上位說白了都是因為皇宮里有人支持的緣故。
皇宮里的人?
見副院長走了,其他女先生們也不敢發話。
南秀夫人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她走到鳳白泠身旁,眼底有一抹詫異之色。
“白泠,你隨我來。”
說罷,院長就帶著鳳白泠往里走。
“院長……那個南秀老太婆為什么要包庇鳳白泠?”
“毓秀院的地,以后還真的是鳳白泠的了?”
其他女學生們目睹這一幕都七嘴八舌了起來,陌淺淺死死咬住了唇,心里對鳳白泠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憑什么鳳白泠就這么好運,嫁了讀獨孤鶩不說,南秀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把這么一大塊地都送給鳳白泠。
要是當初院長收的弟子是她就好了。
陌淺淺暗想著,絕對不能讓毓秀院落入鳳白泠之手,這時候只有太子妃能幫忙。
陌淺淺撇下了那群女學生們前去太子府找納蘭湮兒去了。
樓中,南秀夫人給鳳白泠沏了一杯茶。
“清河城那邊發生的事兒,我都已經聽說了。南臣師兄他寫給我一封信,我沒想到這居然會是他的絕筆。”
鳳白泠這才留意到院長的右邊發鬢上別著一朵白花,臉上也是一臉的悲色。
清河城一行,南臣和南火都死了,南秀夫人痛失了兩位同門師兄。
這些年來,他們這些師兄弟姐妹們雖然沒怎么見面,暗中也都是相互較量,可是他們幼年時卻是在天機子門下一起長大的,相互之間有著微妙的感情。
“說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有些羨慕南臣師兄還有南火師兄,對于他們而言死也許是一種最好的解脫。”
南秀夫人苦笑著抿了一口茶。
茶杯里是上好的雨前龍井,可是今日喝來卻分外的苦澀。
她輔佐永業帝那么多年,如今落了這么個下場,南秀夫人不免感傷。
“院長,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人活著是為了自己,沒必要為了別人的一句話決定自己的人生。”
鳳白泠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她已經肯定了這位天機子,也許和現代有著蛛絲馬跡的關聯,也許對方也是和她一樣曾經是現代人。
天機子培養出了10名弟子,只是為了他的私心,來完成他統一十國的愿望。
可他的一句話卻注定了南秀夫人等人的命運,這在鳳白泠看來是極其不公平的。
“師父對我們有著養育之恩。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們,他的命令就是我們的使命。”
院長對天機子的崇敬,讓鳳白泠不由苦笑。
這個世界的人,想要扭轉他們的思想幾乎是不可能的,也許只有找到了那一位能夠統一十國的天下第一人,院長們才能真正解脫。
鳳白泠想到了自己已經到手的三幅陣法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是否應該和院長提起。
“我聽說你們在清河城時遇到了不少麻煩,不僅是冥市,還有甘六也出現了,那人以前就是個善于趨迎奉承的小人。我也不明白,一向善于洞察人心的師父,為什么會被他蒙蔽。更沒想到他居然也對師父的傳承也心存幻想。”
南秀夫人已經從獨孤鶩口中知道了所有的事。
“我們離開清河城時,甘六和南風夫人一起離開了,沒猜錯的話,他們很可能去了北歧。此人對我們很不利,甘六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甚至比南方夫人更加可怕,我擔心……”
鳳白泠欲言又止,事關大楚國事,本不該她多言。
“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如今又已經丟了院長的位置,圣上對我也不像是以前那么信任了。”
院長苦笑道。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副院長怎么就奪了你的院長之位,你方才讓她去皇宮,皇宮中人與他奪了你的職位有什么關系?”
鳳白泠心中還有很多困惑,南秀夫人輕輕擺了擺手。
“宮中的那位獨孤貴妃,就是副院長背后的新靠山。你可知為什么我要將毓秀院院送給你?”
將毓秀院的地契換成鳳白泠的名字,也是南秀夫人經過了深思熟慮后決定的。
這些她為大楚做了很多事兒,永業帝也一直很信任她,可是自從那位獨孤貴妃出現后,圣上對她就有了懷疑,尤其是南臣老先生的那封信恰好在這個時候被發現,更讓永夜帝對她徹底的不信任了。
又是那位獨孤貴妃!
鳳白泠已經這才回來一兩日,已經聽說的關于這位獨孤貴妃的事好幾次了。
這位獨孤貴妃雖然深居宮中,可她不僅影響了后宮的局勢,也影響到了楚都的一些格局,這微妙的關系變化,很多人并沒有察覺,可是鳳白泠卻敏銳地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