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好看的寶石,明明是什么動物的眼睛,在月光下反著光。
謝安亦拉住愛墨停下了腳步,低聲說道:“別動!聽我說完,不要叫。前面好像有狼。”
愛墨強忍住尖叫的沖動,就想轉身跑。
“別動!”謝安亦又輕聲喝住她,“聽我指揮,我數到三,我們倆一起慢慢蹲下來,對上它的眼睛,盯著它。不可以表現出害怕,聽見沒有?”
“聽見了。”
“好,一,二,三!”謝安亦與愛墨同時蹲下了身子,朝不遠處的那雙眼睛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愛墨感到腳一點一點發麻,眼睛都酸了,不由得低聲問道:“姑娘,我們這樣要到什么時候啊?我的腳都麻了。”
謝安亦何嘗感覺不到腳麻,只是她深知若是遇到狼,一定要盯著它看,不能把背留給它,否則它一定會抓住機會咬斷獵物的喉嚨。狼是群居動物,會不會她們的身后其實也有一只。
“專心點,我們要等到它主動退回去。”
“可是姑娘,這都快一炷香的時間了,它怎么還不動?”
謝安亦也覺得奇怪,按道理這狼要么進攻要么后退要么呼叫同伴,這只怎么這么半天都沒有什么動作?
“你把咱們的火折子和火把拿出來。眼睛別動,看著它。”
愛墨遵照謝安亦的吩咐拿出了火把,用火折子點燃,因為看不見,費了不少功夫。
周圍頓時亮了起來。謝安亦朝不遠處望去,果然有一只狼。那狼的一只后腿夾在捕獸夾里,受了傷,動彈不得,難怪它沒有朝她們撲過來。
謝安亦松了口氣,說道:“走。”
愛墨又看了一眼那只狼,只見它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兇惡,而是乞求,不由得心一軟,問道:“姑娘,它受傷了,不會傷害我們。我們要救它嗎?”
謝安亦無奈搖了搖頭,問:“你們聽過東郭先生的故事嗎?”
“東郭先生?那是什么?”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快點走。”說完,接過火把往旁邊照了照,又說道:“你看那邊樹更稀少,朝那走。”
愛墨一直對謝安亦唯命是從,只好又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狼,跟著謝安亦朝另一面走去。
才走了幾步,就聽后面“汪”的一聲。
“姑娘你聽見了嗎?”
“什么?”
后面的“狼”仿佛也聽見了她們的話,更加努力地叫了起來:“汪汪汪。”
二人對視了一眼,齊聲道:“是狗。”
“姑娘,那我們……”
“廢話,當然要救,快走。”說完,掉頭朝那只狼,哦不,是狗跑去。
那狗見她們過來了也不再叫,只是虛弱地搖了幾下尾巴。謝安亦走近,借著火把的光看了個清楚。
狗的體型不小,像現代的哈士奇,后腳被捕獸夾夾著,汩汩地流著血。它身上沾著灰,眼睛卻是格外的亮,兩只耳朵立著,遠處看可不就是只狼。
謝安亦在現代的時候就養狗,對狗有著說不出的喜愛之情,她試探地伸出了手,見它沒有反抗,便一下又一下地摸它的頭,輕聲說道:“你受傷了,我們現在要把你的腿從捕獸夾中拿出,可能會疼,你要忍住,不能咬我們。”
狗沒有動作,只是很享受她的撫摸,搖了搖尾巴。
謝安亦便一只手拿著火把照亮,另一只手繼續摸它的頭。愛墨趁機按住捕獸夾,用力將它的腳從捕獸夾中拔了出來。
狗很懂事,只是“嗚嗚”低聲叫了幾聲,卻沒有反抗。
她們又仔細查看它的傷口,還真是很嚴重,深可見骨。謝安亦又從懷中抽出一個帕子,先給它簡單包扎起來。
二人決定不再探路,而是打道回府。謝安亦手舉火把走在前,愛墨抱著狗走在后。
“姑娘,我們以后就養它了好不好?”愛墨從見到這只狗開始,就覺得它十分可愛,懂事又聽話。
“嗯。”
“那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妙鮮包。”
“什么包?”
“妙鮮包。”
妙鮮包是謝安亦現代養的狗的名字,謝安亦覺得這只狗的眼神像極了它。反正古人又不知道妙鮮包是什么東西,這名字叫起來倒是新鮮。
找到了狗洞,愛墨將妙鮮包輕輕放在洞外,也不管它能否聽懂,囑咐了一番,才跟著謝安亦爬進了院子。
房中的愛硯見她倆許久不回早就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把她們盼回來了,卻見愛墨衣服上有血,可把她嚇了一跳。連忙抓過謝安亦打量一番,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又忙追問愛墨:“你怎么樣了?哪里受了傷?流了這么多血。可是遇到歹人?”
愛墨忙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愛硯才松了口氣,問道:“那妙鮮包現在在哪里?傷可怎么辦?咱們這又沒有大夫。”
謝安亦想了下,唯一指望得上的就剩白蓮了,便差了愛硯去問白蓮有沒有金瘡藥。
沒一會兒,愛硯便回來了,身后還跟著白蓮。
見謝安亦很是詫異,愛硯只好解釋道:“奴婢跟她說姑娘沒受傷,白蓮不信,非要跟過來看看,否則就不給奴婢藥。奴婢怕吵醒了紅菊,之后讓她跟來了。”
謝安亦自從知道白蓮是那人的人后,對她防備心減輕了不少,便讓愛墨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白蓮便自告奮勇說:“姑娘,奴婢小時候學過點拳腳功夫,對跌打損傷還懂一點,要不讓奴婢去瞧瞧那什么包?”
謝安亦點了點頭,愛墨就領著她出去了。
愛硯伺候著謝安亦洗了臉,剛換好了衣服,愛墨便回來復命。
“姑娘,白蓮將妙鮮包包扎好了,說是每天換藥,養幾日就好。回來的時候差點被紅菊撞見,白蓮謊稱去茅房,才沒讓紅菊起疑。奴婢躲在暗處,誰也沒發現。只是這白蓮靠得住嗎?”
謝安亦見無事便躺回床上,道:“靠得住靠不住都用了,且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