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父女相見
到了宮門口時,藍夫人和葉凌月下了車輦,等候著還未出來的藍將軍。
“恭喜藍夫人,府中又多了一名郡主。藍府果然是好風水,養出來的兩個女兒都這么懂得討太后的喜歡。”身后的馬車上,諸葛柔步下車來,朝著藍夫人點了點頭,話語間,帶著股酸酸的味道。
藍夫人含笑點了點頭。
“娘,你何必漲他人志氣,又不是只有藍府中才有郡主。我也是夏帝封的郡主,明月妹妹還是明月公主呢,可比那些野雞郡主強多了。”洪玉瑩沒好氣著,不就是一個郡主嘛,有什么了不得的。
“洪玉瑩,靠父母給的,那叫家世,自己得來的,那叫本事。”葉凌月冷哼了一聲。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靠父母才得來的封號?”葉凌月的話,聽在洪玉瑩耳里,好比一箭正中了靶心。
洪玉瑩的郡主封號,還就是討來的。
她是見了自己的親妹妹洪明月因為武學天賦了的,得了個明月公主的封號,一時眼紅,厚著臉,求著諸葛柔去洛貴妃那里,求了個郡主的封號。
只是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哪知今日,卻被葉凌月一語命中,頓時惱羞成怒。
“是不是,你自己心中有數。”藍凌月懶得與她再做糾纏。
洪玉瑩抬起手來,就想教訓葉凌月。
可葉凌月的眼神,讓洪玉瑩顫了顫,那眼神,冰冷刺骨,像是一下子能把人凍僵似的,洪玉瑩只覺得,自己的手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舉不起來了。
“玉瑩,你這是干什么。”就在洪玉瑩心驚膽戰時,幾名官員走了過來。
其中一人,開口喝住了洪玉瑩。
那是個英挺的中年男子,他走來之時,葉凌月不禁瞇起了眼來,用望元功觀察起來人。
與一般人的不同,這名中年男子,身上的元力很是渾厚,不僅如此,他的元力之中,還帶著一片淡金色,這證明此人不僅實力強,氣運也很強。
放眼整個大夏,近十年來,氣運橫通比得上洪放的,的確沒有幾人。
從一名不受重視的洪府庶子,再到太子太保,尋常人要用一輩子走的路,洪府的第六子洪放,只不過用了十年時間。
他能文能武,氣質優雅,容貌不俗,站在一群大夏重臣中,隱隱已經有了首領之勢。
義父藍應武身上的氣勢和元力也不弱,只是和洪放站在一起,卻是顯得遜色了幾分。
此時,洪放正皺緊眉頭,訓斥著洪玉瑩,儼然一副嚴父的模樣。
與太子太保洪放一起走出來的,還有藍將軍在內的幾名武官。
“父親,葉凌月仗著自己剛被太后封了郡主,羞辱女兒。”洪玉瑩惡人先告狀,指著葉凌月說道。
太后封了郡主?
聽到了這句話時,洪放和藍應武都微怔了怔。
尤其是藍應武,他今日仔皇宮飲酒都是心不在焉的,生怕義女凌月第一次出席宮宴,出了什么紕漏,哪里知道,凌月沒出簍子,反倒第一次見面,就被太后封了郡主?
印象中,大夏開朝以來,還沒有那個大臣的女兒享受過這樣的殊榮。
還是說,藍應武的這個二女兒,確實有她過人的地方。
這不禁讓洪放對這位藍家二小姐生出了幾分好奇來。
“胡鬧,你已經不小了,也該注意場合,這里是皇宮,豈是你撒野的地方,回家之后,閉門思過三日,少給我丟人現眼。”洪放斥了洪玉瑩幾句,隨即拱手向藍應武一家道歉。
這就是她的生父,洪放?
葉凌月站在了洪放三尺之外的地方,即便是昏暗的宮燈下,她也就能夠清楚地看見洪放。
時年三十五六歲的洪放,面容俊雅,他有雙清冷之中,帶了幾分算計的眼。
與人說話時,他嘴角永遠浮著禮貌的笑容,那一抹笑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可在葉凌月看來,這一切,都不過更加證明了洪放的為人。
洪放,天底下第一號的偽君子。
似是察覺到了葉凌月的不甚友善的視線,洪放側過頭來,正面迎試上葉凌月的眼神。
他也第一次,看見了藍府這位二小姐。
黑暗中,亭亭玉立著一名與洪玉瑩年紀相仿的少女,她一襲白衣,清雅的仿佛一抹月光。
面對洪玉瑩的挑釁,少女表現都很是冷靜,這與她的年齡很不相符。
方才洪放來時,也聽見了葉凌月的那番話。
靠父母的那叫家世,靠自己的那叫本事。
好個狂妄的小輩,不過是剛被封為了郡主,就敢和他洪府叫板。
許是葉凌月的眼神太過桀驁,洪放對她,第一眼就很不喜歡。
洪放看到葉凌月時,有一瞬間的不滿,可隨即,他又露出了那抹偽善的笑容,沖著葉凌月點了點頭,一副和藹長輩的模樣。
“太保,客氣了,小女只是一時好運,得了太后的喜愛,又豈能比得上洪府的幾位千金。方才我在酒宴上多喝了幾杯,有些頭暈,還是先回府去了。”藍應武粗中有細,他也只葉凌月時時刻刻都想報仇。
他生怕藍凌月一個沖動,就上前和洪放理論,可如今的洪放,絕不是葉凌月可以對付的了的,藍應武急忙找了個借口,一家三口,登上了馬車,先行離開了。
“父親,你為了那個小野種罰我,就是她,早前在獸寵店,害得我和娘親丟光了臉,她今晚還害得金劍將軍的女兒,被太后罰了閉門思過。”洪玉瑩何曾這么被父親訓斥過,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臉上覺得無光,回家的路上,止不住發起了小姐脾氣。
“玉瑩,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少于藍府的人起沖突,藍應武這一次突破了輪回境,返回夏都,正是受重用的時候,你以為,太后是真心喜歡藍府的二小姐才封了她當郡主?她只是拉攏藍府而已,況且,伴君如伴虎,太后那只老狐貍可不是好伺候的。你說呢,夫人?”馬車上,洪放那張俊雅的臉上,劃過了一抹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