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就是器靈,哪怕是擁有了人一樣的靈識,也不可能擁有人一樣的狡猾。
誘殺了木鼎片器靈后,葉凌月也已經精疲力盡,尤其是方才木鼎片器靈還吸食了她不少血肉,她此刻的臉色,和白紙沒什么兩樣。
葉凌月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將乾鼎力剛煉化的五行木之力消化吸收。
她身子發軟,搖搖欲墜,就要跌倒在地,一雙手臂,緊緊地將她摟住了。
入目的是巫重的眼,高傲冰冷的一雙眼。
葉凌月,一恍惚,仿佛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擔憂。
呵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看錯了。
殺人不眨眼的鬼帝,怎么會擔心她。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那些藤條,還有那塊鼎片……”巫重有千言萬語,想要質問葉凌月,可看到了葉凌月奄奄一息的模樣,這些疑惑,也變得無關緊要了。
“離開這里,印中天就要崩潰了。”
這一片涅槃鼎中的印中天,原本就是以木鼎片為核心構建出來的,它被葉凌月煉化后,這個空間很快就會崩潰。
洞穴開始搖晃了起來,山壁上的石塊不停地跌落,不出一刻鐘,整個洞穴就會垮塌。
巫重凝視了葉凌月一眼,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等等,那口棺材。”
葉凌月雖然全身虛軟,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動了,可她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盯著地上的那口空曜晶棺材。
巫重真想一把掐死葉凌月。
人為財亡鳥為食死這句話,說得就是葉凌月這種人。
他拉長著臉,很是粗暴地將葉凌月丟進了棺材里。
“巫重!你敢把我丟棺材里!”
晦氣,她才不要用這口太乙掌門躺了千年的棺材。
早一刻,還覺得巫重這家伙原來也不是那么壞的葉凌月又怒了。
要不是她這會兒虛弱的緊,她準保用小無量指在這個脾氣臭又霸道的男人身上,戳出百八十個洞來。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老子就把你挖個坑連這口棺材一起活埋了。”
巫重怨氣十足,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滿腦子只惦記著那口棺材。
天知道,他方才看不到她時,心里有多緊張。
一聽到“活埋”的字眼,葉凌月立馬安靜了,鬼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會不會真的把她給埋了。
印中天里發生的變故,太乙秘境外的眾人還毫不知情。
他們更不知道,被視為太乙派鎮派神器的木鼎片器靈,竟然已經被葉凌月給煉化了。
太乙秘境里,薄情、賀老大等人,經過了連日的追逐,終于靠著小烏丫的幫忙,找到了涅槃鼎的所在和地下閻殿眾人的行蹤。
可地下閻殿的幾人,行蹤詭異,數次都被追蹤到,但又數次被逃脫。
一直追到了太乙派的山門口,臨近解劍池出口的位置,薄情和賀老大等人,才再次成功攔截住了地下閻殿的人。
“把涅槃鼎交出來。”
薄情凌空而立,身旁的北斗換元鈴纏繞著一條條絲線,如群蛇亂舞,盤繞在他身邊。
紅色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玉肌紅唇,襯得薄情更顯妖嬈。
“你算什么東西,敢如此和本座說話。”凜然的男聲猶如九天之外傳來。
聽到男聲時,地下閻殿的幾人,驚喜莫名。
“鬼帝大人!”
小吱喲忽的叫了一聲,一個箭步跳了起來。
只聽得涅槃鼎轟的一身打開了。
巫重赤著身,凌空而立,他手上還舉著一口棺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想要落跑的小吱喲。
日光下,那個男人,就如天神般憑空出現。
與薄情對持而立。
薄情的瞳縮了縮,看清了這個傳聞中,一跺腳,大陸黑*道勢力都要為之顫抖的男人。
蜜蠟般的肌膚,每一塊肌肉都線條完美,琥珀色瞳。
金色的面具覆蓋下,鼻若山峰,筆直挺拔,淡櫻色的薄唇,勾勒性感薄涼的唇形。
墨色的長發,張狂肆意地在風中飛舞,破爛不堪的衣裳,卻不顯一點狼狽。
尤其是看到巫重那一身結實精瘦的肌肉,薄情瞬間有種郁悶之感。
這是一個,光是站著,就散發出王者氣息的可怕男人。
看到巫重出現,地下閻殿的幾人膜拜著,在他們眼中,巫重就是他們的神。
賀老大、火焰老嫗等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吭,就好像有人擁有一下子扼住了他們的咽喉。
唯有薄情,不跪不拜,他就如一株帶刺的薔薇,與巫重相互對持著。
“吱喲”
小吱喲真是欲哭無淚了,為啥它那么衰,老是落到這個可怕的男人的手中。
為何,只有巫重一個人,薄情發現,他心心念著的鴻十三,沒有一起出現。
“十三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你把十三藏哪里去了。”
“十三?”
盡管知道,鴻十三不過是葉凌月的化名,可聽到一個娘娘腔嘴里,這么親熱的念叨著他看中的女人的名字,巫重覺得很不爽。
他頓時生出了一個惡念頭。
“她在棺材里。”
棺材里?
賀老大和火焰老嫗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巫重手上的那口棺木上。
小吱喲和小烏丫也呆了。
尤其是小吱喲,它瞅瞅那口棺材,怎么看怎么覺得有點詭異。
神情瞬間從詫異化為了悲憤,再化為了絕望,薄情憤怒地沖上前去。
“他死了!他怎么會死,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薄情低吼一聲,絕望和悲憤在他身邊,盤旋起一股元力。
看到了那股元力時,巫重冷哼了一聲。
看來這個魔宗的紈绔子弟,還算有幾分實力。
薄情一步縱來,雙拳狠狠轟向了薄情。
雙拳落下,巫重雙眸一暗,體內迸出了一股元力,將薄情生生給反彈了出去。
“沒了靈寶和絕情宗的庇護,你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巫重冷冷拋出來的話,把薄情打擊的體無完膚,可他卻毫無辦法,只因為,他的實力,不如巫重。
“少宗主,你不是他的對手。”火焰老嫗眼看大事不妙,控住了薄情,生怕他再做出任何送死的行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