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生疑,可葉凌月表面上還是一臉的歉意,賠禮道歉著。
“不礙事,葉掌控的這只小獸當真是稀罕的緊。”張將軍說著,眼底閃動著貪婪之色。
葉凌月將他的神情變化收入了眼底。
酒宴過后,葉凌月以酒力不勝為由,先行離開了席位。
深夜,方士府內,葉凌月的房中。
房外,夜風中帶著一絲寒意,一個人影,悄然進入了房內。
床榻上,被褥隆起,顯出了個人的形狀來。
“不知死活的小賤人,膽敢對我金烏宗的人下手。”來人分明就是那張將軍,只是這時他的整張臉,呈出了一片怪異的紅光。
他森然一笑,抬起了掌來,催動著全身的元力,一掌擊向了床榻。
可忽的張將軍的神色微變,他敏瑞地察覺到,身后有一種危險感。
掌已經落在了床褥上,忽然,一陣寒芒閃動,數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從被褥中暴射而出。
其中兩把,正中張將軍的雙眼,一股粘稠的黑血,噴了出來。
余下的幾把星涎匕,斬落了張將軍的雙手和雙腳,可如此重傷直下,那張將軍依舊沒有倒下。
他的手腳處,不停有血液濺落,雙眼上,兩個血窟窿淌血不止,很是可怕。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凌空飄在了半空中,咽喉里發出了桀桀的冷笑聲。
“何方妖物,竟敢夜闖方士府!”
只聽得房門碰得一聲被踢開了,一頭威猛的靈獸跳了進來,在它的背上坐著本該在床榻上的葉凌月。
看到了葉凌月時,張將軍才知道,自己上了當,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經被這個狡猾的女方士給識破了。
一團火焰從張將軍的嘴里鉆了出來,火焰鉆出來后,張將軍的尸體就轟然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長蛆的腐尸,看上去,早已是死去多時了。
想來,這位張將軍在得了朝廷的政令后,在赴任的途中,就被這妖火給殺了。
妖火控制了他的尸體后,假冒成了“張將軍”,混入了丹都內。
那妖火本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天衣無縫,想不到還是被葉凌月給識破了。
那火焰中,傳出了個陰森森的聲音。
“桀桀,難怪能把金烏散人那個不成器的給活捉了,小丫頭你倒是有幾分能耐。說吧,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本老怪的。”那團火焰,正是金烏宗的宗主,金烏散人的師傅火焰老怪的本命丹火所化。
金烏老怪得知自己的徒弟,竟然被大夏的掌鼎給抓了去,即日就要處斬,心悸火燎著,就趕到了西夏平原。
這老怪也是老奸巨猾的很,他雖已經是輪回二道的高手,可為人謹慎。
他并沒有單槍匹馬地殺到丹都要人,反倒是偽裝成了張將軍。
小吱喲看到了那團妖火后,發出了一陣怒吼聲。
“原來是這家伙發現了本老怪。”金烏老怪嘖嘖稱奇著。“不愧是大陸上難得一見的太古荒獸。”
太古荒獸,先天就有神通天賦,能夠察覺異類。
金烏老怪自詡自己的入體妖火舉世無雙,可卻瞞不過小吱喲的鼻子。
金烏老怪早前就覺得小吱喲看上去和一般的靈獸不同,在看它變身后的雄姿,更加兩眼發光。
“可惜啊可惜,這樣難得一見的荒獸竟然已經和人結了靈契。”看清了小吱喲和葉凌月的親密姿態后,金烏老怪很是遺憾。
可旋即,他又森然笑了起來,結成了靈契又如何,只要他殺了葉凌月,小家伙照樣是他的囊中之物。
“有刺客!”
聽到了動靜后,方士府內一陣腳步聲。
“桀桀,看來本老怪今天是討不到便宜了。葉姓小娃,你也不要得意,我還會回來的,敢傷我金烏宗的人,我金烏老怪絕不會善罷甘休。”
說著一陣放肆的大笑聲,那一團妖火一下子擊穿了墻壁,一下子飛入了空中,不過是眨眼之間,就沒了蹤跡。
葉凌月凝視著那團火焰,想起了早前在太乙秘境時,遇到過的馭火宗的火焰老嫗來,看上去這金烏老怪的修為,和火焰老嫗也相差不了多少,此人是個勁敵。
聽到了動靜的藍彩兒等人,帶著幾名方士闖了進來。
“凌月,怎么回事,張將軍他?”
藍彩兒看清了地面上那具高度腐爛的尸體時,也受驚不小,其他方士們也都是面面相覷。
等到金烏老怪離開之后,藍彩兒還是一臉的擔憂,她也沒想到,金烏宗的余孽竟會這么厲害。
當初一個輪回一道的蘇牧都已經很厲害的,這次再碰上一個金烏老怪。
“凌月,不如我們再叫賀家二老前來相助吧?”藍彩兒想到了早前賀老二的那一手本事,賀家那兩位也都是輪回境的高手,若是他們能幫忙,就能消滅金烏老怪了。
“上一次,我們就已經麻煩了他們兩人,總不能次次都麻煩他們。”葉凌月搖了搖頭。
她是有打算和賀家三兄弟合作,可畢竟才剛合作不久,欠下太多人情可就不好了。
“或者我們請求朝廷再派一名守城將軍過來?”藍彩兒就怕三日之后的法場有變,金烏宗這一次,必定會傾巢而出。
“只有三日時間,就算是朝廷派人來也已經來不及了,最多也是讓我們向歧城方面求助。但是你覺得,洪放和夏侯宏那伙人,會那么好心來幫我?”
葉凌月微微瞇起了眼來,洪放和夏侯宏兩人,這會兒是因為獸亂的事分身乏術,自己也好不容易才掌控住了丹都,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到丹都分一杯羹。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們豈不是這能坐以待斃。”藍彩兒只恨自己沒能耐,如果她有洪明月那種修為,就算是來了個金烏老怪,也能硬碰硬,吧他給收拾了。
“我再想想,總歸丹都是我們的地盤,金烏老怪別想那么容易,就把人給救走了。他若是敢來,我就讓他有去無回。”見葉凌月說得很是篤定,藍彩兒只當她已經想出了妙計。
等到藍彩兒離開后,葉凌月早前看似輕松的臉色,迅速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