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月面沉如水,再看看自己大夏代表團這邊,越發郁悶。
洛宋自從那一日被打傷后,傷勢每況愈下,狀態大不如前。
外公和仇方士,也都是不頂事的,看來要奪羿神破虛弓還得靠自己,洪明月若有所思著。
與洪明月的滿腹算計不同,葉凌月送出了兩根羿神破虛箭后,反倒落了個一身輕松,她盤腿坐了下來,體內的元力一點點恢復,順便修煉下三轉凰身。
沙漏里,沙子緩慢流下。
眾人入星宿洞的第十九天,蒼穹上的光符球還剩三個。
“二公子,眼下只剩下三個光符球,只需要打破兩個,羿神破虛弓的禁制就會解除,不如你我一起,看誰能先打破羿神破虛弓,誰若是先打破,另外一方,自動放棄羿神破虛弓,不知你意下如何?”從律不愧是北青帝面前的紅人,謀略勝人一籌,在比試之前,干脆就開門見山,和陳敏之攤牌了。
在從律看來,四方勢力中,真正能夠和他抗衡的,就只有洛宋和實力不可測的陳敏之。
前者被羿神破虛箭所傷,已經沒有了競爭實力,那剩下的就只有陳敏之了。
陳敏之終究是開疆王府的人,非到萬不得已的境地,從律是不愿意和他鬧僵的,這才有了這個提議。
“從侍衛既然如此說了,敏之豈有不從的道理,我們一起上吧。”陳敏之倒也是爽快。
兩人往了頭頂一看,目光在剩下的三個光符球中,掃了掃,兩人的目光,同時變得火熱了起來。
倏然間,兩人迎風而動。
從律身著藍衣,化成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陳敏之著了身灰衣,衣袂獵獵作響nAd1(
在眨眼之間,兩人都已經掠向高空,一東一西,分別襲向了東西兩側的兩個光符球。
光符球察覺到了元力波動,陡然一震,只見光符球中,光彩宛轉,禁制之力,傾瀉而出,透著浩瀚和殺戮之意。
從律和陳敏之也是有備而來,從律提起了一口元力,穩住了身形,手往了腰間一抹,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寸許厚,兩丈來場的長刀,刀身上,冰寒之氣蓬勃而出。
好一把地階靈刀。
即便是在地上看著,葉凌月也能感受到,刀身透出的殺機。
“霸風刃,那是北青帝欽賜給從律的靈刀,配上從家的霸刀三式,從律的實力,足以和輪回三道,甚至是輪四道的武者相媲美。我們贏定了,說起來,還多虧了某些人,拼命打破了三個光符球,到了最后,羿神破虛弓還不是得落到了我們的手上。”雖然和從律平素不怎么對盤,可對從律的實力,青碧公主還是很有自信的,說罷,她還斜睨了葉凌月一眼。
“勝負未分,公主高興的太早了些。”葉凌月不痛不癢說了一句。
若是陳敏之還是當初的陳敏之,從律必勝無疑,可換成了這個“陳敏之”,那勝負就難料了。
從律一刀斬下,刀刃砍向上光符球的那一刻。
元力和禁制之力,瘋狂地撞擊在一起,兩股力僵持不下,周圍,興起了一道道力量漣漪。
目睹了這一幕,陳敏之微瞇起眼來,那雙狹長的眼中,邪光驟生。
他衣袖一震,探出了手來,只見他五指一張,光符球就落到了他的手上,禁制之力兇悍無比,將他的手生生刮開了一道道血口子,陳敏之卻恍惚完全不知道疼痛般nAd2(
咔咔咔,那光符球,竟生生在陳敏之的手中,直接被擠爆了。
光符球炸開的瞬間,陳敏之的右手,也被禁制之力爆裂開的碎片,直接炸成了血霧。
瘋子!
那人決定是瘋子。
所有人目睹這一幕,都驚愕不已,甚至沒有人去關注,光符球碎裂開后,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
誰又能料到,陳敏之會不惜犧牲自己的右手,只為搶奪羿神破虛弓。
聽到光符球炸開的聲響時,從律的刀,幾乎是在眨眼之后,斬破了光符球。
倏然間,黑色的蒼穹之上,血光大盛。
那一把羿神破虛弓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聲響。
陳敏之灰袍之上,血水如櫻花般綻開,他仰天長笑,一把將羿神破虛弓奪下。
血紅色的天階靈器,在他的手中,釋放出了狂暴的力量,蒼穹倏然變色,只見了那個灰色的身影,懸空而立。
“你不是陳敏之,你究竟是什么人!”從律神情大變。
那灰衣“陳敏之”抬起了頭來,狹長的眼中,滿是不屑和陰冷。
他轉了轉脖頸,一股黑色的霧氣盤旋在他身旁,已經爆裂的右手上,發出了一陣血肉蠕動的聲音,一只手,嶄新的手,重新生長了出來。
看到了那股熟悉的黑霧時,大夏眾人,恍然大悟。
那黑霧,分明就是讓西夏平原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元兇nAd3(
“你!你是妖族!”洛宋面如死灰,終于認出了灰袍男子的身份。
“小子,你倒還算有幾分眼力,本尊乃是天妖狽。你們能死在本尊的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羿神破虛弓剛打破封印,需要用活人血來讓它的神力徹底復蘇。讓本尊看看,誰有這個榮幸,成為羿神破虛弓下的第一人。”灰衣“陳敏之”探了探猩紅色的舌,手中的羿神破虛弓血光一閃。
“大膽妖物,竟敢擅入我北青。”從律凌空而立,霸風刀猛然朝著天妖狽霹去,那一刀落下,強大的元力波動,直接撕裂了空氣。
“幼稚,小小的輪回武者,敢與本尊抗衡。”天妖狽桀桀笑了兩聲,面對從律那一刀,他甚至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懶洋洋地抬起了手來。
兩根手指,只是用了兩根手指,地階的寶刀就被他牢牢鎖在了雙指之間,再難靠近他身體分毫。
從律愕然,手中的刀恍如陷入泥潭般,收也不成,劈下也不成。
“這就是卑賤的人與高貴的妖之間的區別。好久沒嘗到人肉的滋味了。”天妖狽的舌,貪婪地舔了舔唇,露出了鋼刃般鋒利的牙齒,他忽的一口咬向了從律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