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葉凌月成了城主，又有心愛之人呵護，最過分的是，她還成了紫堂宿唯一的弟子。
而她呢，盡管她再怎么努力，她的處境卻一天比一天糟。
身上有該死的鬼谷蛾不說，還被月沐白控制，不得不和妖族勾結。
洪明月咬著唇，一雙眸子里，滿是嫉妒和恨意。
對于她而言，葉凌月就好像是天生的災星，自打她出現過，洪明月就每一天好受過。
“不過啊，依我看，這黃泉城主只怕也當不長了。”
“我聽說，這次城主會晤，其實就是為了彈劾她的。”
“城主和少城主都不待見她，據說方才接待時，壓根沒人理她。”
“可不是嘛，聽說她的城主之位是白撿來的，”
眾侍女七嘴八舌地說道。
身處在古九洲這種地方，就算是普通的侍女們，也都崇強欺弱，在她們眼中看來，那么年輕又丑陋女子，哪來的資格當城主。
“誰讓你們在這里嚼舌根子的，一個個都不用干活是吧。少城主房里缺個伺候的侍女，誰過去？”
正討論著，一名中年女管事快步走了過來，她一出現，眾侍女都安靜了下來，個個縮著脖子，誰也不敢冒頭。
她們都是些老侍女，對少城主的脾氣很是熟悉。
城主府的這位少城主啊，性高傲，平時對侍女，都是冷言冷語的，平日已有不如意，就會對侍女打罵，她們可不敢去找罪受。
那女管事一看，在眾女中看了幾眼，目光落到了生面孔的洪明月身上。
羅千澈被鯨人襲擊，受了重傷，這件事被羅謙城主壓了下去，只說是少城主身體抱恙，需要人照料。
畢竟羅千澈對外一直標榜著是水神的血脈，她若是被一向受自己操控的水族給襲擊了，水神傳說的可信度就會大打折扣，這顯然不是羅謙城主愿意看到的。
“奴婢愿意服侍少城主。”
洪明月正欲想法子接近城主父女倆，自然不愿意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她雖然成了侍女，也順利把影姬托付的東西，留在了城主的起居室內，但是她后來才知道，城主府有十九名姬妾，平日，城主幾乎都沒有宿在起居室內。
如此一來，那東西也就沒有用武之地。
影姬也暗中指使她，想法子把那玩意，放在城主的身上。
洪明月只是個新侍女，如果不把握機會，哪里能遇到城主，只能是想法子通過羅千澈，接近城主以及和金之城來的那妖族碰頭。
“你是新來的，看著倒還算是個機靈的，走吧，記住，嘴巴嚴實點。”
女管事打量了洪明月幾眼，見她長得頗為美貌，又很是主動，就帶著她朝著羅千澈居住的水香苑走去。
一走到水香苑的旁邊，就聽到了里面傳來了一陣求饒聲和碎裂的響聲。
披頭散發的羅千澈正打罵著一名侍女。
地上，全都是碎裂的鏡片。
“少城主，萬萬使不得。”
女管事一見，慌忙走上前去，攔住了羅千澈。
羅千澈身上還捆綁著繃帶，一臉的傷口猙獰，她的右眼也蒙著紗布，因為動怒，血滲出了紗布，看上去整個人病態而又偏執。
和早前在城門口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城主相比，判若兩人。
這也難怪，不過半天時間，從意氣風發的美女少城主，成了個瞎了一支眼的殘廢，任憑誰都受不了，更何況是羅千澈這樣驕傲的女人。
“滾開，這個賤婢，說我的眼右眼沒了。她在說謊，她一定在說謊。”
羅千澈被救上來了后，城主府的醫者，忙喂了她丹藥和一些補血的湯藥，她是武者，身體底子好，很快就醒了過來。
可一醒來，她右眼一片漆黑，不急如此，渾身還疼痛無比，她這才想起，自己被鯨人襲擊的事。
“少城主，你一定要保重，你的傷，城主一定會想法子疼你治好的。那些傷了少城主的鯨人，城主都已經將它們殺了，你先消消氣。”
那女管事勸著羅千澈。
“治好，眼瞎了還能治好不成。那些卑賤的畜生，居然敢背叛我……只是幾百條賤命，怎么比得上我的眼睛。”
羅千澈聽了，非但沒有消氣，脾氣反倒更大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頂著一雙廢眼，羅千澈就氣得渾身傷口疼。
“少城主，你請勿生氣，其實奴婢有一個法子，也許可以幫助少城主。聽說，這世上有一種法子，叫做換眼，只要找到合適的眼，再讓高明的方士煉制，就能煉制出和真人眼一樣的假眼。若此一來，少城主就能重獲右眼了。”
就在羅千澈惱怒之時，一旁的洪明月跪了下來說道。
盡管只是第一次碰面，可羅千澈的言行舉止，讓洪明月很快發現，這位水之城的少城主絕非善類。
這女人，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折手段的女人。在她眼中，除了自己，旁人都如螻蟻。
這種秉性的人，取悅起來并不難。
“哦？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法子？我在府中沒有看到過你，你是新來的，你怎么會知道換眼之法？”
羅千澈一聽自己的眼睛還有救，驚訝之余，瞄了眼洪明月。
才發現，此女長得很是貌美，不像是一般的侍女，她不禁有些懷疑。
“小女是青州人士，在來到古九洲之前，曾是青洲最大的方士組織北青丹宮的人。換眼之法，也是從那里聽說的，也懂得一二，只少城主若是想換眼，奴婢可以效力。”
洪明月以合歡功繼承了陳鴻儒的修為和一些記憶。
陳鴻儒活了數百年，他的一些書籍和丹宮的秘典中，的確有相關的記載。
“恭喜少城主，那手下這就為你去物色合適的人選。”
女管事連忙說道。
“不，我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羅千澈不由用手摸向了自己已經成了一個窟窿的右眼。
那個臭女人，帝莘心儀的那個丑陋女人，長得是差強人意，可是她不就有一雙，很漂亮的眼嘛。
羅千澈的腦海中，閃過了葉凌月的那雙眼。
清澈見底，一雙漆黑的讓男人女人一看都移不開的眼。
她決定了，若是真能換眼，她就要那個廢物城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