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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7章未來篇
“絕情棄意,方可大成。北溟,你若是想要達成心愿,必先舍得。”
夜北溟的師父,也就是天魔廷的大長老,告誡過他。
夜北溟的棄義,為叛神。
他加入天魔廷,九命焚天訣大進。
可大義他能舍,小愛卻是舍不得。
他抓了夜凌日起來,本意是……
可他一看到兒子,心就軟了。
最終,夜北溟只能命人將夜凌日關押起來。
“爹爹,無論何時,我永遠是你的兒子。”
夜凌日深深望了夜北溟一眼。
那一夜,夜凌日被關押在地牢里,他擁有雷神之體,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
深夜,夜凌日呼吸吐納了一番后,依舊是了無睡意。
他回想著爹爹的神情,很顯然,爹爹有難言之隱。
可不知為何,爹爹就是不愿意多說。
“若是阿姐在,一定能夠說服爹爹。”
夜凌日沉吟道。
神界和異魔的形勢,如今變得很是微妙,夜北溟加入異魔,異魔力量大增。
據夜凌日所知,除了爹爹之外,奚九夜也加入了異魔勢力。
昔日神界的兩大戰神,先后加入了異魔,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是說,異魔得天下,已經成了大勢所趨。
夜凌日正思忖著,忽的,他神情一肅。
“誰?”
漆黑狹小的地牢里,卻是發出了一陣冷笑聲。
“小子,你倒是挺敏銳的,不愧是北溟的兒子,虎父無犬子。”
“你又是何人?”
夜凌日沒有看到任何人,但他能感覺到,地牢的空氣變得更加逼仄,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在整個地牢中。
這是神念的力量?
夜凌日知道,在方仙之中,有一種叫做神念師的存在。
阿姐本人就是一個神念師。
一名神念師,可以駕馭神念,洞察千里之外。
地牢里這股力量的主人,就是一個極其強大高明的神念師。
只是這名神念師,比起阿姐來,要厲害得多。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應該喊我一聲師公。”
對方淡淡說道。
深夜來訪,四周卻無一知道。
“你是天魔廷的人?”
夜凌日從未聽爹爹說起過,他還有什么師父。
就算是真有師父,只怕也是發生在這幾個月里的事。
對方是天魔廷的人,而且很可能是天魔廷的最高層。
“我是天魔廷的大長老,也是你爹爹的授業恩師,就是我傳授了他九命焚天訣。”
那神念言語之中,帶著幾分驕傲。
放眼整個異域,懂得九命焚天訣的不超過兩人,天魔廷的大長老就是其中一人。
九命焚天訣作為天魔廷的最高魔功,修煉條件極其苛刻,大長老本人也學過九命焚天訣,可一直卡在了第八重。
當他遇到夜北溟時,他就意識到,對方是修煉九命焚天訣的好苗子。
只可惜,夜北溟天賦雖好,就是無法斷絕七情六欲,這才會一直止步不前。
既然他無法突破心魔,那就由他這個做師父的,來助他一臂之力。
這也是大長老今夜前來的目的。
“你打算殺了我?”
夜凌日很聰明,靠著多年在戰場的經驗,他已經從對方的言語中,捕捉到了冰冷的殺機。
“不,殺了你,只會讓夜北溟那小子對我恨之入骨。老夫要的是能夠讓天魔廷崛起的新太宰,他必須對我心服口服,為我所用。”
大長老可不蠢,殺了夜凌日,興許真都能讓夜北溟的九命焚天訣更上一層,可隨之而來的將會是夜北溟的滔天怒火。
“那你今晚來的目的是什么?”
夜凌日戒備著。
“我雖不殺你,可你必須死,否則夜北溟會因拘泥于你的生死,陷入魔障,甚至可能走火入魔。你自裁吧。”
大長老也看出,夜凌日的體質不俗。
他之神念,雖能擊殺夜凌日,可同樣會留下痕跡。
眼下,還不是和夜北溟決裂的時候。
天魔廷需要他,來對付不斷崛起的帝魔家族。
大長老在預言塔里占卜得出,帝釋伽已經成了封天令的宿主之一。
在獲取封天令上,天魔廷已經落后了一步。
夜凌日嗤笑道。
“老頭,你未免太天真了。你讓我自裁,我就自裁?”
“小子,你可知,你爹爹為何甘心為我所用?他又向你們隱瞞了什么?”
大長老言語之間,頗為得意。
“老頭,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夜凌日聽得火冒三丈。
若非是知道大長老遠在千里之外,他早已沖上前去,將其暴打一頓。
“多說無益,還是讓你看一看醒世未來篇。能否看清,就全憑你一人的造化了。”
大長老話音才落,卻見漆黑的牢房中,墻壁上,出現了一篇金色的文字。
夜凌日也不知,這些文字是怎么出現在墻壁上的。
上面的文字,夜凌日一眼看過去,竟是看不懂。
顯然,那不是神族的文字,而是異魔的文字。
可那文字,過了片刻,就隨之一變,扭曲成了神族文字。
開篇五字,正是“醒世未來篇。”
上面的文字,通篇疊加在一起,夜凌日全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金色的文字,不斷在其眼前晃動。
“嗯?”
忽然之間,那文字嗖的一聲,化為了一道流光,鉆入了夜凌日的腦中。
那近百個文字,在夜凌日的腦海中,仿佛化成了無數的小蟲,不斷地攢動著。
夜凌日只覺得頭疼難耐。
“老頭,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夜凌日們悶哼了一聲,雙膝頹然落地,發出了一陣悶響,在狹窄的地牢里聽著很是分明。
可外頭的魔兵仿佛是沒聽到一樣,誰都沒有進來多看一眼。
腦中,閃過了五顏六色的多道光芒。
夜凌日只覺得腦中,有什么東西,不斷出現。
他看到了一個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和身影。
“娘親……阿姐……”
夜凌日的口中呢喃著。
“阿姐!”
一道紅光閃過。
夜凌日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醒來時,他發現天已經大亮。
他渾身濕漉漉,猶如從水里被人撈起來一樣,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股神秘的神念消失了,天魔廷的那位大長老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