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他一門心思想要除去帝云裳,如今帝云裳被冥棺吞噬,自己又手握兵王符,可以控制黑長老和黑霧等人,帝莘反倒可以拉攏。!
帝景天早已打算好了如意算盤。
先留下帝云裳的性命,用來威脅帝莘。
帝莘方才出手相救,證明他在意帝云裳的死活。
他若是不出現,帝景天反倒無從下手。
帝景天的忽然示好,倒是讓帝莘有些意外。
這老東西,又到了什么壞主意?
帝莘沒有多說,手,依舊支撐著,不讓冥棺落蓋。
奚九夜卻是一眼看破了帝景天的心思。
帝景天此人,唯利是圖。
他之所以拉攏帝莘,除了帝莘的實力很強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卻是因為長孫雪纓。
早前長孫雪纓幾次三番,試探最強帝魔的消息。
她言語之間,都透露出對帝莘的好感。
帝魔家族能有今時今日的氣候,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道門在背后的幫助。
如今帝釋伽一死,如果無法重新找出新的帝魔繼承人,長孫雪纓和道門的婚約作廢了。
這么一來,帝魔家族失去了一座大靠山。
帝景天顯然不愿意看到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想方設法,再拉攏長孫雪纓。
“帝莘,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認祖歸宗。只要你點頭,我撤去兵王符,讓你在宗祠認主歸總。但若是你不答應,帝云裳現在得死。”
帝景天篤定地說道。
他算準了帝莘絕對無法拒絕。
葉凌月看看冥棺,再看看帝莘,不由替他著急了起來。
“做夢。”
哪知道帝莘唇間不急不慢吐出了兩個字。
“什么?”
帝景天一驚,還未意識到,帝莘居然拒絕了自己的意思。
“讓我認祖歸宗,除非天崩地裂,帝魔覆滅。”
帝莘一字一句說道。
倘若說,他當初還有一些心思,想要找回自己的親人,尤其是遇到了葉凌月之后。
葉凌月一家人,讓帝莘第一次羨慕“家”和“家人”這兩個字眼。
可當他恢復了嬰孩時的記憶后,他徹底失去了認祖歸宗的想法。
一個唯利是圖的爺爺,剝奪他人命脈,占為己用的親人,一個個為了利益,不惜背叛家族的帝魔族人。
這些人,根本不配與他稱之為同族。
“你!”
帝景天面一僵,兩頰的肌肉,因為憤怒,狠狠一搐。
“路是你選的,那你可帝云裳一起死去吧!”
帝景天勃然大怒。
哪怕是得罪長孫雪纓,他今日也非殺帝莘不可。
帝景天再度催動兵王符,黑長老口念念有詞。
冥棺,那些冥紋再度瘋狂了起來。
嗖嗖數聲,那些冥紋射向了帝莘。
“帝莘,小心了。”
葉凌月一驚,正欲祭出自己的冥棺。
可在那時,冥棺微微一顫。
原本要合攏的冥棺里,發出了一陣異動。
眾人一頓,連半空的符箓,也慢了幾拍。
冥棺里,發出了一陣陣異動。
棺口處,除了帝莘的手之外,又多了一雙手。
只是和帝莘那雙滿是鮮血,幾乎露出了森柏骨節的手不同,那是雙異常美麗的手。
那雙手微微顫抖著,撫過了帝莘的手。
“莘兒,是你嘛?”
冥棺里,帝云裳的聲音傳出。
帝莘愣了愣,心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流,涌出。
空氣,還散發著血的氣息。
那是帝莘的血的味道。
已經陷入了瘋癲狀態的帝云裳,在生死攸關之時,竟因為嗅到了帝莘的血的氣味,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她可能不記得自己孩子的容貌,不記得他的一切,甚至被蒙蔽。
可是那是她懷胎十月,養育的骨血,當嗅到了他血的氣味時,帝云裳只覺得晴天一個霹靂。
那些密布在她腦海的那些迷云,一下子被撥開了。
盡管沒有親眼目睹,可當帝云裳的指尖劃過帝莘的傷口時。
她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她的莘兒,受傷了!
“帝景天,你這老狗。還我兒的手來!”
沖天的怒意,破棺而出,帝云裳的體內,一團無明的怒火,爆開了。
冥棺內,一陣激烈的震蕩聲。
帝云裳,怒了!
強大的沖擊力,將帝莘逼開了。
帝莘撤手的一瞬,冥棺嘭的一聲合攏了。
可冥棺里,那股可怕的力量,沒有半點要消失的征兆。
可以想象,只要帝云裳破棺而出,第一個要殺的是帝景天。
帝景天臉色大變。
“這女人,竟還沒有死。黑長老,快弄死她。”
帝景天難以想象,帝云裳若是不死,會有怎樣的后果。
他這會兒腦,只有一個念頭,要弄死帝云裳。
黑長老正欲念咒。
“帝景天,你休想再逞兇。”
帝景天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名女子落在了自己身前。
“我可算是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葉凌月,帝莘那小子的姘頭。讓你親自動手,送他一程好了。”
帝景天大笑,再度掌控兵王符。
兵王符紅光大振,光芒朝著葉凌月射去。
“洗婦兒!”
帝莘大驚,不顧手的傷勢,撲身前。
可身后,又有一陣勁風襲來。
“小子,你自顧不暇,還想救人性命。拿命來吧!”
黑霧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欺近,抬掌擊打向了帝莘的命門處。
帝莘被迫,反手是一掌。
葉凌月那邊,兵王符已經發威。
紅光將其籠罩住,只要準瞬的功夫,她會和黑長老、黑霧等人一樣,徹底變成兵王符控制下的傀儡。
葉凌月卻并不驚慌,卻見她也不躲不閃。
忽然間,那些紅色的符光在半空滯了滯。
兵王符的符光迅速消失了,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帝景天甚至沒預料到。
兵王符怎么會突然失效,早前,哪怕是對葉凌月的實力高無數的黑霧和黑長老。
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
帝景天吃了一驚,回過神來,見葉凌月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兵王符身旁。
“景天老狗,這張兵王符,物歸原主了。”
葉凌月說罷,一手抓住了那張忽然失效的兵王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