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背脊一僵,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夜凌光一懵,耳邊,那個曾經讓他難以忘懷的名字,在耳邊不斷徘徊。
秦小川,他居然會是秦小川。
“血遲,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一眼認出了我。”
黑衣人也不掩飾,掀下了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剛毅冷漠的臉來。
那鼻子那眼,無不透著冷漠。
秦小川,真的是他!
夜凌光凌亂了,他頓時有種嗶了狗的感覺。
難怪他一開始就覺得此人很是熟悉,對方居然是秦小川。
怎么會是他。
夜凌光回想起往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對于秦小川,夜凌光一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最初被夜凌光界定為兄弟之情,類似于像阿日。
可當秦小川死時,夜凌光已經意識到,那并不是兄弟之情。
可若是不是兄弟之情,那又會是什么?
夜凌光不敢再往下想。
在這百年里,夜凌光并沒有想起秦小川,他可以告訴自己,忽略此人的存在。
好不容易,他已經遺忘的差不多,可是哪里知道,陰差陽錯下,兩人又相遇了。
該怎么辦,他該不該告訴秦小川,自己就是夜凌光?
夜凌光糾結死了。
此時的秦小川,并沒有留意身旁的小家伙的內心斗爭。
他看向了來人。
陣法之后,出現了一座龐大的宮殿群。
宮殿群坐落在群山之間。
熟悉天魔廷的人,在第一眼看到宮殿和群山時,就會認出,這里就是昔日的天魔廷。
由于當初祖星出現在天罰戈壁,那一帶,是神界和異域的交接地。
無極天又是因為葉凌月和帝莘形成的,所以無極天飛升之時,一一部分三界和異域的領地都跟著飛升了。
只是大部分區域,都和三界的大部分地方一樣,重新排列形成新的領土。
可天魔廷,卻保存完好。
不僅僅是天魔廷,就是天魔廷里的異魔們,也大部分都還在。
在原本天魔廷的基礎上,異魔們顯然還經過了一番改良。
為了躲避星河家在內的各大勢力的掠奪和欺壓,天魔廷很早就建立了屏障,以天罰戈壁幻影和火山口兩重幻象,他們安然避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壓。
百年時間,異魔們開始改變原來的修煉模式,開始修煉天力。
他們成了最早一批,無極天真正的土著天人。
而血遲,就是如今天魔廷的太宰,也是他一手打造出了如今的新天魔廷。
和百年前相比,眼前的血遲截然不同。
百年前,大長老隕落。
血遲作為他唯一的繼承人,臨危繼承了天魔廷。
當時的天魔廷,可謂是內憂外患。
血遲也曾一度消沉,如今的血遲,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澀,他身著一身血袍,身后是一群異魔,他們虎視眈眈,圍住了秦小川和夜凌光。
雖然不喜那個纏人的小子,可秦小川還是下意識,將他當成了小崽子,護在了身后,避免天魔廷的異魔們傷到他。
“秦小川,你今日應該不是來找我寒暄的吧。這里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血遲抬抬眼,睨了眼秦小川以及他身后的夜凌光。
看到夜凌光時,血遲眼底,劃過一抹興色。
真是稀罕啊。
秦小川居然會帶著一個小孩子一起來。
秦小川在找血遲,血遲同樣也在調查秦小川的事。
據血遲所知,除了天魔廷之外,其他沒有歸入天魔廷麾下的異魔,如今都投靠了秦小川。
換句話說,秦小川和血遲一樣,都是異魔在無極天的首腦人物之一。
兩人當年就是競爭對手,如今亦是。
血遲聽說,秦小川這些年一直是獨來獨往,兩人也鮮少有交集,一直是各自為政。
這一次,若非是因為封天令,兩人只怕還是相安無事。
“血遲,這話有失公允。我也是天魔廷的人,雖然你是太宰,可你沒有權力阻攔我來天魔廷。,”
秦小川身為天魔廷的殿主之一,可他早在百年前,就已經離開天魔廷。
可他異魔的身份沒有改變。
當初,大長老臨死前,也曾有意,想要讓秦小川回歸。
殿主之位,是當初大長老去欠秦小川的。
“你是可以來,可你身后的小子不可以。來人,拿下他。”
血遲一揮手,他身后,幾名異魔就欲拿下夜凌光。
天魔廷的位置非常隱蔽,如今被異魔之外的人發現,血遲必定要滅口。
夜凌光頓時警覺起來。
他伸手就要抹除自己身上的符。
“住手,血遲,他是我兒子,算起來,也是異魔。”
秦小川沉聲說道。
夜凌光小臉一呆,差點就要破口大罵。
我去!秦小川,你說誰是你兒子!
可不等夜凌光大罵,秦小川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只剩了夜凌光一陣嗚嗚的聲音。
“你兒子?”
血遲有些詫異,看看夜凌光,再看看秦小川。
秦小川這么個悶葫蘆,性格冷得跟冰塊似的,居然也會有女人看得上他?
血遲表示深深的懷疑,不過,百年時間,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這一大一小,可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他像他娘。’
秦小川看出了血遲的疑惑。
“像娘好,長得像你,那就慘了。”
血遲卻是冷不丁打了個趣。
秦小川悶哼了一聲,這算是表揚還是批評?
他警告著,瞪了眼夜凌光,言下之意卻是,不想死的,就不要說話。
夜凌光氣得不輕,圓圓的臉鼓得跟個小包子似的。
不過氣歸氣,夜凌光也知形勢不妙,好漢不吃眼前虧,索性閉緊了嘴,不再多說。
秦小川啊秦小川,你敢說我是你兒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夜凌光嘀咕道。
“既然是你兒子,倒也算是天魔廷的人。只是,為何你要選在這時候來天魔廷,新天河已經剛出現,不是更應該去尋找極品天印?”
血遲冷笑道。
秦小川若是真想回歸天魔廷,這百年來,多的是機會。
他什么時候不來,偏偏在天魔廷得了封天令時來,血遲自是要防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