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城衛們目光冰冷,就如石雕般,他們矗立在仙居樓外,將念弩對準了這些激動的念師們。
居然觸動了藏山城的城衛。
人群中,葉凌月等人也不得以往后退了幾步。
“嘖,這是勾結一氣了?不用說,一定是藏山君為了得到飛行符骨,答應了長孫雪纓保衛道門在城中的安危。
長孫雪纓那女人,也是有夠狡猾的。”
帝陽青峰咋舌不已。
長孫雪纓的手段也是了得。
利用飛行符骨,可以聯合那么多的勢力。
眼下,連海賊都被她聯合在一起了。
也虧了這是在昆侖舊址里,若是在三十三天,不知道她還能勾結多少勢力。
被藏山城的城衛們圍住,眾念師雖然滿肚子的怒氣,可以只能退了回來。
客棧五十尺內,任何念師都不能靠近。
一些念師眼看飛行符骨無望,只能憤憤不平離開了。
好在,還有一天。
藏山君買了第一天的飛行符骨,海賊們得了第二天的飛行符骨。
這第三天的飛行符骨,道門總不能也私下全賣了。
一些念師們只能商量著,明日趕早再來。
還有一些人,藝高人膽大,他們甚至在琢磨,能不能和海賊打個商量,從海賊手上分到一兩塊飛行符骨。
葉凌月環顧四周,除了藏山衛之外,并無其他異常。
看樣子,藏山君并沒有出面。
她早前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
今晚,是她聯絡巫神的最好也可能是最后的機會。
周圍的人,很快就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不多,這倒讓葉凌月更能凝神留意客棧里的動靜。
她不動聲色,隱沒在人群中。
她心念一動,兩只耳上,特殊符骨上光芒一閃。
像是之前那樣,她試著用念力入侵仙居樓。
早前,她沒能成功。
可是這一次,當她的念力再度入侵仙居樓時,她先是聽到了一陣嗡嗡作響聲,那聲音最初很是嘈雜,到了后來,就漸漸消失了。
沒有聽到意料道的說話聲,她聽到了一陣沙沙的聲響。
有過了片刻,就聽到長孫雪纓的聲音。
“這就是擬好的契約書。這批飛行符骨后,你們再也不要來煩我。”
長孫雪纓的聲音里,沒有買賣談成后的喜悅,相反,只有怒色。
看樣子,談判似乎并不愉快。
既然如此,長孫雪纓為何要將飛行符骨賣給海賊們?
“長孫掌教盡管放心,今日我在仙居樓里與你說的話,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那些話,我一定會爛在肚子里。”
與長孫雪纓不同,仇雨的語氣愉悅。
聽內容,兩邊似乎是因為仇雨的一番話,才達成了協議。
雖然只是寥寥的幾句話,可葉凌月大體已經梳理出,長孫雪纓并非是自愿交出飛行符骨的。
她應該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海賊們的手中。
仇雨自然不會有那么大的能耐,抓到長孫雪纓的把柄,可柳七變就不同了。
“回去告訴你們的神宮,讓他別得意。他說的不錯,的確是陸續覺醒了。他的死對頭也一樣。他若是言而無信,我一定會想法子,通知他的死對頭,他躲在昆侖舊址里。”
似乎是不大相信海賊們,末了,長孫雪纓又加了一句。
柳七變的死對頭?
葉凌月聽得心頭一驚。
別說是葉凌月,就是仇雨也同樣很是吃驚。
柳祭司還有死對頭?
一陣敲門聲,道門念師的聲音傳來。
“掌教,外頭亂成一鍋粥了。藏山衛都出動了,他們讓我們注意,少和海賊往來,免得藏山君為難。”
“知道了。”
長孫雪纓很是不耐煩。
“那就不麻煩長孫掌教了。”
仇雨完成了任務,也不愿多逗留。
她微一頷首,就拿著飛行符骨離開了。
“豈有此理。紅月信徒,你們欺人太甚。我絕不會讓歷史重演,你們想要復活你們的女皇,我偏不讓你們如愿。”
長孫雪纓的聲音里,帶著歇斯底里和不甘心。
葉凌月迅速收回了神念,雙耳上的符骨光芒斂去。
仙居樓的門再度打開了。
仇雨從里面走了出來,她手中托了個盒子。
在一種念師的矚目下,仇雨沒有半點不自然,穿過了人群。
走到了葉凌月幾人的身旁時,她忽的腳下一頓。
她轉過頭,看了眼“啵啵。”
“啵啵”瞅瞅她。
仇雨的眼眸變了變,她的唇動了動,可是很快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她沒有再多說,徑直離開了。
“還真是賣給了海賊。長孫雪纓那女人,還真是泯滅良知。完了完了,飛行符骨到了那些海賊們的手中,又得有多少人被殘害。”
帝陽青峰憤憤不平道。
“你激動個什么勁。賣給海賊也比賣給你好,好歹人家海賊有能力保住自己的符骨。”
“啵啵”撇嘴。
“話說,剛那女人認識我?”
“啵啵”很是敏銳,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那是仇雨,海賊的二把手,你怎么可能認識她,上一次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掉進縹緲海。”
帝陽青峰對仇雨還很是惱火。
他心目中,仇雨那是背叛。
“如果不是她,你早就被人切成七八塊了,她那一腳,救了你的命。”
“啵啵”譏諷道。
這小子別是傻的吧,是敵是友都分不清。
“哈?你說是她救了我?”
帝陽青峰滿臉的難以置信。
“懶得和你說。我累了,得找個地休息下,要不就得露陷了。”
“啵啵”揉了揉太陽穴。
“先回客棧。”
葉凌月看了看仙居樓。
仇雨離開后,藏山衛也離開了。
明日之前,仙居樓里不會再有動靜。
今日也不算是全無收獲,至少自己又融合了一塊特殊符骨。
可惜了,千里眼符骨還差……
她看了看“啵啵”明顯有些難看的臉色,帶著兩人離開了。
早一刻還熱鬧非凡的仙居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道門的人也閉門不出,就在黃昏前后,仙居樓前,走過了一人。
那人抬頭看了眼仙居樓,他將眼前的斗笠又壓低了幾分,他摸了摸懷里的一物,確定沒有人跟蹤后,這才,循著夕陽余暉朝著朱雀街區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