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說,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你信不信?”
葉凌月擰了擰衣服,這時,帝莘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
她再一看自己的身上,臉色變了。
因為涉水的緣故,她渾身濕透了。
她進山時,不像是季無憂那樣,穿了防水外套,葉凌月仗著自己體質不錯,只穿了一套輕便的訓練服。
這種訓練服,優點就是貼身,缺點卻是,太貼身,尤其是沾了水后。
“看什么看?”
葉凌月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衣物打濕后,她身上曲線畢露,也不知是不是這陣子強化訓練,或者是因為吸收了不少混沌石的靈力的緣故,比起葉凌月剛來時,身材平平無奇。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葉凌月的身材有了很大的變化。
“凌月,我的外套給你。”
季無憂忙要脫下外套。
“你身子弱,別瞎折騰,我不想照顧一個病號。”
葉凌月咬咬牙,試著聚靈,學帝莘那樣弄干衣服。
頭上忽的一黑。
一件帶著清爽青草香味的沖鋒衣外套,丟在了葉凌月的頭上。
葉凌月一怔。
對面的男人脫下了外套,身上只剩了一件短袖訓練服。
墨綠色的訓練服,下身是野戰軍的迷彩褲,最普通的裝束,穿在帝莘身上,卻是勾勒出他倒三角的健碩身形。
“女人,就是麻煩。”
帝莘背過身,耳根子卻有一些微微的紅色。
葉凌月的心底,突突疾跳了兩下。
一種熟悉的,熟悉帝莘的溫暖感,在心底蔓延開。
她穿上沖鋒衣,并不合身,卻很暖和,男人的體溫和氣味都還留在衣服上。
“凌月,你還沒說,你是怎么發現這條路的,秦川和基地發的地圖上都沒有這條水路。”
季無憂也納悶道。
她是典型的腿部掛件,葉凌月走哪,她就負責跟上。
“水溫,墨地蚺為什么喜歡夜間呆在溪澗里,因為水溫能夠保暖,哪怕是冷血妖獸,也喜歡舒適的環境。這附近,就只有這一條溪澗里水是特殊的。這種異常情況,一般是因為特殊的地理環境導致的,我們要去的地方,剛好有地下火山口。如果溪水是從那一帶流過來的,自然溫度要比其他地方高。同時,溪水也會蘊含特殊的靈力,有助于妖獸的修煉。”
葉凌月當時就懷疑,這水是從朱雀圣地那一帶流出來的。
但是她也只是猜測,順著溪水往下走,看到山景變化,他才肯定了這一點。
“所以說,那些墨地蚺會分裂再生,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季無憂恍然大悟。
她的腦子可沒葉凌月那么多繞繞彎彎,壓根想不到那么復雜的事。
“這一點,應該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為墨地蚺和朱雀的屬性是不同的,朱雀圣地的靈力,哪怕部分外溢,也不至于讓不同屬性的妖獸變異。”
葉凌月目光深沉,看向溪澗。
這時,已經是天大亮。
溪澗經歷了山勢和地理位置的變化后,水道由寬變窄。
葉凌月等人所在的這條水道,隱蔽在一片片經年不敗的蒿草叢中,別說是貿然進山的人,就是山間常年游走的妖獸都未必能發現。
墨地蚺早已消失不見。
至于司輕舞等人,這時應該也已經敗興而回。
她們雖然人員有所損傷,但應該也有所斬獲,但那群可怕的墨地蚺怕是無法直接消滅。
“有人動了手腳。”
面對季無憂的質疑,葉凌月沒有立刻回答,倒是一旁的帝莘,開了口。
他作為前黃金狩妖人,這些年游走全國深山大川,墨地蚺這種妖獸,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這樣能夠分裂的,倒是第一次見到。
大龍山,是一處妖獸訓練的好地方,卻也不是什么絕佳之地。
一般而言,妖獸要變異得更加強大,必定是因為有特殊的圣地或者是非常修煉之法。
“那群墨地蚺,沒有什么靈智,也沒有化形,只是尋常的大妖。”
帝莘的看法,和葉凌月倒是如出一轍。
葉凌月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次野外生存訓練對于葉凌月而言,原本就是一般性質的訓練,可沒想到,會中途生變。
“那其他妖獸會不會也有情況?”
季無憂的反應倒是不滿,一轉念,就想到了這一層。
“怕是如此。”
葉凌月苦笑。
“那我們應該立刻通知其他人。”
季無憂擔心秦川和凌光還有辛霖巫教官他們,他們應該也在四處尋找妖獸。
“秦川很可靠,至于巫扈……你們大可以不必操心。你們居然讓他和辛霖單獨行動?”
帝莘眼底異光一閃。
“比起來,其他人的境況就不妙了。”
帝莘回想著昨晚司輕舞和奚玖夜的處境,兩人顯然沒什么默契,雖然實力在所有學員中,數一數二,可意見相左,尤其是司輕舞,她獨斷專行,很可能還會惹麻煩。
“我覺得,巫教官很可靠,至少,不像是某人,陰謀詭計不斷。”
葉凌月努努嘴。
到了這一步,葉凌月也知道,沒法子擺脫帝莘了。
耳邊一陣異響。
帝莘警覺,周身氣息陡然一變。
“是小烏丫。”
葉凌月莞爾,就見蒿草中,一顆蛋蹦了出來。
它也發現了帝莘,猶豫了下,還是跳到了葉凌月的懷里。
昨晚場面混亂,葉凌月只能將小烏丫藏在溪澗旁,不過她叮囑過小烏丫,讓它天一亮就來找她們。
小烏丫對她的氣息很熟悉,哪怕是有水路隱藏氣息,它還是不負眾望找了過來。
“帝教官,你考慮清楚,要跟著我們?這次訓練,怕是有外來勢力在干預。”
葉凌月摸了摸小烏丫的外殼。
蛋殼上,一條條的火云紋路,如流云一般,流淌著。
小烏丫就快孵化了,必須前往圣地,這樣才能讓她以朱雀的方式真正意義上的浴火重生。
“與我何干?該操心的應該是夕霧和戰痕他們。”
帝莘滿臉的無所謂。
他救昨天傷員,并不是因為他的職責所在,純碎是因為,他得裝成傷員跟著葉凌月罷了。
誰種下的因就應該由誰去承受苦果。
帝莘的眼中,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