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話可以亂說,飯也可以亂吃,至于藥,你得親自試過有效才行,別空口白牙人家說什么你就說什么。”秋寶瞟她一眼,“你要是喜歡,改天我從唐小雁手中買一堆送給你家人如何?同學一場,花點錢我不介意。”
陳桂花咻地起身,一臉受辱的表情:
“秋寶,你別太過分!不就是嫌棄窮人的東西沒好貨嗎?是,只有你那價值一百萬的才是極品!可惜你的名聲在外邊一文不值,要不是念在小時候的情分我還不愿意來呢!有錢了不起,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呸。”
然后氣哼哼地走了。
秋寶不以為意,叮囑芬姨蘭姐,“下次她來,不管跟誰一起都說我不在家。”
然后給蘇玲打了一個電話問候一番,旁敲側擊地問她對這些年新興教會有什么看法,尤其是那救人的靈藥。
還好,蘇玲反而勸她別輕易相信他人言,以免弄巧成拙。
于是,秋寶對陳桂花跟教會的人走得近,對靈藥很感興趣的事略提了一遍。
教會的藥靈不靈,大概只有試過的人才知道。
是真是假,對秋寶來說不重要。
自身懷有靈藥,且來路明確,自然不希望身邊的人隨便服用外面來歷不明的藥物,以免日后出事還得動用自己的藥。
她的藥跟教會的不一樣,教會的靈藥爛大街似的到處派發,她的還有好些不曾現世。
因為心疼,能省則省。
也可以說她自私,她承認,畢竟人的本性有善有惡。
她不是刻意在蘇玲面前編排陳桂花的為人,而是不得不防,畢竟陳、唐在醫院偶遇蘇玲,萬一還有下次呢?而且教會曾將她列為最佳拉攏目標,至今仍在覬覦她的雪尖茶。
蘇玲曾被她連累過,她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對秋寶來說,這是一段小插曲,過后,日常生活依舊繼續。
相反,痛罵秋寶一頓的陳桂花爽了一會兒,過后如坐針氈。
她不傻,就是太年輕沉不住氣。
跟楊琪、許美佳等人相處久了,逐漸明白對方接近自己完全是為了向秋寶示好。
她之前不知道,整天在許、楊和唐面前說秋寶這樣那樣,眼高于頂,瞧不起窮人一心希望窮人跪舔她們有錢人等等。
慢慢地,大家看出她跟秋寶的關系不咋滴好,態度漸變,對她不若先前的熱誠。
可以說,陳桂花比春妮、陳鵬更聰明些。
看出這種因果關系,她立刻放下面子和秋寶握手言和(自己認為)。
在城市里混,有靠山的人比沒靠山的活得輕松很多。
本想找個機會約在外邊吃頓飯,好讓大家知道她倆關系友好,結果今天目的沒達到,一氣之下反而又跟秋寶開撕。
陳桂花氣自己,更氣秋寶不識趣,名聲差成那樣還擺譜害得她忍不住發脾氣。
可是,她的業績在公司里墊底了,空窗三個月會被炒魷魚,她已經交兩個月白卷了。
許、楊兩人對她愛理不理,秋寶是她在城里認識的唯一一個有錢人,不得已,只能扒著她不放。
名聲再不好,有錢的人身邊不缺資源,隨便介紹她一兩個又可以混上半年。
陳桂花清楚自己在秋寶心里的份量,于是讓陳鵬給春妮打電話,說找個時間大家出去嗨皮一下,讓她叫上秋寶和子桑。
有那么多人在,不信秋寶不給面子。
女人之間的矛盾在男人眼里都是小事。
陳鵬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為了還自己一個清靜的空間,他依言給春妮打了電話。
春妮不知就里,給秋寶打了電話。
“吃飯?我不去了,你們吃吧。”秋寶直接拒絕。
“干嘛?你又跟桂花鬧翻了?”聽出她的冷淡,春妮問,“感覺你比我更討厭她。”
“話不投機,談不上討厭。”秋寶懶得解釋太多。
“哎,好歹給陳鵬一個面子。”
“等他功成名就自然有面子,靠別人撐不起。”
論絕情,秋寶分分鐘甩春妮幾條街。
陳桂花得知約飯失敗,沖著陳鵬哭鬧一整天,然后大半個月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不過陳鵬沒感覺,前三個月他一直給同事打雜,好不容易才有些工作分配到手,一心想把工作搞好掙取位置,哪有空管她的小心思?
大半個月之后,他回校取畢業證,出來時一切已經恢復正常。
至于陳桂花的工作是怎么解決的,陳鵬關心問了一句,她哼了聲:
“靠你,我早餓死了。”
把陳鵬噎得不要不要的,從此不再過問。
一眨眼,中秋節到了。
今年的中秋十分熱鬧,秋寶、子桑去莆田跟老人們一起過,秋蓮、石晉龍一家也在,還有春妮母女,陳鵬和陳桂花。
陳桂花瞅準機會向秋蓮、石晉龍推銷樓盤,可惜這對夫妻哪有閑錢多買房?婉拒了。
氣得某人暗罵晦氣,攤上一堆窮鬼。
女兒、外孫女和好,家里一年比一年熱鬧,老人開心無比。
姥爺的木工漸漸在附近一帶出了名,家具好看、便宜又堅實,頗得買家好評。可惜跟秋寶的雪尖茶一樣,量少,因為他全副心思都在木雕上,若沒車老頭幫忙,產量更少。
車小叔看出其中的商機,除了接建工程,還大力宣傳二老的木雕家具。一些喜歡實木家具的客戶看了宣傳單張,索性就在他這兒訂了。
可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錢一起賺。
過了中秋,八月十六那天是廣大人民群眾上班的日子。
子桑罕見地偷懶請假,一大早便催促秋寶出門。
“急什么,民政局又不會倒閉關門。”秋寶知道他想干什么。
話雖這么說,她換衣服的速度一點兒不慢。兩人都22歲,能拿證了。
“早點去說不定能排第一。”
每年的年初一人人爭點頭柱香,人生大事一生一次,能搶第一蠻有成就感的。
一想到能拿證,兩人很興奮,才七點多已迫不及待地吃完早餐等在民政局門口。
人家九點上班,時間太早沒人搶先,他倆如愿以償地排第一,忒爽(傻)。
拿證這么神圣莊嚴的事,兩人十分重視。但從衣著上看不出來,頂多一身情侶裝應景。
男生依舊是一件寬t和休閑短褲,一雙球鞋,頭戴一頂鴨舌帽外加一副眼鏡,氣質斯文俊秀,清爽大學生的行頭。
秋寶跟他一樣,稍微凌亂的丸子頭,寬t加短褲,也是一雙球鞋,帽子眼鏡跟他同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