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病了,你沒別大家說她”
“淑惠,她是雪尖茶銷售的主要負責人。”周小容看著她的眼睛,神態認真,“你我都知道雪尖茶的功效有多好,病了?你信嗎?就算病了,那為什么小候不在她身邊陪著而是回京城?他不缺錢,不必急著工作。”
這一點,莊淑惠無從反駁,只能苦笑說:“你這樣跟林娜有什么區別?別忘了,阿寶曾經救過你。”
有錢人的尿性,跟人家結交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包括其身邊的人。
資料顯示,秋寶曾在一片泥石滿流中救過她,而子桑也救過兩名女生。
自己被人查,周小容不以為怪。
“我沒忘,一直沒忘,我幾年前搬到安平市就是為了找機會報答她。這跟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沒關系,恩情與愛情是兩碼事。還有,別拿我跟姓林的比較,她是,沒有可比性。”
嘴巴好毒,莊淑惠有些不悅。
林娜的一些作為確實讓人討厭,可她至于說得這么難聽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風格,跟有好感的人滾床單在國外是很尋常的事。
“k,我們不說她。可是小容,他跟阿寶的感情我們是知道的,其中或許有誤會,你這么做真的對嗎?”
趁火打劫要看對象吧?對方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有什么不對?不管以前怎樣,她離開了,一走就是幾年。讓小候用一輩子的時間等她回頭就對嗎?淑惠,你別因為個人情緒毫無底線地偏向她,小候說過,她失蹤不是因為你。”
舊事重提,莊淑惠心里像被針刺。
“對不起,我是真心話,沒惡意。”見她面色難看,周小容坦然道歉,“其實我一直在旁邊看,他和她相遇得太早,十五六歲的人懂什么?全靠一邊付出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
莊淑惠沒說話,默默地攪動碗里的濃湯。
“早到的人未必就是對的。”周小容淡然道,“恩情不能用愛情來償還,是她離開在先,在感情上我不欠她什么。淑惠,你也該放下了。”
話不投機,不想再談。
兩人默默靜坐了一會兒便各自坐車回家,從此再也沒聯絡過。
莊淑惠回到家,不停拔打某人的電話,可惜永遠不在服務區。
她沮喪地跌坐床邊,無奈輕嘆,陡然間倍覺傷感
而周小容,等她雀躍滿懷地回到家時,發現貴客已經離開什么都沒留下。
不要緊,他用三年的時間適應那個人的離開,她會用三年時間讓他適應自己的存在。
她可以等,很耐心地等
世事變幻,人心多變,唯有歲月的流逝一如既往,緩緩流淌。
環境清幽的狐之鄉四季更迭,春去秋來,貪玩的小狐貍們不思長進,整天在結界邊緣戲耍玩鬧,等待那個帥哥哥給它們帶好吃的糖果來。
而九尾狐的地界,那棟孤立一崖的古老大屋外,花草樹木成林成簇,郁郁蔥蔥,隨著季節的變換花開花落。
一頭九尾銀狐臥在對面的山坡上沉眠。
忽然有一天,它疑惑地抬頭睜開眼,眼皮微瞇盯著對面。
唔?醒了?
念頭剛落,古屋的木門吱呀一聲響,被人從里邊打開,一名衣著古樸的紅衣女子走了出來。微微抬眸仰望,一縷陽光照射在臉龐,瑩薄透亮。
仿佛過了數千年,又似乎彈指一揮間。
當她再一次睜開眼,四周空曠寂靜,一室蒼涼。還好,她的靈氣充盈無損,恰好維持在八千一百年。
業力珠全部用完了,信仰之力因為每年都有,還剩下一些。
沒想到,那些信徒居然還在,稍有安慰。
更令她安慰的是,他也一直在。
其實,她在練功時中途有醒來過,發現身上的靈氣仍在散,嚇得趕緊回到練功狀態,話都來不及跟他說一句。
她不敢說,生怕一開口那些靈氣散得更快。
如今可以說話,他已然不在了。
去哪兒了?走了嗎?還會回來嗎?
真不敢相信自己出來了。
剛才站在門口,嘗試著伸手觸碰木門,沒有記憶中的疼痛感。
她終于出來了!
叉!好想舉中指罵天,不過在外人面前她不會這么干,太跌形象。
那個外人站在對面的山坡上,一襲白衣襯得他英挺俊美,目光深邃猶帶一絲探究,氣質冷淡。
狐族之中男女皆絕色。
尤其眼前這位,氣勢威嚴如天上星君,一身清冷,目下無塵恍如天上神明。也難怪,他的功力深不可測,神似狐九,充分說明他的身份。
掠一眼屋旁的客居廂房,先不說別的。秋寶微掂裙擺,站在原地朝對岸的人跪下遙叩三個響頭。
“多謝前輩數年前出手相助救。”
當年若不是他和雪夫人幫忙,她早就不存在了,今日一劫亦不復存在。大恩須言謝,正如她曾經在他石像跟前拜謝許下的話一樣,有機會她一定報答。
沒機會就算了,所以跪一下沒什么,她膝下沒黃金。
“不必,我認錯人而已。”狐七不領情,神態語氣冷得不像人。
他有他說,她有她做,叩完頭自己起來,不指望他像個紳士一樣過來扶起朕,畢竟他不是人。
剛起身,一張紙條飄過來。
紙上有九尾狐的靈氣,秋寶接過時手指微熱。打開一看,一行龍飛鳳舞的狂草留言,簡明扼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出來給個電話,我去接你。
嗤,真會省字。
紅裝漸褪,回復她當日所穿的冬衣。
“我可以走了嗎?”心中歡喜,不形于色,秋寶同樣表情冷淡。
前因后果子桑有跟她提過,遙天閣是天界與西天所造,與五毒神旗相連,內設限制底線。
一旦她的能量觸發機關,自動關押。
而狐七的職責是鎮守遙天閣,找他算帳沒什么用,真正討厭的人遠在天邊找不著。
沒事,天理循環,早晚有她回報的時候。
“等等”狐七左手揚起,掌心向上凝出一團紅芒。
秋寶夠眼力,一眼看出那團紅光是一頭抱尾沉眠的紅毛狐貍。微怔,狐九?她還曉得回來?以為她落在別人手里了。
“把她帶上。”狐七淡然道。
“為毛?你是她親哥,干嘛要我收留她?”礙事。
“她自己提的請求,許是人間有心事未了。”
臥槽!還有心事?不是讓她找吳天奇吧?!渣男到底有什么好?惹得無數嬌娃勁折腰。
“拜拜。”
懶得理這對任性兄妹,秋寶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