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倉與其中一面旗子融合,秋寶身在其中,力有不逮。自顧不暇的情況下多管閑事,等于找死。
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能急。
利用祭旗吸收業力是五毒旗的本能,若旗主放縱它的行為等于自掘墳墓,這是從無數祭旗的前輩們身上得出來的血的教訓。
所以,她會按照正常的修煉方法,將煉出來的功力揉成業力珠存放著備用。
要么一舉成神,要么原地不動,這是她明哲保身穩定發展的方法。
當然,這些目的太遙遠,目前她先煉個境界空間出來再說。
有李海棠在外邊打理生意,家人也安好,無后顧之憂的秋寶一旦進入修煉狀態便很少出去。她三天兩頭失蹤,比讀書時期更厲害,外邊的人都習慣了。
大家各有生活,沒誰有空整天盯著她閑言碎語。
東郊神府,大殿上,紅衣女端坐正位練功,已達半年之久。不知何時起,她的眼前呈現一片空曠靜寂,仿佛天地之間只有她一個能喘氣的生物。
懸在廣闊無垠的天地之間,她正想收回靈識睜開眼睛看個清楚時,忽然手腕傳來一絲異樣。
手腕微微發熱,一陣一陣的。
怎么回事?
靜坐的紅影輕輕蹙起眉頭,心頭動念之間,眼前的空曠散去,出現一片麥浪隨風起伏浮蕩的田野景致。
這不是東郊之林方圓百里外的農莊嗎?
正在思疑間,遠處開來一輛白色的轎車,放眼望去,坐在前邊的一對年輕男女的面孔映入眼簾,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再仔細端詳一番,就在這一刻,那女的抬手拔了一下頭發,手腕上的一串紅珠子光華閃爍,特別耀眼。
誒?這不是紅瑪瑙手鐲嗎?色澤鮮麗嬌嫩,讓人驚艷,她前世的母親也有一……等等,目光落在男人方向盤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串溫潤光滑的檀木珠手鏈。
這是巧合還是……
她閉上眼睛靜了一會兒,然后再睜開一看……噢么!
天氣炎熱,繁華熱鬧的京都大街,路人行色匆匆而過。
一身休閑素雅的周小容娉娉婷婷地走進商業街斜對面的一間餐廳,點了一杯奶茶和一份茶點,然后拿出一本世界文學名著,安靜閑適地看了起來。
她邊吃邊看,偶爾望望偌大的落地窗外,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著什么。
他每年的中旬,和年底都會來一次京都的公司,已形成慣例。
每一次來,他會在下午時間選擇這間餐廳享用一份餐點,度過一個安靜的下午。
這是堂兄周澤的妻子,也就是堂嫂告訴她的消息。
家人得知她的心仍在他身上,一個個力勸她心胸放開些,眼界放遠些,世上有大把優秀的男人,何必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有主的樹上?
唉,她也想放開,奈何心里不想,到了年中,她忍不住要過來坐坐。
能見到他的人,是一種福氣。
見不到也無所謂,就當偷得浮生半日閑,一想到這里是他常來的地方,就仿佛跟他坐在一起似地,倍感安心。
“……廚師新來的,他做的牛排比較討人喜歡,您要不要試試?”服務生甜美的聲音響在這個安靜的區域。
“不用了,謝謝,我不吃牛肉……”一把低沉而好聽的男聲,點了一份西炒飯。
周小容心里發緊,偷偷往聲音的方向瞄了一眼,果然是他!
原來他一早就到了,而且是一個人。
她的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不可見的笑容,今天運氣真好。
不敢多看,她知道他的觸覺有多敏銳,能力有多強悍。正如她以前威脅林娜那樣,一旦被他察覺她的心思,說不定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
或許她被各種原因催促,離開京都,離開他遠遠的。
她不想落到那個下場,只能偷偷地觀望……
正在心思雜亂,門口處噠噠噠地傳來一陣跑步聲。
噢嗞,誰那么沒禮貌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之下制造噪音?
周小容相當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驚呆了。
“對不起、對不起……”只見一個披著長卷發的時尚女郎相當失態地,匆匆地跑到一個男人身邊,在他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扯住他的手,“快跟我走!我爸媽來了!”
子桑點的餐還沒上,就被匆匆而來的秋寶拽住,然后匆匆地離開。
獨自坐在窗邊的周小容十分郁悶,賭氣地扔了精巧的叉子。氣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幼稚了。
人家沒家教沒禮貌,她這旁人生什么氣?自然有人管教。
于是,揚手招來服務生,淡淡地說:“把剛才那位先生點餐的帳拿來,我待會兒一起買單。”
服務生先是一愣,然后禮貌笑道:“對不起,小姐,那位先生的帳單不對外透露。”
“不是讓透露,是我買單。”周小容強調。
“對不起,那位先生的帳單不接受外人付款。”呵呵,要不換一個?有些客人耍賴,記了一年帳到現在還沒付清。
當然,這只是服務生的心里話,不敢大聲說出來。
因為眼前這位女客人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趕緊端著托盤溜回工作區……
秋寶拉著子桑沖進男廁所,給大家使了個障眼法,然后直接從廁所離開,回到東郊之林百里外的一棟精致的小洋樓外邊。
子桑:“……寶寶,下次有事你不如先通知我,讓我一個人進廁所然后瞬移過來。”
剛才那個是男廁所誒,他很介意的好不好?如同她不愿意帶他從女廁所路過,一樣的道理。
“噓——”秋寶忙打斷他,“小點聲,我爸媽還有轉世的陌子在里邊……”手指微曲,指指前邊的小洋樓。
轉世的陌子?跟她爸媽有什么關系?不懂她在說什么。
“爸媽來了,干嘛不直接去見他們?”身為小輩,面對長輩躲躲藏藏的,成何體統。
秋寶瞟他一眼,“我前世的爸媽,懂?”
子桑眼睛一亮,啊?真的假的?連丹的父母?那可真是要偷偷地瞻仰一番。
“那又怎樣?我們是陌生人,見了他們也不認識,走,跟哥一起進去看看。”子桑輕敲她腦門一記,拉著她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向小洋樓。
秋寶一想也對,她緊張什么鬼?前世父母面目全非肯定是喝過孟婆湯,投胎重新做人了,根本不認得她。
唉,這么一想,頓時全身沒勁了,任憑子桑牽著走。
“別這樣,人家見了以為你不歡迎他們。”子桑好笑地揉揉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