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官府發生那么大的事,他們都是旁觀者,一直呆在這里對上官云會造成困擾。
他們也深知這些后宅的事情有多陰毒,上官云家大業大,還官拜正二品大將軍,大家也不敢輕易觸他的霉頭。
萬一到時候真的死了人,他們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很快,大臣們紛紛回家。
上官云趕緊看向幾位皇子,朝為首的太子和楚非離道:“幾位殿下,下官沒管束好內人,才鬧出那么多丑事。今天下官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殿下們原諒,下官這就派人護送你們回府。”
楚非離淡淡的掃了上官云一眼,并不同情他。
如果不是他平日對蘇氏的縱容,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他冷冷的看向流月,兩道鋒利的劍眉冷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起一絲絲漣漪,桃紅色的薄唇冷啟:“你的確治家不嚴,關于上官流月被誣陷一事,你必須秉公辦理。輕塵,跟本王走!”
說完,他拽了拽雙眼一直落到流月身上的楚輕塵,冷冷的把楚輕塵拽了出去。
楚輕塵現在是非常的郁悶,他今天是揣著圣旨前來向流月提親的,結果發生這種事,要他如何向上官云開口?
他想,上官云肯定沒心思聽他提親,這府上一片陰霾重重,也不是提親的好時機。
看來,他得換個時間段再來,而且要趁人少的時候來,免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一想到流月差點被那老女人誣陷,楚輕塵一雙美眸就驀地深黑起來,眼里像淬了毒似的。
幸好流月聰明,知道見招拆招,最后才沒被誣陷。
他慵懶的點了點頭,狹長的鳳眸微瞇,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就是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令他贊賞不已。
只是,一想起他提親的任務失敗,他頓時一臉失望的看向楚非離,扶了扶額,“三皇兄,我還沒向上官云提親,咱們這就走了?我不甘心!”
楚非離突然停下腳步,他冷冷的看向楚輕塵,眼里閃過一縷流光,扯了扯唇,“原來你喜歡的是上官云,你口味真重。”
說完,他那雙狐貍眼睛饒有興味的斂了斂,看得楚輕塵一臉抓狂,“三皇兄,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誰要向上官云提親了,我當然是向他的女兒提親。”
“你要向誰提親?”楚非離美眸輕掃,燦若星辰,恍若琉璃,眼里突然閃過一縷冷意。
楚輕塵一想起流月的模樣,那張俊臉頓時騰地紅了起來,他登時跺了跺腳,一臉羞紅的朝前面走,“我不告訴你,到時候等我娶她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楚非離那淡淡的眸色陡地轉冷,他伸手就往楚輕塵頭上冷冷的拍了一記,“提親之前要問過本王,沒有本王的同意,不準你提親。”
他已經一眼看出,楚輕塵是想向上官流月提親,他又豈會讓他如意。
不然,他沒事紆尊降貴的來這里做什么?
看到楚非離那么獨裁霸道,楚輕塵嘴角不可抑止的抽搐了一下,“三皇兄你這個不近女色的人也管得太寬了,我不和你說了。”
說完,楚輕塵一個輕功躍上半空,就迅速的閃遠了。
楚非離此時臉上已經恢復了森冷的表情,他俊眸不經意的往上官府的方向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坐上馬車,沉聲吩咐下人回璃王府。
那馬車里,已是一片寒冬般的冷意,好像萬年不化的寒冰溢出陣陣霜氣。
等送走眾人之后,將軍府總算恢復了安靜。
上官云盯著跪在地上的大夫人、上官秋月、上官雨晴和沐子湛,雙眼一直在噴火,此時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一顆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下巴的胡茬一顫一顫的,雙眼不停的在溢出怒火。
他恨得牙根癢癢,朝大夫人盛怒的道:“蘇氏,你太讓本官失望了。你為了陷害流月,把秋月害成這樣,你還配當這個家的主母?”
大夫人已經匍匐到上官云面前,眼淚鼻涕一把流,“請老爺饒我一次,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流月冷冷的盯著大夫人,大夫人會知錯才怪,她只是為了自保而求饒。
像大夫人這種人,會真的知錯嗎?
她可不信,這只是鱷魚的眼淚。
上官云此時好想下了大夫人的主母之位,可他知道,右相府和九門提督府不是好惹的。
大夫人的地位在府中永遠不會變,但他也不想再踏進她的房門一步。
他沒想到,他這么多年都和這毒蛇一樣的女人同床共枕,這太讓他不寒而栗了。
他冷冷的瞪向大夫人,如一頭暴躁的野獸般吼道:“我的一雙兒女被你害成這樣,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毒婦,今日我要是不好好處置你,我對不起被你陷害的流月姐弟。”
老夫人冷冷的捻了捻佛珠之后,沉聲道:“云兒,別和她廢話,她犯下大錯,必須要嚴懲。依我看,把她關在地牢,讓她在地牢里好生反省,什么時候反省好,什么時候才能放出來。如果一直沒有反省好,一輩子不準出來。”
大夫人一聽,差點就暈了過去,她不敢置信的盯著老夫人,“老夫人,我雖然犯了錯,可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你怎么能這么處置我?我這么多年好好的伺候你,操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地牢那么陰森潮濕,被關在里面是要我的命啊。”
老夫人冷冷的斜睨了大夫人一眼,“你當初關驚羽的時候,可有想過,你一個大人都受不了那地牢,他一個奶娃子受得了?”
大夫人被噎了一記,她頓時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同時她雙眼陰沉的瞇著,目光冷洌的掃向流月,看流月的眼神像射出千把毒針似的。
她今天栽在流月手里,她認了,一切全因被小翠背叛。
下一次,上官流月一定沒有這么好運。
老夫人氣得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朝張媽媽招了招手,“來人,把大夫人拖去地牢關押。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去探望她,更不能給她送吃的和用的,違者家法伺候!”
聽到老夫人的決斷,大夫人身子一軟,頓時癱倒在地,“老夫人饒命,不要把我關去地牢,我不要去那個地方。”
“由不得你!今天就是你母親站在這里,我還是一樣的處置。張媽媽,還不快拖走,別讓她臟了我的地!”老夫人氣得捶胸頓足,看大夫人的眼神越發的厭惡。
要不是右相府后臺太大,她早讓上官云把大夫人這種陰毒的女人休了。
張媽媽朝外頭侯著的婆子們一招手,頓時便有人涌進來,把身子骨軟掉的大夫人給拖了下去。
上官雨晴和上官秋月見狀,兩人好想替大夫人求情,可也怕被關進地牢,兩人只得伏在地上,嚶嚶嚶的哭泣。
老夫人親自處置了大夫人,還是給上官云留了些面子,她對上官云道:“雨晴和秋月留給你來處置。”
她知道上官云舍不得重懲這些兒女,索性懶得和他爭,決定把處置的機會讓給他,免得她們母子產生嫌隙。
上官云朝老夫人恭敬的躬了躬身,一轉身,就對上官雨晴兩姐妹喝道:“這里沒有外人,我就和你們說清楚,你們究竟有沒有參與陷害流月的事,你們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你們母親一人攬下所有罪行,這一次我不予你們計較。但是,該有的懲罰也得有。”
說到這里,上官云愧疚的看了流月一眼,然后又對上官雨晴道:“你和你母親今天釀成大錯,敗盡了上官家的門風,還損害了自己的名譽,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來人,把二小姐帶去祠堂下跪,反省三日,再抄佛經一百遍。”
說完,他突然將目光凌厲的掃向上官秋月,“至于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的名聲盡毀,我要處置你也沒有意義。如今你該好好思考,到底要怎么辦才對你最有利。來人,把五小姐帶回飛霜院好生安置。”
“至于沐大公子,本官已經派人去尚書府通知了你父親,等他來和本官道了歉,說清楚之后,再處置你。來人,先把沐大公子帶去廂房,一切等刑部尚書來了再說。”上官云冷冷的出聲。
沐子湛傷害了他的女兒,沐家不給一個說法,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上官雨晴一邊哭一邊朝上官云叩謝:“女兒知錯,女兒甘愿受父親責罰。”
說完,她目光森冷的看向流月,眼里迸著怨毒般的冷意,那眼神像刺猬一般,陰森鬼測。
上官秋月則是抱著身子只知道哭,她現在名聲毀了,前路未卜,她哪里還有心思來對付流月。
聽到上官云的處置,流月倒是沒意見,既然大夫人一力頂罪,上官云那么護短,肯定不會再懲罰上官雨晴兩姐妹。
這一次,大夫人從天堂落到地獄,敗得那么的慘,同時損失了上官秋月和上官狄,也算讓她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