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帶著他進入觀察室,讓他把衣服脫掉,給他檢查傷口的愈合情況。
這孩子自從來到健康堂后,每天都能吃上一頓肉菜,身體比以前壯實了許多,小小的胸膛上面,還能看到一層薄薄的嫩肉,顯得白白嫩嫩,還挺可愛的。
江微微很快就檢查完了,傷口已經全部愈合,就連血痂也都已經脫落干凈,只剩下一道道紅褐色的疤痕。
她讓壯壯穿上衣服,然后帶著他走出觀察室。
這時候尤四娘正在擦桌子,壯壯朝她跑過去,奶聲奶氣地喚了一聲娘。
尤四娘停下動作,摸摸他的腦袋,神情很溫柔。
江微微將一小罐玉凝脂放到尤四娘的面前“拿去吧。”
尤四娘不解“這是?”
“我剛才看過了,壯壯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這藥膏每天給他擦一次,能幫他把身上的疤痕祛掉。”
尤四娘感激不已“謝謝您!”
壯壯也學著娘親的模樣,眼巴巴地說道“謝謝姐姐。”
尤四娘說“明天我娘改嫁,我得在家里幫忙,可能要晚點才能過來。”
江微微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你娘改嫁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自從她給壯壯治了病后,就沒再去過尤四娘的家,不清楚姚婆婆后來到底怎么樣了。
尤四娘點了點頭“村長幫忙說的媒,把我娘說給了隔壁村的李老頭,日子都選好了,就定在明天。”
這時阿桃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李老頭居然同意了這門親事?”
那老家伙色得很,就喜歡年輕白嫩的小姑娘,姚婆婆年老色衰,以那老家伙的臭德行,應該不會答應這門婚事才對。
尤四娘細聲細語地解釋“本來李老頭是不愿意的,后來村長直接去找了隔壁村的村長,雙方合計了一下,覺得這門親事挺好的,于是又去找了李老頭,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商量的,反正最后李老頭答應了這門親事。”
江微微估摸著應該是隔壁村的村長也很嫌棄李老頭,不想再讓他禍害好人家的閨女,就極力促成了這門親事。
一門親事同時解決兩個極品。
一箭雙雕,皆大歡喜,完美!
江微微準了要尤四娘休假的請求。
她伸了個懶腰“相公,我們回家吧。”
顧斐正好整理完了今天的病歷,聞言應了聲“嗯。”
他拿來新做的斗篷,給江微微披上,然后牽著她的手,離開健康堂。
回去的路上,有不少村民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如今江微微的醫術已經是遠近聞名,那些被她治好了的村民,皆是對她心存感激,至于那些沒有找她治過病的村民,也對她非常客氣。
畢竟,沒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生病。
第二天清晨。
今天氣溫依舊很低,冷得人直哆嗦。
江微微穿著自家男人親手做的襖子,拉著男人寬厚干燥的大手,邁著慢悠悠的步伐往健康堂走去。
顧斐低頭看到她被凍紅了的鼻尖,問“回頭我給你做個狐貍毛的坎肩吧。”
江微微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好啊!我要白色的狐貍毛,要是沒有狐貍毛,兔子毛也可以,但皮毛一定要光滑漂亮,不能有雜色。”
“好。”
他家小娘子嬌氣得很,不管吃穿用度,都得要最好的。
健康堂今天照例準時開門營業。
江微微和詹春生接待前來看病的患者們。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江微微抽空去抓了些藥材,打算做附香丸。
自從得到這個技能之后,她就很想做出附香丸來調養自己的身體,可因為實在太忙了,完全沒有時間。
她不想再拖延下去,只能犧牲午休的時間來做藥丸。
她按照技能描述,將香附與當歸、莪朮、丹皮等十二種藥物,放到灶火上烘制,然后再研磨成粉,再加入少量水,捏成一個個小巧的黑色藥丸。
這藥丸子看起來有點像是巧克力球,江微微試著舔了一下。
嘖,又苦又澀!
顧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盯著她手里的藥丸子,問“你在吃藥?你生病了嗎?”
“沒有,這是附香丸,用來調理身體的,我體質陰寒,每次來葵水都疼得厲害,吃點附香丸,以后再來葵水,就不會那么疼了。”
得知她沒有生病,顧斐放下心來。
他坐到江微微身邊,默默地盯著她動作,然后他也捏起一小撮藥粉,學著她的樣子,捏成一個個小丸子。
他們一口氣捏了三十顆附香丸,裝入小藥罐里。
江微微說“這藥每天吃一顆,要用黃酒送服,家里還有酒吧?”
“有。”
顧斐記住小媳婦的話,這藥每天吃一顆,小媳婦有時候忙起來什么都能忘記,他得幫忙提醒她,別把吃藥的事情給忘了。
此時院外忽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江微微和顧斐起身走到院門口,探頭往外望去,見到一支迎親隊伍正晃晃悠悠地經過門口,
那隊伍稀稀拉拉的,前后也就五六個人,簇擁著一輛驢車,驢車上面啥都沒有,光禿禿的。
竟是連一件彩禮都沒有準備。
這副迎親的架勢,擺明了就是看不上女方。
毛驢上坐著個黑瘦老頭兒。
那老頭兒穿著綢緞衣服,胸前還掛著一朵大紅色的綢緞花,看起來就像只猴子戴花,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感。
江微微雙手揣著衣袖里,嘖嘖出聲“幸好當初阿桃沒有嫁給李老頭,就他那丑樣,光是看到就倒足了胃口。”
顧斐沉默片刻,忽地問了句“你很在意長相嗎?”
“當然,”江微微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顏值即是正義!”
“如果,我長得跟李老頭一樣丑……”
“行了,不要說了!”江微微打斷他的假設,“這么可怕的畫面,我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求你別再說了,太嚇人了!”
顧斐想了下“那我換個假設,如果有男人比我長得更好看,你會變心嗎?”
“這個嘛……”
顧斐見她沒有直接否認,心漸漸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