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之所以能在一個月內將知名度刷到1000,全靠余氏的大力宣傳。
但余氏的宣傳效果是有限的,想要獲得更多的知名度,就得從別的方面下手。
江微微很快就想到了論醫會。
那絕對是個宣傳健康堂的大好機會啊!
想到這里,江微微心里有了底。
論醫會是在明年春分后的第三天舉辦,距離此時還有三個月時間,她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多招幾個坐堂大夫,多培養幾個護士護工,努力讓健康堂的招牌更加響亮。
與此同時,宅院已經翻修完成。
江微微和顧斐親自去查驗了一番,見到該修補的地方都已經修補好了,墻面刷上了新的泥面,所有的門窗也都換成了新的,就連院子里的雜草也被一并清理干凈。
雖然乍一看去光禿禿的,但至少整齊干凈。
小兩口表示滿意,當即把尾款一次性支付完。
這次翻修,人工加材料,前前后后總共花了七十九兩銀子。
江微微把八根金條兌換成八十兩銀子,如今就只剩下一兩銀子。
她將那一兩銀子拋起來又接住,笑著嘆道:“這錢可真不經花啊!”
顧斐將院門鎖上,回頭看她:“這座宅院已經修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回家?”
“明天吧。”
他們在府城待了一個多月,比預期多待了足足一個月,眼看就快到小年了,他們得趕緊回家去,準備東西過年。
顧斐頷首說好。
當天他們就開始收拾行李,并在高飛居門口貼了個告示,表示他們明早就要離開,不再給人看病。
慕名而來的病患們只能失望離開。
次日天剛亮,他們就坐著驢車離開府城,正式踏上返程。
夜半時分,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悄悄摸進云山村。
他們推著板車,借著雪地映照出來的光亮,找到顧斐和江微微的家。
其中一人掏出根鐵絲,在門鎖的鎖眼里面捅了兩下。
咔噠一聲脆響,門鎖被撬開。
他輕輕推開院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確定院里沒人后,沖身后的同伙低聲說道:“快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來。”
另一個人將板車上的一個大木桶搬下來,桶里裝的全是油。
兩人艱難地把油桶搬進院里。
現在正是三更半夜的時候,村里的人都睡著了,沒人知道村里進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
油桶被踹翻,里面的油隨之流了一地。
一人掏出火折子,吹燃后扔進院里。
火星子碰到油,轟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這房子的墻體本就是用土磚壘成的,門窗房梁是用木頭做的,屋頂用的全是茅草,這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而且越燒越大,迅速將整座房子都吞了進去。
兩人見狀,確定任務已經完成,不再逗留,當即推著板車匆匆離開。
村里有人半夜起來撒尿,無意中瞥見熊熊燃燒的火焰,大驚失色,慌忙大喊。
“不得了,走水了!!”
村民們被驚醒,紛紛沖出家門,發現起火的人家居然顧斐家。
村長江豐年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這大冷天的,他就只穿了一件中衣,看到顧斐家起火了,扯開嗓子吼道:“還愣著干什么?快救火啊!”
村民們如夢初醒,慌忙跑回家去,將家里的鍋碗瓢盆全部拿出來。
村里家家戶戶都有打井,村民跑去顧斐隔壁兩戶人家里面取井水,然后潑到顧斐家里。
這時江林海一家也已經走出家門。
一個月前他們服徭役期滿,被放回家中,如今他們已經在家里住了個把月。
起初他們聽到有人家里走水了,全都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跑出家門,一看走水的是顧斐和江微微家,他們頓時就放心了。
顧斐和江微微家距離他們家隔著大半個村子,怎么都不可能燒到他們家里來。
至于村長號召大家滅火,江林海一家人只當沒聽到。
反正他們家早就跟江微微撕破臉皮了,江微微賺錢風光的時候,他們家沒沾上光,如今江微微家走水了,他們家也沒必要去幫忙。
村民們拼命撲火,只有江林海一家站在遠處看好戲。
等火撲得差不多了,江林海一家這才意猶未盡地回家去了。
火雖然熄滅了,可顧斐家的房子也已經被燒光了,就只剩下幾面黑乎乎的土墻,其他什么都沒了。
江越擦了把頭上的汗,沖自家老爹說:“這可咋辦啊?房子燒沒了,等顧斐和他媳婦回來,可不得急死!”
江豐年也是累得夠嗆,他一邊喘氣一邊道:“我也不知道咋辦,只能等顧斐一家回來再說了。”
旁邊有其他的村民插嘴道:“顧斐他們一家去府城,都已經去了一個多月,其他參加府試的考生早就回來了,咋只有他們還沒回來?難道是在城里出什么事了嗎?”
江豐年心里也沒底,按理說顧斐一個月前就該回來了,可現在卻還沒見到人影。
按理說就算沒考上舉人,也不該連家都不回了吧?
與此同時,在鎮上的徐家府中。
徐錦河坐在輪椅里面,腰部以下都被毛毯蓋著,原本還算斯文的長相,因為遭逢劇變,打擊過大,導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現在的他顴骨高高突起,眼窩深陷,皮膚蒼白,目光陰鶩,猶如潛藏在暗處的毒蛇,極具危險性。
他看著面前的管家,問:“事情解決了嗎?”
管家低著頭,低聲回答:“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顧斐的家給燒了,放火的時候正是半夜,想必顧斐一家三口都在睡覺,估摸著等他們發現起火的時候,房子都應該燒沒了,就算燒不死他們一家三口,至少也能燒掉他們一層皮。”
徐錦河又問:“放火的人呢?”
“我找的是兩個逃犯,他們放完火后,拿了錢就跑路了,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九曲縣了,一時半會兒肯定找不到他們。”
徐錦河滿意地笑了:“非常好。”
他被顧斐打成重傷,導致下半身癱瘓,以后別說考科舉,就連一個正常人都做不了。
大好的前程被毀,整個人生都陷入黑暗,這讓徐錦河恨透了顧斐和江微微。
他找人去放火燒房子,他要把顧斐一家都活活燒死!
想到顧斐一家此時的慘狀,徐錦河笑得更加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