殫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
未防同樣的事再次發生在孩子身上,冷一命認為很有必要提點一番。
冷一命又接著說道“小帥,為父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上得山林,卻不謹慎,此事乃是為父的責任,幸而未有人為此失去生命。”
一次田獵教冷一命歡脫的性子沉穩不少,冷小帥瞧著有幾分難過。
遂再次出言安慰道“爹,人食肉本是天性,若動物強于我們,亦有對我們人下手的,此次犯錯,幸而無大過,你應著眼將來,譬如,秦一大哥你當如何謝過他此次拼命的護佑。”
冷一命聞言眼前一亮,此話竟與老友無差,看來很有必要對其上再多上一番心。
然還有話未完的冷一命,努力板著臉,冷小帥瞧著還以為仍未安慰著冷一命。
冷母見此,一撇嘴,真是連兒子都欺騙起來了,看她到了晚些時候怎么收拾他。因此只是冷哼了一聲。
冷一命聞聽一聲冷哼,暗道不好,遂又出言道“我兒已經長大,會思考了,為父省得如何去做了。只是經次一事,為父心有所誤,最適合于你。”
冷小帥躬身受教,冷一命接著說道“小帥,你既已為秦將,為父也不阻攔于你,只是你需要記得為將者,需謹慎呀,將來莫要沖動,需得探清虛實,方才出兵,否則便是白白犧牲他人性命,秦王信任于你,莫要辜負秦王,亦莫要辜負他人啊。”
冷小帥細細琢磨冷一命的話,良久回道“父親,孩子明白了。”
這廂父子情深,白家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白俊郎道“圓圓,你覺著冷家如何?”
白圓圓知曉自家父親定是想要問,冷家是否值得托付小妹,思忖間,便聽母親說道“相公,冷家如何是其次,需得小帥靠得住才行。若是像我”
白家父子大感頭痛,只因白俊郎的母親,白圓圓的祖母,總是挑剔兒媳,早年與白父亦是出過不少矛盾,白母吃過不少苦頭,后頭有了長孫白圓圓調停,這才好上不少。
且白父后頭知曉母親所行之事,自覺對不住妻子,卻又不敢違背老母,只得從中‘作梗’,如此才得以清靜。
經白母提點,父子二人眼中俱是思量冷母打小便喜歡小月,兩家結親之事,便是冷母率先提及,方才成了的。如今看來,冷小帥雖說文不成,可腦子卻清楚不已,且為秦出戰,功績斐然,最重要的便是,此次成親一事,便是他主動提及,赤兒之心一旦開了竅,使其開竅之人,定然不會過得太差,小月也算守得云開也。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白圓圓扭身車窗外,只因此時的老父正好言哄老母,他有幾分后悔,未帶妻子出門了,雖說孩子尚幼,若看顧得當,便可無事,如此他又豈會如此凄涼,一路盡與洛子嬰談話,二人可謂同病相憐也。
被同情的洛子嬰,此時臉色可謂精彩紛呈。只因方才熱情不已的外甥,此時盡數回了秦昭世身旁,怎么哄都不太搭理他。
無奈望向自家王妹洛惜賢,只見后者亦抱著秦昭世的一只胳膊,對他報以極大的笑容,與幾位孩子的笑,如出一轍,再瞧瞧秦昭世的面容,洛子嬰明白了什么,莫名有幾分覺著心碎了。
笑鬧罷,四小只戀戀不舍的放開自家君父,正襟危坐在洛子嬰身旁,小一點的流芳快要哭出來似的,尤其委屈。
秦昭世輕咳一聲,為妨大舅子炸起來,只得展顏一笑,四小只立刻覺得被安慰到了,乖乖靠坐在洛子嬰身旁,便是洛子嬰亦遭秦昭世給晃花了一瞬神。
如此失態,洛子嬰有幾分不自在,眼神飄乎,就是不敢看眼前的秦昭世,口中說道“妹夫,未曾想到小帥竟有如此能力,秦國將多一員智將矣。”
秦昭世聞聽此言,望向一旁的洛惜賢“此時多虧了惜賢,若非他將小賢帶來秦國,昭世又如何覓得良將也。”
撇了眼吃里扒外的王妹,洛子嬰回道“非也,若非秦國發現其領軍能力,又委以重任,小帥只怕仍得洛國斗雞摸狗,惹人嫌也。”
斗雞摸狗?秦昭世尋思冷小帥,如今仍有幾分不著調,若是他領著秦軍,皆成了紈绔可怎的是好?有幾分杞人憂天的秦昭世,遭自己的方才所思的畫面嚇得不輕。
秦昭世為掩失態,含笑以對“子嬰大哥說得極是,小帥一腔能力亦皆仰仗于大哥方才得以發揮。”
洛子嬰好奇問道“哦,此事倒是不知,子嬰與他人一樣,只知曉秦國橫空出了個小將才,一戰成名也。”此一戰指的便是拿下蜀地一事。
秦昭世遂將秦文謹在發現冷小帥能力之時,如何試探一事,最后遭冷小帥力挫得動彈不得一事,詳細備述一回。
洛子嬰宛如戲棚聽說,未曾想秦昭世口才如此了得,且不貪功,任人為賢,秦文謹手握重兵,仍委以信任。
說道秦文謹,此次好似不見他。洛子嬰便問道“妹夫,不知文謹將軍見在何處啊,怎的此次不見他?”
秦昭世聞言,眉頭輕皺,道“子嬰大哥此次來得不巧,如今北地邊陲,蠻屢屢來犯,大哥領軍去鎮守耶。”
原來如此,想來此次是無緣得見,慧眼如炬的大將軍了。先前不知秦文謹有此一事,如今得知,欽佩不已,只乎是后悔不已,早先怎的不與之多多結交,如此,學上幾分,不至于盡交損友呀。
洛子嬰撩起簾子,左右復觀望,總覺得少了甚,復又道“子嬰無緣此次與大將軍得見耶,待回程若有暇,便繞道去往亦可,只是子嬰好奇一事,秦國丞相清塵公子何在耶?子嬰非是覺得他此次不來,無禮,還望妹夫莫要多思。”
秦昭世罕見的沉默了,身旁一直未曾開口的洛惜賢,哈哈大笑起來,問道“大哥,可想知曉丞相大人見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