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愍回道“魏王此舉不妥也。”
魏王何問道“不知愍公子此言何意?”
韓愍故作深沉道“只因無忌公子如今見在秦國,且與秦國深交,若貿然請回,恐不堪設想也。”
魏王何大驚,起身繞著幾案,于殿中來回驚走,道“這可如何是好,王叔知曉魏國許多機密,豈非教秦國拿捏于鼓掌之間也。”
韓愍哈哈大笑道“魏王莫要慌張,愍有個好消息與你分享,無忌公子目下無法行動自如也。”
魏王何忙問道“愍公子,敢問何故?”
韓愍道“只因愍發現無忌公子于秦國,欲借秦國之手不利于魏國焉,出于往日情分,故出手傷了他,此次秦國來犯,亦有為他報仇之意也。”
魏王何大驚,道“憨公子,可知我無忌王叔為何如此呀?”
韓愍搖了搖頭,道“魏王,此事愍不得而知,只偶然撞碰也。”
魏王何道“因何事撞碰耶?”
韓憨故作神秘的說道“無忌公子欲借秦國之錢銀,將魏國的糧草收盡,叫魏國后繼無力也。”
不知自家胡編亂造的理由為真,以為哄騙住了魏王的韓憨,心中是有幾分得意的。
而魏王何則是暗中心驚了,只因魏國一直有人暗地里大肆采買糧食,卻不知是何人,只當是商人欲屯糧,卻不知背地里竟有此個中蹊蹺。
魏王何心中的驚愕幾乎遮掩不住,忙說道“憨公子,此次你為我魏國立了大功,魏何心中感動,只出兵一事,還請稍等,明日再予你答復。”
韓愍與鄭旦對視一眼,鄭旦點了頭,韓愍遂同意了魏王的說法,二人一同退去。
其間龐蠲一直不曾開口,待二人離去之后,便上前問道“王,那無忌公子如今見在秦國,是否需要臣譴力士,以刺殺之術了結此禍患?”
魏王何猶豫不決,道“上將軍,王叔如今受了重傷,定然是躲在一處,不易找尋,若貿然前往,恐打草驚了蛇也。”
龐蠲問道“王,可若是置之不理,哪一個無忌公子卷土重歸魏國,你當如何是好?”
魏王何教龐蠲一言提點得,手掌心中,全然是汗,握舉不定。隨后教龐蠲在此等候,自家徑直去了殿中內殿,半晌,方才取一個匣子來。
龐蠲瞧魏王何拿出一個上了密鎖的匣子來,心中有了幾分猜測,果不其然,魏王何指著匣子說道“上將軍,此乃魯班傳藝之人所制匣子,若非特定手法,斷然打不開此匣子。如今里頭藏的便是大父遺命也。”
證實心中所思的龐蠲心中越發沉重起來,面前的少年魏王如此優柔寡斷,如何成就大事也,若此物在他手中,定然一早便毀滅了去,如何存放至今,徒落人口實。
轉念一想的龐蠲復又恢復了過來,心道如此柔弱的君王,正合他一展所學,豈不正好。
心中大喜的龐蠲,面上一派凝重,問道“王,可確認里頭的便是先君嵐的遺命也?”
魏王何點了點頭,道“經先君父確認,確是無疑。”
于魏王何往上兩代君王,龐蠲是有幾分瞧不起的,魏王嵐還罷,只如今這遺命一項,便有幾分能耐在的,那魏王無雙當真不敢茍同,不虧是父子二人,皆敗在美色之下,且是同一人。
魏國如今是一命封鎖消息,一面暗地搜索春姬的下落,多年無果,春姬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話音畢的魏王何,手法極快,在匣子之上按了幾處,龐蠲還未瞧清如何動作,便已打開了匣子,里面只一道竹簡,未免讓人有幾分覺得不符實起來。
然竹簡的內容,卻是讓人慎之又慎,魏王何遞過手中的竹簡,與龐蠲道“上將軍,你瞧,此簡所書便是大父遺命。”
龐蠲早聽過魏王何提及,先代君王魏王嵐留有遺命,此時不過以竹簡落實罷了。伸手接過魏王何遞來的竹簡,上書的大意便是傳位于魏無忌之意。
難怪先君魏王無雙,無故起兵,圍了魏王宮,他還當魏王無雙只是美色昏了頭,如今看來,另有內幕也,可憐美人作了箋。
不過一番空感嘆,當下另有要事需要他做。龐蠲問道“王,如今無忌公子,是斷不能歸了魏國,于魏國的安穩不利。不知以為如何?”
魏王何亦點頭道“本王目下止擔心一個問題,若秦國將來扶持王叔來歸魏國,魏國王臣當何去何從也?”
龐蠲心道不過換個君王罷了,有何不可的。只是這魏無忌向來主意頗主,若與他意見相反,如此他在魏國便不好施展也。
龐蠲回道“王,如此一來,無忌公子愈加不能歸了魏國來。且需要做兩件事,首先需在面上由韓國韓愍公子明訪;我魏國則暗中查訪,如此兩全之下,定教無忌公子不能歸來也。”
魏王何大吃一驚道“上將軍,如此說來,全是同意韓國請求了?”
龐蠲道“然也,秦國向來貧弱,如今韓國是教他打了個措手不及,魏國與韓國合力,定教秦國夾著尾巴逃生。”
魏王何仍有疑問,道“今日我觀韓愍不像有此能耐之人,莫不是背后有高人在提點?”
龐蠲回道“王,韓愍此人,心無大志,且有紈绔之名,又是韓王從弟,一般人說不動其也,蠲以為定是韓王在后慫動。如若此番應了其請求,便是予韓王情面也。”
龐蠲如是說道,安了魏王何的心,遂跟著一齊點了點頭。
翌日,韓愍鄭旦二人,早早便來了魏王宮,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急得嘴角直冒泡,當然只鄭旦一人著急,韓愍夜里抱著夜明珠,睡得不知多香。
魏王何佯作情深的說道“憨公子,鄭旦大人,昨日本王與上將軍商議過了,昨日愍公子說得極是,韓魏自來情深意厚,本王意在借兵由韓國調度耶。止一事,上將軍,不若你與愍公子說道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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