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塵絲毫不為所動,問道“究竟是為何?”
甘棠道“這便是他與二位好妹妹之間的牽扯了,當是先輩之事了。先輩于甲丁有恩,甲丁報恩,一直救濟于我三人呢。”
陸清塵突然板起一張臉,口中嘲諷的說道“因此你方才所述,依賴她二人,竟是如此因由。甲丁循古周禮救你三人下來,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你三人不思感恩,竟有恩情作要挾,反將恩人拖累下水,后又陷害忠良,如此不義不忠之人。王,清塵以為當誅。”
秦王昭世頷首,道“丞相大人,此事交由你一力承辦,不可再有錯漏。”
言罷,揮動袖子,顯然不欲再見三人,徐嵐之上前捂住,仍舊朝陸清塵嚷嚷的二人的嘴拖了下去。
秦嬰心中一凜,果不其然,王兄秦昭世為了不再出現冷小帥一事,定然不會留下余根。否則再有一次斬草不除根,禍亂秦國當如何是好?
太史史圖見冷小帥完與此事無關,便出列上前一拱手,問道“王,如此上將軍乃是受了冤枉,可否解了他的禁足,恢復自由?”
秦王昭世回道“如此容易遭人陷害,此次禁足,便教他長長記性。以后可還輕信于人,甚事都拿出去張揚,教人加以利用。”
話中的不容置疑,教史圖退了下來,也罷。索性只是禁足而已,且秦王昭世口中的恨鐵不成鋼之意,尤為明顯,顯然并不會真的為難于冷小帥。
想通此中關節的史圖,遂不再多說。殊不知,生性跳脫的冷小帥,禁足便是最大的懲罰了,此時正奄奄的躺在上將軍府邸呢。
朝會畢,秦王昭世開口道“丞相大人、史圖大人且先行留下。”
陸清塵、史圖二人便在眾朝臣的艷羨目光之下,留了下來。
陸續散去的朝臣中,傳來如下對話
朝臣一“我說,子啟老弟,你瞧,這丞相大人與史圖大人這些年來,王的信任不減當年呀,史圖大人也就罷了,再過不久,許要要養天年了。他家長子,未繼承衣缽,還不知后事如何呢。”
喚子啟的朝臣搖頭晃腦的,摸著胡子一臉神秘莫測,道“孔姬大人,此事非是你我能議論的,且此地是何處,你不會不知道忌口二字罷。”
孔姬只是一時牢騷,可想著遭人猜忌的后果,打了個冷顫,與王子啟二人,快速步出秦王宮,頭也不曾回一下,好似后頭有洪水猛獸一般。
而眾人羨慕的陸清塵、史圖,此刻卻有幾分一言難盡。
秦王昭世下了朝單獨留下他二人,莫不是只為了炫耀王后與他究竟有多恩愛罷。
二人輔一進政事廳,便見洛惜賢端著一些時蔬瓜果前來,叮囑秦昭世至少每樣都吃上一些。
陸清塵、史圖二人此時想上前問上一句王,若是無事,他二人是否能先行退下了。實是此時不合時宜呀。
好在洛惜賢是個善解人意的好王后,看出二人的不自在,不過轉過身去偷笑一聲,便與秦昭世說道“昭世哥哥,此時正合時宜也。”
秦昭世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時蔬瓜果,道“丞相大人、史圖大人,今日是有一件,尤為重要之事,需你二人力協助本王。”
陸清塵率先問道“王,甚事需清塵與史圖大人一同處理的。”
秦昭世道“此事乃是因昭世一夢而起耶,王后言此事需史圖大人確認,方才可施行也。”遂一一將前日夜里的夢境與幻境與二人詳細說道,其中洛惜賢解出的結果亦一同說出。當然忽略秦濟民、秦玄水的插科打諢不提。
史圖道“王,此夢王后解得分毫不差,史圖無甚可解之處了也。”
秦昭世回道“史圖大人,此事需得翌日里,由你來公諸于眾也。”
史圖聞言托著下頜,贊賞的望向了洛惜賢。
王后果真七巧玲瓏心也,雖說此夢王后將其解得分毫不差,止是此事,若由王后說出口,定要討得文人口筆誅伐,朝臣極力反對的。
那些人不看事實的真相,只會為著表象一事,說道王后迷惑君王秦昭世,教其大興土木。衰弱秦國錢銀也。
史圖再問道“王,當真要遷都渭城渭水穿南、九嵕山亙北之處嗎?”
陸清塵總算聽明白了幾人在說甚,略帶著哀怨的神色頗為隱晦的瞥了一眼洛惜賢,這些年來王與王后混的時日過于多了,說事亦愛跟著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
他秦王昭世說著倒是舒服了,合著就他一個不明白之人,若無事,早早放他回了府逗弄孩子多好呀。
止此時聽得遷都一事,陸清塵眉眼一跳,問道“王上,遷都乃是大事。僅憑著一夢,如何說服眾朝臣也?”
秦昭世略帶笑意的望向了史圖,道“此事還要看史圖愛卿如何示警諸朝臣,清塵愛卿又如何說服諸朝臣。”
“且到時堪察地形需得史圖愛卿出力也,具體建在何處,如何建。”
史圖咦了一聲兒,自動略過方才讓他哄騙朝臣,哦,是示警朝臣。問道“王,堪察地形一事,應離太守好似更為合適呀。”
豈知秦昭世搖了搖著呢,道“此事應離太守不合適也,雖有其能不在其位,猶諸候僭越古周王也。”
史圖欲反駁,然話在腦子中過了一周,發現好像還真不合適。止在蜀郡興修水利一事,便是潑天之功,若再立下此功,便是秦昭世能容忍,朝臣又會大作文章也。若他便是在其位謀其政,無功無過也。
與秦昭世拱手一禮,道“王,史圖明日便向朝臣提出此事,法子嘛,臣心中已有腹稿。”
秦昭世欲回話,陸清塵又上前問道“王,遷都一事可押后一些時日再提,見下與韓國一戰仍有后續之事未解決,若此時提出遷都,恐將有禍患也。”
秦昭世點了點頭,道“清塵愛卿說得極是,此事本王已有主張。”
“哦?王,不知是何妙策?”陸清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