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弦月

第二百八一章:再見喜事,無月之兆(一)

秦昭世就著洛惜賢的手,將蓮子嚼了兩下,便吞進了肚子里,此時聞言,答道:“惜賢給的自是最世間最為香醇的東西。”

洛惜賢覺得手中的蓮子實在是剝不下去了,只覺得羞躁得慌。

只是又舍不得扔掉,瞧著成日里忙政事而消瘦的秦昭世,又覺得十分心疼。

這矛盾的模樣在秦昭世看來煞是可愛,遂落座在幾案前的矮幾上,同時拉著將洛惜賢一道,靠坐一在處,以額相抵,無須清風相送,案上的蓮子,自發的散發著一股清甜的氣息。

在內室吵鬧良久的兄妹此時方休,正好得見這一幕。

兩人相對視一眼,小臉上流露出早已見怪不怪的神色,頗為無奈,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縈繞在心間。

兩人悄悄的溜出了曲梁宮,方才重新吵起來。

秦濟民不滿的說道:“妹妹,你究竟是怎么辦到的,將阿黃放在床榻頂上,乍然睜開眼,你倒是不知曉,快嚇死大哥了。”言罷,拍了拍胸脯,以示嚇到了。

秦玄水笑嘻嘻的回道:“但凡你此時的神情,認真一點兒,玄水便信了你現在還怕著的事,是否又想見識一下玄水的玄術呀。”

秦濟民撇了撇嘴,有那么一瞬間,頗為嫌棄自家君父不會玄術的事,否則再不濟,他好歹也能入了這道門之下罷。

不過只是一瞬哦,秦濟民在心中如是想道。

秦玄水的手在秦濟民的眼前,使勁揮舞,見其回過神來,便嘟嚷道:“大哥,方才你在想些甚呢,不會是真的嚇到了罷?”

秦濟民欲開口說出實情,止不過見秦玄水的神情,話語一轉,道:“妹妹,大哥確實嚇到了,你還是教一教大哥罷,便是不會,將來也不至于著了別人的道呀。”

秦玄水見秦濟民的神色不似作偽,遂點頭道:“大哥今日想學甚,想看甚,玄水都給你施展開來。”

秦濟民毫不猶豫的說道:“便由今日的玄術說起罷。”

尋思著師祖洛頃傳她山、醫、命、相、卜之時說道:道不輕傳、醫不叩門、法不輕授、師不順路。要將術法外傳,心中是半點也不怵的。

畢竟她大哥秦濟民于此途那是半分天賦也無,否則十載光陰疏忽過去了,為何卻‘一事無成’也。且他大哥除了在此途無天賦外,余者皆合了可扔授道的規矩。

“好呀”秦玄水心中毫無負擔,甜甜的應下了。

一棵高頭大樹下,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處,就著玄術一事,嘰嘰喳喳,配著夏日的蟲鳴鳥叫,秦王宮中一派熱鬧,更添了幾分夏日熱火的情懷。

早已行至窗前的秦昭世夫妻,此時趴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兩顆若隱若現的小墨頭,心中慰貼不已,洛惜賢此時全身心的放松下來,靠在秦昭世的胸前。

秦昭世將其輕攬入懷中,頭擱在洛惜賢的肩上,細嗅著其人身上經久不散去的輕淡荷香,真想就此沉淪下去呀。

適值上值的宮人、侍衛路過之時,瞧見相依相偎的二人,說不上甚感覺,只覺得昨日在家喝的醋也太多了些,牙今日還酸著哩。

幾人低頭接耳的說了起來,迎面碰上侍衛統領徐嵐之,見其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們,眾人后脊一凜,生怕受罰,瞬間便做了鳥獸散去。

徐嵐之待眾人散去,望了一眼二人,又到處巡視起來,只是時不時的望著漆黑的上空發上那么一瞬的呆。

便是你靜立在此時,時光同樣的在流轉。

待夫妻二人駐立良久,天色早已成了一片黑墨,正逢陰天,天上無星也無月,一道池風吹來,竟帶著陣陣陰風。

秦昭世帶人離開窗前,欲將持起的窗戶放下來,為防夏夜的風來襲,愛貪涼的洛惜賢將自已弄風寒了。

豈料洛惜賢伸手輕拍了一下秦昭世,道:“昭世哥哥不必如何,風既然來了,便由得他罷。”

洛惜賢此時的神情,奇跡般的與十四年前的少女重合了。

秦昭世不由的停了下來,神色凝重的問道:“惜賢,可是又有甚大事生發了?”

洛惜賢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掐起手指,道:“今夜無月,乃是天意。若是有月便罷了,一陣風來便是月夜清風,良宵雅辰,合該你我二人共度良宵月夜;止不過這無月嘛,無月光明路,一陣風來,便成了陣陣陰風,昭世哥哥一會兒該忙了。惜賢欲此時出宮,去看一看小月,今日她未來,說是身子不舒服。”

言罷,秦昭世只見一道人影匆匆,摸著黑跳出了曲梁宮的窗戶,如蜻蜓點水一般,瞬間便掠過了小池,上了對面的拱形長廊。

秦昭世:......這般模樣,不像是去瞧人,倒像是逃難。

心中再三決定,欲起身一道出宮去。雙手正好趴拉著窗戶之時,曲梁宮殿大門敲響了......

而洛惜賢離開曲梁宮之后,倒是當真去了冷小帥的府邸,眼下冷小帥還在行軍伐魏之后歸為的途中,若是白小月當真有個甚不是,倒是她這當姐姐的過失了。

洛惜賢未去敲響上將軍府的大門,而是縱身一躍,便溜了進去,一路下來,使了幾分障眼法,竟無一人發現她的行蹤。

徑直來到主臥大門前,近亥時了,見里頭竟然還有光,白小月莫不是當真不舒服罷,一時拿了其做借口偷溜出來的洛惜賢,心中暗道一聲:罪過。

欲上前敲門之時,便見房中有一人影自內室步出,行動極緩。洛惜賢心中一緊,來不及出聲,便大力推門,門未上拴,倒是省了她的力,此時也來不及多時,未何門竟未上拴。

屋內的人正好扶著榻,靠了上去,遭這一道大的動靜,驚得險此從榻上滾了下來,幸得來人伸手扶住。

洛惜賢扶住的人正是白小月,止是瞧著白小月此時的樣子,真的算不得太好,當真有幾分憔悴,一月未曾見過罷,怎么的就成了這般模樣。

白小月來不及驚呼,便看清了入室之人的面容,一顆心又安了下來。隨后她的注意力全落在洛惜賢探脈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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