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拒之門外,對于這樣的場面,蘇季倒是當真沒有預想到。甚至陷入了迷茫。
是以,蘇季在魏國大梁城門外轉悠起來,好生思索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韓國、趙國、洛國皆以禮相待,魏國究竟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若無意外魏國應當知曉,他如今乃是承了趙韓兩國的丞相前來拜會的,可仍這般大的氣性,當真沒有幾分道理了。
魏國黑魆魆的城墻近在眼前,蘇季覺得定然還有什么是他所忽略的事。有什么是魏國有,而其他幾國沒有的?
咦?確實有一件,魏國有而其他幾國沒有的。他的師兄魏無忌出自魏國,秦國方才打了魏國,緊接著便傳出來,魏無忌成了秦國的新丞相。
作為其師弟的蘇季,不受魏國新魏王魏假的待見,自然是常事。不過也能看出來魏王假,確實過于年輕,竟然這般任性的決定一件事。
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過于無用,他應該相辦法,進了這魏國大梁城才是。
如他如今這般身份,兩國丞相作為來使,想來魏王假也不會過多的忽視于他,只不過是孩童一時氣不過而已,一時想不起來,朝臣應該也不至于全數是這般‘無禮’之人。
想通的蘇季瞬間便不著急了,長長的舒展了一氣,如此下來,他只需要做出一番著急的樣子,教這小小的魏王,好生的出了這一口氣才是。
是日,魏國大梁的守城將士,迎來了守城生涯為數不多的,教他不明所以的遭遇。
守城將士輔一開城門,欲挨個兒檢查進城人士。
卻發現排著一隊長龍的百姓,見著城門開了,也不上前來排查,這許多人還挑著擔,上面新鮮的反菜,這是不著急將東西賣出去了?
守城將士心中第一個便是這樣的想法,遂又在心中否決了這個念頭,這些個百姓,多數的人擔著的都是他們的命,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心大了。
然后便發現他們都望著同一個方向,順著望過去,便見著一個十余人的隊伍,雄糾糾氣昂昂的朝著城門起來。
難怪百姓們不敢進城,原來是怕這一群人,尋麻煩呀,欲上前攔住這一個隊伍時。
下一瞬間,守城將士便覺得眼花了一般。方才還一股子英勇之氣的隊伍,在將要進城之時。在城的不遠處,鋪上了一層厚重的錦被。
可心疼死那些個挑擔的百姓了,這么貴重的被子怎么能隨意的鋪在地上呢,真的過于浪費啊。雖然守城將士,同樣覺得過于浪費。
但是,讓他們更生氣的是,這睡在魏國大梁城門前,當真是教人看了笑話啊。因為是輪值的將士,是以并不知曉,來者是何人。
遂上前詢問之,來者答是趙國、韓國的使者。將士驚得三分不見七魄。先不管兩國兩使怎么會行在一處,且準備躺在這大梁城門前。
使者來了,卻不進城。傻子也能看出幾分名堂來,這中間有事兒啊。做不得主的將士,留下一干將士兄弟,與來使大眼瞪小眼,還有一旁看熱鬧的百姓,便匆匆抽調一人,慌張的向著城內奔去。
眼見得圍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將士們覺得不妥,有一機靈者聲稱道:“諸位鄉親,若是誤了進城的吉時,今日便入不了城了,你們這些擔子上的東西,是否要原樣擔回家中呀?”
百姓們這才開始‘荒亂’起來,這熱鬧啥時不能看,若是入不得城,那可怎么辦?
甚至還有人想起家中,那兇悍的‘老虎’,若是知曉他們今日是因為瞧熱鬧,而耽擱了將東西賣出去,只怕是身上的皮會掉上一層罷。
思及此處的百姓,立馬上前排隊,待將士檢驗之后,一溜煙兒便跑得沒影兒了。有了人帶頭,后面的亦是爭相上前。
不為別的,還有是因家中缺銀錢來的,每日換的銀錢,正好能貼補家用。若是今日未曾帶了銀錢回家,家中嗷嗷待哺,床上咳嗽不斷的老母親,還有一把年歲還在地里勞作的老父親。
為了一點兒熱鬧,竟然險些誤了正事。羞愧的青年,拿出入城的牌子,由將士們檢驗過之后,同樣飛快的入了城。
后面的百姓亦是如此,因為各種原因,紛紛起身挑著擔子,重新將長隊排起來。待將士們檢驗過入城牌及所帶之物,皆無問題之后,頭也不回的進了城。
欲快速將事情解決的將士,以及生怕誤了吉時不得入城的百姓。雙方前所未有的合作起來,比之往日速度快上不少。
帶來的好處便是平日需費上半日的功夫,今日不過一個時辰便做完了。壞處則是將士見百姓全數入了城之后,放松下來,感覺有些累著了。
打算偷一下懶,休息一下的時候,便發覺好像還有人在等待著。
遂將目光轉移了過去,來人是一個青年,著的還是錦衣華服,面上端著一副溫和的笑意,就站著城門不遠處,亦不再往前。
眾守城將士心中齊略過一個念頭:此人若是著粗布麻衣,定然也是極為好看的。旋即又在心中唾棄自個兒這胡思亂想的腦子。
而青年如此怪異的行為,同樣教將士們不得不注意,一個看著隊伍,另一人上前打探這青年的來意,余人皆守著城的南門。
青年見有人上前,笑容愈發的清俊溫和。守城將士晃了晃被晃花的腦子,感覺稍微清醒了些,復才上前。
拱手一禮,問道:“敢問公子乃是何人?在此處逗留,所為何事?”
青年公子同樣還了一禮,道:“我是蘇季,趙韓二國的丞相大人。與他們本是一路之人,來此欲尋魏王,有要事相商也。”
將士見來人指的是那躺在地上,準備在城南門口留宿的一行人。瞬間便有些不知所措,原來這些人當真是兩國來使。
還有這人是蘇季,兩國丞相。好生耳熟啊,在哪里聽過啊。小將士聞聽蘇季的答復,低垂著頭思索起來,蘇季亦不催促。
待小將士想起來什么之時,雙眼瞪得渾圓如銅鈴,指著蘇季說不出話來,又望著手指著人家,覺出了不禮貌來,遂又將手放了下來。
整了整盔甲,總算想到了要說甚時。
那去而復返的將士,領著一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