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帝初當政的幾年間,曾經的齊地、洛地有儒生方士,為更好的效命大秦帝國,將儒家一慣‘封禪’亦做了一番修改,可謂是改頭亦換面也。
甚至將歷代封禪大典,夸得是神乎其神。
秦始皇帝二年至六年間,受封禪大典的影響,秦始皇帝接連四回適往各地巡游,幾乎是一年一處地,每每所到之處,無不刻石頌其功德。
至第七載之際,也就是秦始皇帝第七年秋日,秦濟民因年事高,又多年操勞病重,此時方才驚覺,派遣出方士徐福尋仙藥的人士,多年來未曾回歸,亦不曾有音信。
當初秦始皇帝似是突然之間,開始迷戀神仙之說,百姓坊間多傳聞,此乃秦濟民意在長壽之爭,有迷戀不死之術之意。
又言其篤信命數,迷戀神仙、不死之藥、長生不老一說,皆言其欲做那“長生不老”的神仙,彼時便有方士來投,有名的如盧生、韓終、徐福、侯生等。
在幾人投秦之后,秦始皇帝不知其于何等傳言,聽聞海上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島,此乃神仙居住之地,是故,便遣徐福等人去尋。
教國人驚奇的是,與秦濟民一道長大的兄弟等人,竟無人一勸阻,且隱有相助之意,不知其內情者,心中皆有一套全乎的陰謀,只當諸人在謀秦始皇帝之位。
然今尋仙、尋藥多年,仍一無所獲,且無一人蹤跡,耗費了秦帝國不少人力銀錢,就這么消失無影蹤,如何能教人咽下這一口氣,況乎一國君王。
在秦始皇帝六年,一面四下征代諸小國,另一面又使洛國盧生尋羨門、高誓等仙人蹤跡,以及韓佟、侯公、石生等人繼續尋訪不死之藥。
見秦濟民頻出昏招,有憂心秦國的朝臣,便尋其親信之人,譬如蒙毅之流,旁敲側擊。
如今六國方才臣服幾年,始皇帝便如此任性妄為,于國無益處也。且尋仙之人,早無了蹤影,定是那六國遣人來哄騙始皇帝之流。
與此同時,博士齊人淳于越向始皇帝進言,應如從前的君王那般,分封宗室子弟為諸候,此一點經朝會探討,受到寒門出身,手握重權的左丞相李斯反對。
始皇帝正好受到蒙毅等人點醒,知曉受方士所欺,與六國余孽間的新仇舊新,夾雜在一處,又經李斯提點。
是故,始皇帝下令焚燒一切,與方士相關的籍書,若國中有敢偶語術者,棄市;又將抓住的方士諸人,于咸陽活埋之。
當時問罪術士,達四百六十余人也。
秦始皇帝知自已沉迷仙術,于國無益,遂暫且擱置,又將一顆心回到了秦朝政上,雖是病體,然行事果決,教人絲毫不敢輕慢。
秦濟民自出生,便受到父母的庇佑,然中道崩阻。自十五歲始,便一人獨自挑起秦國的大梁,南征北戰,竟完全了秦國歷代先祖不曾想過之事,一統六國。
基于一位馬背之上得天下的君王,如何甘心老于咸陽宮中。
七國今成一國,已成大勢。
蒙恬等將鎮守邊境,且冷小帥、秦文謹、王剪等人,亦駐扎在各處,使人不敢輕易來犯,如今四下無大國,皆是蕞爾小國,又如何敢來犯秋毫。
國中亦有賢臣,使得秦國蒸蒸日上。
至始皇帝十年春日,秦濟民開始了第五回巡游之路。
途經過沙丘宮,此地歷來為不詳之地。
不過秦國卻不如此認為,當初此地便是秦嬰出主意,趙武靈王喪生之地,亦是趙國走向沒落之處,秦國卻在暗中逐步崛起。
此地有先人留下的事跡,秦濟民此時身體亦有恙,且想懷念一回先人之事,遂下令在沙丘宮駐輦,隨行之人亦憂心君王的身子,自是無有不應者。
此次隨行之人,有蒙毅、李斯、秦嗣遠、秦流芳等人,國中之中則是交給秦濟民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秦帝國之后的掌權人監管。
見下尚與蒙恬在一處,監管長城的壘建。
行轅停留在沙丘宮,秦濟民的身體并未因此而好轉,反而每況愈下,隨行的人都瞧在眼中,急在心里,道這沙丘宮,果然是不詳之地。
一日,入夜之后,便是雷雨交加,電閃雷鳴教人心驚膽顫,始始帝的行宮外面,只有守護的侍衛在此,忽然得見一人,冒雨前來。
侍衛與來人見禮,“見過左丞相。”
來人正是李斯,行色匆匆,不顧一身的雨水,欲急入內,道“煩請侍衛小哥通傳一聲,斯急事求見陛下。”
守在門外的人,乃是秦濟民的心腹,由徐嵐之一手訓練出來的,只是生硬的說道“陛下吩咐過,此時誰也不得見。”
李斯卻有些著急了,下晌見著的始皇帝,已是強弩之末,這會兒若是見不著人,明日里也不知會落得什么下場,近年來不知道為何,始皇帝對他的信件總是有限。
此時的李斯欲硬闖,便道“陛下近來身子抱恙,爾等攔斯是何居心?”
恰巧一個雷打下來,將侍衛與李斯的臉色,照得清清白白,一人不動如山,另一人面頰上,淌著不知是汗還是雨水。
侍衛只是躬身致歉,道“陛下曾有明言與我幾人,若無他的令,實在無法放人進去,還請左丞相莫要為難我等。”
實在不甘心的李斯,拿出豁出一切的氣勢,侍衛一瞬間的戒備,也達到了頂峰。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
便聽李斯吹了一聲,嘶啞難聽的哨子,等了半晌卻無甚動靜,卻教侍衛更加戒備,不一會兒一陣雷鳴般的響動,于地面升起。
一群黑甲,沐著雨水,整齊劃來。
為首之人,乃是如今的侍衛統領王猛,一把年歲,仍不見老,許是內功深厚之故,一直不曾替換,這些人與李斯亦起過不少摩擦,始終得秦濟民的庇護。
這也是李斯百思不得其解之處,為何如此信任一位江湖莽夫,只是今夜之事,卻也能證明,恰是此人可信也。
此人的出現,教李斯心口猛跳。
王猛面色冷峻,轉身拉扯出一位,由甲士押著的一位老者,絲毫不留情的將其扔出,李斯見狀,連連后退,如此已是證明,二人相識。
隨即仍出的還有一卷竹簡,上頭講明了,此乃始皇帝遺命,將來由秦嗣遠嗣位,上頭始皇帝仁厚的長子被責不孝、監守長城的蒙恬不忠。
蒙毅身為人弟,卻知情不報,亦為不忠,著幾人刎頸。
此乃王命,不得違抗。
王猛將其矯召的王令扔在李斯跟前,便站在殿前行禮,道“陛下,王猛來遲,還請恕罪。”
里頭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王猛大人很好,有些人卻是讓人過于失望了。既然如此,便教二人希望的那般,賜他們刎頸罷。”
言罷,復又輕咳幾聲。
旋即便聽到腳步聲動,似有人朝著殿門行來。
不一會兒便印證了外頭諸人的猜想,殿們被拉開,為首的便是始皇帝,以及身邊相扶的蒙毅。始皇帝身上裹著厚厚的外披,瞧也未曾瞧李斯一眼。
只是將目光落在王猛的身上,道“這些年辛苦王猛叔叔了,多虧了你,今年方才不至于讓那那矯令現世。”
王猛嘿嘿一笑,道“今年之后,王猛便重歸江湖。當年得先太后之恩,還以為下了黃泉都沒機會了,如今總算得已答報也。”
原來這位王猛正是當年,不小心惹上了當時的陸清塵,得洛惜賢解救,換回了性命,事后欲答報,得洛惜賢之言,一直留在秦濟民身邊,平日不顯山露水。
雖是一位侍衛統領,可所行之事,與苗伯當年亦無差,可見得的信任了。
也正是此次隨時,一直暗下里監視李斯,今日察覺其人有異,暗中與一不辯面目之人交談,仗著功夫之便,王猛將過程聽了個全乎。
早先一步來通知秦濟民,方才有這后來之事。
那地上的老者聽聞是先太后之言,整個人神情忽然變得瘋癲起來,“原來所謂的天意如此,竟是在此時,我道自已命大,天不絕我,竟是將我利用了個徹底。
先太后果真是算無遺策啊。”
秦濟民早已知曉此人是何人,正是那日‘死去’的兆高,當時由秦嬰一劍穿山,卻得秦昭世暗中指示,偏移了幾分,此人在事后,卻無人尋得尸身。
真是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啊。
如今再次落在自已的手里,秦濟民再咳了兩聲,道“此人瘋癲,辱及先太后之名,拉下去殺了罷。至于李斯,著其刎頸罷。”
將一切安排妥帖之后,天際的雷鳴電閃,亦在此時停了下來,便是狂風都不再大作。
秦濟民將真正的詔令當著眾人之面,傳于蒙毅之后,便不再要任何人相陪,獨自一人回了寢殿,在寢殿時,秦濟民似乎又回以了兒時。
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人,皆歸屬仙人,前來相迎。
此乃秦始皇帝十年秋日事也。
翌日,蒙毅早起請安之際,卻只見身體涼透的秦濟民,一時悲從心來,亦只得遺人去邊塞請太子回國繼位,蒙恬繼續修筑長城。
另一面則是安排妥善安放始皇帝的尸身,待回秦國之后,行國祭之后,再安放于早已準備好的皇陵之中。
至于假詔令中的秦嗣遠,同行的秦流芳,已將其與其夫人,一道禁足,待二人放出之后,外頭的天地,早已定下。
秦嗣遠的夫人,暗中伸手,整個家族都遭到了覆滅。一生都不敢再有任何的壞心思,即便自已有了后人,亦不敢再肖想不屬于自已的東西。
尤其是秦濟芳,對其族人動了手,秦嗣遠卻無半點相助,更是教人絕望。
然秦帝國卻在太子的繼任之下,以其溫吞又不失手段的治理下,打開了一條盛世先河,攘內安外,無不臣服。
真正繼承了,秦濟民做始皇帝的意思,千百世的延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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