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就沒有什么他不敢闖的禍,這整個京城,就沒有他不敢揍的人。
曾幾何時,蘇燁華帶著蘇漓陽進宮,一個不留神,他就跟十皇子杠上了,打的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當時,要不是蘇念南剛好立了一個大功,皇上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不好多做責怪,他不被打死才怪。
當然,回到府里以后,免不了被蘇燁華給狠狠揍了一頓。
如今,蘇燁華失蹤,蘇漓陽更是像脫了韁的野馬。
不過也奇怪了,他當初連蘇燁華都不怕,卻唯獨怕了他那個二姐。
楚修瑾也是被蘇漓陽的態度給刺激的不行,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這么跟他爭鋒相對的人,那張胖臉漲的都有些發紫了。
“好,好得很,我不打你,免得一不小心就把你給打死了。我用其他的方法對付你。”
說著,楚修瑾掏出了一把小刀,看著蘇漓陽不懷好意的說道:
“不能打死你,放放血總是可以的吧?只要不死就行。”
“我今天就切了你的小弟弟,讓你做太監,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我面前囂張?”
蘇漓陽立馬認慫。
“別別別,我錯了,大哥,我錯了行嗎?我以后再也不敢罵你了,你冷靜點,冷靜點。”
“咱們兩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不是真的要這么狠吧?”
蘇漓陽連聲道歉說道。
他可不認為楚修瑾是在開玩笑。
那匕首那般鋒利,一看就知道是削鐵如泥的寶刀,他可不敢冒險。
大丈夫能屈能伸,道個歉服個軟也沒什么,等他脫困了,有的是辦法找回場子。
楚修瑾輕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繼續下去,反而收起了匕首,不屑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有多傲氣呢?到頭來還不是膽小鬼一個。”
蘇漓陽撇撇嘴,聰明的選擇了沒有回嘴。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誰讓他自己被綁著,楚修瑾手里拿著匕首呢。
你老大,你說了算,他閉嘴行了吧?
楚修瑾見蘇漓陽老實不說話了,他又不肯了。
他抓他過來,可不是想要跟他相看無語的,這不說話算個什么事。
“唉,臭小鬼,你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囂張的嗎?這會怎么啞巴啦?”
楚修瑾故意逗弄蘇漓陽。
蘇漓陽瞟他一眼,保持沉默是金。
不急,再給他點時間,等他把身上的繩子解開,看他不把楚修瑾打個鼻青臉腫、渾身是血。
不打的他這輩子繞著他走,他蘇漓陽都算是輸了。
蘇漓陽背在身后的手偷偷的解著繩子,楚修瑾自是一點也不知道,還以為蘇漓陽是真的怕了他,正得意的嘲笑這蘇漓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還不等蘇漓陽把繩子解開,意外出現了。
楚修瑾背對著門口,而蘇漓陽低著頭專心解繩子,兩人誰也沒有注意有幾個身影無聲無息的溜了進來。
等他們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楚修瑾被人一棒子敲在頭上,立馬就昏死了過去。
而蘇漓陽則是被人用沾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嘴,不過片刻也跟著暈了過去。
臨昏迷之前,蘇漓陽隱隱約約看到門口橫七豎八的躺著楚修瑾的隨從,不知是暈倒了還是已經被殺了。
等到蘇漓陽再次醒過來時,他們已經不在那個破敗的院子里了。
他跟楚修瑾,還有幾個年歲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子,都被關在了一個地窖里。
不要問他為什么知道這是個地窖?
廢話,這破地方烏漆嘛黑,除了墻上有一個光線不怎么樣的油燈,整個就伸手不見五指。身邊除了白菜就是蘿卜的,不是地窖是什么?
“楚修瑾,你醒醒,趕緊醒醒。”
蘇漓陽雖然跟楚修瑾不對盤,但如今兩人一起落了難,他們之間的那些小恩小怨可以暫時放一邊,先聯手對付外敵才是重點。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打楚修瑾的力氣太大了些,不管蘇漓陽怎么叫,楚修瑾就是喊不醒。
蘇漓陽急的腦袋都要冒汗了,可卻拿楚修瑾一點辦法也沒有。
實在無奈之下,蘇漓陽只得放棄了叫醒楚修瑾的計劃,轉向其他孩子,沖其中一個年歲稍微大些的問道:
“哎,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被抓來這里的?”
那人似乎有些害怕,身子一直都在發抖,卻還是哆嗦著小聲回答了蘇漓陽的話。
“我……我們都是在城里乞討的小乞丐,我們都是被那些人給騙來這里的。……”
原來,這里關押著的十來個孩子,除了蘇漓陽跟楚修瑾,全都是城中的小乞兒。
那些人拿著些吃的,騙這些孩子說有事要給他們做,做好了可以給他們工錢,將孩子們騙到了這里關押了起來。
這些孩子當中,最早被關起來的也不過兩天。
因為他們都是小乞兒,無父無母的,又沒有人關心,就算被抓了,也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
兩天時間,失蹤了十來個孩子,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蘇漓陽不知道這些人抓這些孩子是要做什么,但直覺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必須要想個辦法逃出去才行。
蘇漓陽雖然被反綁著雙手,但這一點卻難不倒聰明絕頂的他。
只見他小心的挪動著身子,費力的挪到一個離他最近的孩子身邊,也就是剛剛跟他說話的那個孩子。
蘇漓陽跟他背靠著背,微喘著粗氣說道:
“你坐著別動,我幫你把手上的繩子解開。”
那孩子倒也乖覺,輕輕地嗯了一聲,配合著蘇漓陽的手勁一起費力的解手上的繩子。
因為兩人都看不見手上的動作,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半天,才終于費力的將那孩子手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蘇漓陽松了口氣,小聲的說道:“快點,幫我們大家的繩子都解開。”
那人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快速的解開了蘇漓陽手上的束縛,才又跑去幫其他小伙伴松綁。
蘇漓陽沒有幫忙,只是矮著身子,輕手輕腳的就著墻壁上那微弱的燈光順著一個小小的樓梯往上爬。
他邊爬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聽了很久,確定外面沒有人走動說話的聲音,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頭頂一塊明顯松動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