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兮聽到張家成的提議,第一反應就是荒繆。
她看著張家成,目光很是奇異,“你做什么夢呢?我還是建議你要是有病就抓緊去看看,可別在耽擱了病情,免得惡化后越發不好根治。”
“你這話什么意思!”張家成臉色騰地一下漲紅,惱怒地瞪著她。
“我這話就是說你有病。”陸婉兮毫不客氣地懟他,“不然你做什么美夢呢?輸贏都是我們陸家自己出賭注,合著欠你們張家的?你要是真輸不起,就趁早說一聲完了,在這又暗戳戳的挖坑給誰跳呢!”
還輸了陸家一半產業給張家,贏了就保住。
別說陸婉兮了,就是旁邊的徐薇都覺得張家成腦子有病。
而且因為張家成的突然出現,徐薇擔心自己和女兒會吃虧,特地在暗中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給陸鳴發了個消息過去。
于是在張家成再次開口辯解之前,陸鳴帶著陸令宜出現在了公司門口。
“薇兒,怎么回事?”陸鳴一走過來,便率先將妻女給護到身后,陸令宜也跟著站在旁邊,目光警惕地看著張家成。
后者不由嗤笑一聲,“怎么?你們家還得出動所有人才能拿主意不成?”
“不需要所有人,你跟我談就好了。”陸鳴冷冷看他。
經過賽前賽后這些事,他跟張家成可以說是徹底撕破了臉,因此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在張家成眼中,陸鳴一直是過于仁慈好說話的樣子,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陸鳴這么有攻擊性的反應。
當下不由笑了下,“好啊,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嫌麻煩再重復一遍……”
于是他將方才跟陸婉兮說的打賭一事再次重復了一遍,這次依舊沒有帶上如果賭輸了,張氏需要出什么。
倒是陸婉兮,聽了這話譏諷地看他一眼,剛想開口,那邊陸鳴已經斷然拒絕。
“不行,你這賭注壓根就不公平,還想要討論什么?沒有任何討論下去的意義!”
“哦?”張家成陰陰地看了陸婉兮一眼。
要不是陸鳴自從過來以后,陸婉兮都沒開口說過什么,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這丫頭跟陸鳴說什么話了。
不然怎么兩個人的反應都差不多?
可不管怎么樣,張家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無本買賣,想了想,便勉為其難的看他:“那你說想要什么?”
“很簡單,你我各自拿出一半公司股份進行對賭,誰贏了不僅可以保住自己的那一半股份,還將繼承對方公司的一半股份,如何?”陸鳴也不傻,他以前只是不想跟張氏鬧得太難堪。
畢竟,春城這么大的市場,有時候競爭對家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可張家屢次試圖把陸家踩到腳小狠狠碾壓,甚至于張家成三番兩次對自己的妻女口出不遜,陸鳴也不是個隨便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張家成眼底陰狠地看了陸婉兮一眼。
后者無辜地聳了聳肩,“你別看我,我可沒說話。”
“呵——”
張家成冷冷嗤笑一聲,然后才看向陸鳴道:“看來你們這一家子是早就商量好的了,就想要我張氏也摻和進來是吧?
沒問題!反正癌癥晚期么,我倒是想知道你們陸氏的小大夫有什么通天本事把人救下!”
陸鳴光顧著跟他壓賭注了,這會兒才知道是要救治一個已經癌癥晚期的病人,當下臉色一變。
可定下的對賭協議不能任意更改,他只能陰沉著臉說:“人我們是救的,只是請哪個醫生來救,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還輪不著你們張氏來插手!”
“不不不。”張家成聞言連連搖頭,“我可是指定你們家的陸小大夫來診治的,不然我為什么要對賭?”
“我不同意!”陸鳴臉色黑沉,說什么也不肯。
但張家成卻不管他,只看向陸婉兮,目光帶著挑釁,“怎么樣?你可敢不敢接下這個挑戰?”
“兮兮,你別聽他的,他就是想要把你激將法,然后再借機給你難堪!”
徐薇緊張地抓住陸婉兮的手,聲音滿是擔憂,“媽媽不是擔心公司的事情,就是怕你到時候要是治不好,會被張氏惡意宣傳的!”
她當初幫著兮兮選學校,所以最是明白自家女兒日后的打算,那是要去上首都醫科大學的。
如果在這里就被張氏給敗壞了口碑名譽,日后還怎么上學?
“媽,你跟爸相信我嗎?”陸婉兮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但卻歪了歪頭,語氣滿是認真地問道。
徐薇眼底閃過一絲篤定,“媽媽當然相信你,只是癌癥不比其他……”
“好了,薇兒,兮兮既然這么自信,那我們就放手一搏吧!”
陸鳴在旁邊伸手打斷自家妻子的話,神情堅毅地看向陸婉兮,聲音放緩,“兮兮,你放手去診,就算失敗了也沒關系,大不了爸爸和媽媽再重頭再來!”
他們當年能白手起家,現在也可以!
陸婉兮聽到這話,不由眼底閃過濃濃暖意,語氣卻十分篤定,“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好!”陸鳴也很高興。
就連旁邊向來看不慣陸婉兮的陸令宜,這會兒都沒說什么,只是雙眸輕瞇看著她,一言不發。
一家四口如此和諧的氛圍,讓旁邊的張家成很是不樂意,他跺了跺腳,說:“別這么搞得生離死別似的,有這個心思,還不如回頭好好的去想辦法怎么把人救治一下呢。”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跟張總沒什么關系。”陸婉兮走上前,冷漠地看著他,“患者在哪里?醫治的流程是什么?在哪個醫院里開展救治?”
她一個又一個問題丟出來,專業又嚴謹,一時半會兒反倒讓張家成接不上話。
倒是陸鳴在旁邊輕聲道:“兮兮,這些事情你別擔心,交給我和你哥哥在就好,保證給你安排好。”
他說著,朝旁邊大兒子看了一眼,陸令宜了然地走上前,毫不畏懼地上前看著張家成,“既然是患者給我們診治,那么在哪里救治應該是由我們說了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