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反派又在撩你

第161章 直男與綠茶

玄幻魔法第161章直男與綠茶第161章直男與綠茶←→“既然已是我部下,你也不必再受拘謹,本將軍可不是什么食人的虎狼。”謝烽聲音爽朗。

他平時帶兵如子,像王大壯這樣身材瘦弱的少年,他可從不敢欺負。

“不過,你小子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謝烽皺起眉梢,“這次剿匪,按功行賞,王大壯受之無愧,你卻偏偏不肯邀功,你說,本將軍該提攜誰去?”

柳如顏思索片刻,建議他道:“陳然帶兵有方,善于根據形勢排兵布陣,劉信臨危不懼,機智過人,依標下看,此二人均是將相之才。”

謝烽沉吟:“陳然與劉信二人的表現,本將軍也都聽說了,稍后自有安排。你且下去收拾收拾,被褥行李什么的都搬過來,從今日起,你便是本將軍身邊的親信。”

隨后,陳然與劉信得到謝將軍提攜,升做都頭,手底管轄一百號士兵。

至于孫慶,由于好大喜功,導致手下的士兵傷亡慘重,已按照軍法處置。

而董輕弦天賦異稟,耳力過人,同樣被謝烽親點,成為一名斥候。

營帳里。

劉信一邊收拾席榻,口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他從軍不到半年,連升三級,簡直光宗耀祖了都!!

他還一邊寬慰柳如顏道:“等你跟了謝將軍,以后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加官進爵的機會那多得是。”

“沒錯。”柳如顏兀自點頭,作斥候雖不能升官,但俸祿十分豐厚。

正所謂,高風險往往伴隨著高回報。

她每月領到的軍餉也由三百文錢,追加到了七百文。

其它吃穿用度更是水漲船高,待遇方面,并不比副將要差。

考慮到她平時用不了幾個錢,索性就將剩余的軍餉,都交給白芷保管。

今日,“管家”白芷剛一來到親兵營帳,就撞見正在串門的劉信,以及瞇眼小憩的公輸宇。

劉信也不知咋回事,每次看到白芷,心里就直犯怵,許是因為之前被他灌過幾碗中藥,怕了那苦兮兮的滋味。

他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在身,我下次再來看你們啊。”

說罷,劉信夾著尾巴迅速開溜。

劉信前一腳剛走,白芷就徹底冷下眼。

他緩步走進帳子,周身咻咻泛著冷氣。

而公輸宇渾然不覺。

他優哉游哉地翹著腿,姿態散漫地倚在凳上。背后,是他新做的全自動木扇,不用手把搖,竟能自主旋轉,扇起陣陣涼風。

“喂,小兵,你把鋪蓋往這兒放,我喜歡睡在涼快的地方,就窗戶邊,對對對,就那兒!”公輸宇瞇起眼眸,無不愜意地指使柳如顏做事。

“小兵,替我把工具箱擺好,仔細放齊整了,我看不得一點兒亂。”

“誰讓你在地上鋪稻草了,全部都給我撤了,鋪氈子,知道沒。”

柳如顏眉頭一跳,卻仍是耐著性子說:“營里沒有你想要的氈子。”

“沒有氈子就給我鋪衽席,本少爺豈像你們這幫泥腿子粗野。”

“夠了!”白芷忽然叱喝。

公輸宇皺眉看向來者,“你誰啊?”

這位青衫男子自打進來后就臉色不善,一直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瞪出個窟窿來。

白芷微微握拳,平時待人親厚的一雙眼,此刻鋒芒畢露。

他雖被人尊為藥仙,但性情耿直,急公好義,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平生最見不得像公輸宇這般的公子哥。

“這便是你拼死救回來的那個男人?”白芷轉頭問向柳如顏。

柳如顏有些怔。

拼死?

救回?

那個男人?

“至于你。”白芷凝著公輸宇,語氣咄咄逼人,“將軍安排你獨住一間帳子,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若是住不慣軍營,就回你的公輸府,此地,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他冷言冷語,堪稱是盛氣凌人。

柳如顏眼皮子一跳,此情此景,驀然讓她想起當日在“藥生塵”,白芷以一人之力激辯方士,惹得對方恨不得跺腳罵娘。

后來她與白芷熟識,對方謙卑、禮讓、親和友善,一度讓她忘記了這茬。

——面對白芷,萬萬不可出言不遜啊!

公輸宇果然臉色僵住。

或許他自己也沒想到,堂堂汴京名匠,作為謝烽大將軍的座上賓,還有被人當眾訓斥的一天。

少年一雙水潤眼眸頓時泛起了潮。

他本就生得清秀,烏黑的瞳仁配上濃密的睫羽,就像林中小鹿一般懵懂無辜。

“不知槐安何處冒犯了公子,惹得你要攆我……”

又來這手?

柳如顏唇角抽動,現在兩軍交鋒,她默默退到角落,選擇作壁上觀。

“若是先前做錯了什么,槐安在此賠個不是。”公輸宇長睫低垂,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倘若對方是個正常男人,面對他主動服軟,再怎么鐵石心腸,也要化為繞指柔。

但很顯然,白芷他不是。

白芷瞧見公輸宇可憐兮兮的模樣,臉色愈發不悅。

他厲聲道:“堂堂君子哭什么哭,身為男人,卻沒有男人該有的血性。”

公輸宇頓時哽住,臉上青白交加,完全演不下去了。

他憤然抬眸。

這半途跑來的泥腿子到底算哪根蔥,在小爺面前牛什么牛!

見公輸宇在白芷面前吃癟,柳如顏忍住笑,差點兒破功。

他或許還不知道,白芷每日三省己身,自創的一套君子論,堪稱嚴苛。

譬如——

君子當自強不息。

君子當修身齊家。

君子當潔身自好。

君子當厚德載物。

所以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唧唧的成何體統,不罰你背《誡子書》都算是留了情面。

“還有你。”白芷睨向龜縮在角落的柳如顏,語氣舒緩許多,眼里卻寫盡無奈,“他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難道不懂得回絕?”

柳如顏眨眨眼,同樣扮作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死盯著白芷。

白芷哪里受得住,心腸終是軟了下來:“我知道侍奉公輸宇是大將軍對你下達的軍令,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莫讓那小子再欺負到你頭上。”

白芷將公輸宇又管教了一通,直到軍中的銅鑼敲響。

看向賬外高懸的艷陽,此刻已到飯點。

“罷了,午時已到,先去打飯。”說完,白芷頭也不回地走出帳子。

公輸宇如蒙大赦。

這姓茍的大夫說話不喘氣,罵人不帶臟,把他當作孫子般訓。

公輸宇眸色沉沉,心下有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