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反派又在撩你

第172章 太子瘋了

正文第172章太子瘋了正文第172章太子瘋了←→:、、、、、、、、、、、、、、位居上位的老國君碌碌無為了半輩子,王室式微,朝政大權落在權臣手中,此刻他聽得太子一番話,心情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他拊掌笑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兒小小年紀就有此番見地,是你母后教導有方啊。”

“陛下過譽了,是晏兒他聰慧好學。”

男童轉過目光,視線中,映入一雙藏藍色的孔雀繡鞋。

他跑過去,撲到婦人懷中:“母后——”

“晏兒乖,今日是晏兒的生辰宴,可有什么心愿?”

他不假思索地說:“兒不求什么,只希望父王和母后安康,百姓們富足,國家風調雨順,百年無戰事。”

婦人笑道:“我兒明事理,將來必有一番作為,晏兒這心愿啊,老天會成全的。”

“其實兒臣還有個小小的心愿……”男童垂下眸,睫羽輕眨,臉上露出少許稚嫩,“兒想今晚宿在母后的寢宮。”

沈晏初身為儲君,有著太子殿,可當他看到別家兒郎皆有母親作伴,他嘴上嫌棄“黃口小兒”,實則內心,還是十分艷羨的。

婦人聽罷,含笑點頭:“晏兒今晚便留下吧。”

半夜,沈晏初睡在母后的耳房。

他人小,拱在絲綿褥子里就那么小小的一團,若不多加細看,難以察覺榻上睡著的男童。

夜里很黑,唯一的光亮便是窗欞外的月華。

睡夢中,他隱約聽到窗欞傳來異響。

男童坐起身,懵懵懂懂地看向窗外,黑影婆娑,是母后院子里種下的幾株花樹。

想起母后,他回過頭,望了眼里屋。

卻見他與母后一屋之隔的那扇門,被風吹開了條縫隙。

男童赤腳踩上地面,徑直走向那扇門。

透過門縫,他看見一條細而長的影子懸在梁上,一雙孔雀繡鞋在半空中打著轉兒。

他推開門扇,走進里屋,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面——唇口微張,雙目圓瞪,一條染血白綾套在脖間,上面布滿了猙獰可怖的指甲印。

“母后——”他失聲驚叫。

突然,背后一只大手捂住他口鼻。

他不斷掙扎著,感覺眼前發蒙,漸漸喘不過氣來。

面前是他母后死而未僵的尸體,身后是殺人滅口的兇手,他憑借本能,使足了全身的氣力,張口咬中那人手指。

趁對方吃痛松手,他朝屋外拼命狂奔。

“刺——有刺客——”他終于跑到空曠處,見到幾名宮人,他立即揮手示意,讓宮人去抓刺客。

“見過太子。”宮人們走向男童。

“快,快去抓刺客,就在我母后寢宮!”他慌忙說道。

宮人仰頭望向寢宮的方向,隨即又沖迎面走來的人作禮:“見過侍衛長。”

“侍衛長?”

他愣愣回頭,見白日里還教他練習劍術的男子,正站在身后,沖他笑道:“太子怎么光著腳丫子就跑出來了,夜里寒涼,屬下帶你回去休息。”

男童默然不語。

“去做你們的事,太子這邊有我守著。”侍衛長沖宮人發話。

“是——”

打發掉宮人,侍衛長矮下身,繼而笑著說:“地面不好走,不如屬下背太子回去?”

“不必了,孤會自己走。”他斷然拒絕,隨后在男子詫異的眼神中伸出一只手,“夜里太黑,你牽著孤。”

“哦,好。”侍衛長遞出掌心。

掌心遞來的那刻,男童飛速掃視一眼。

小指根部,赫然出現一口牙印。

是他!

男童心下駭然。

仇恨、恐懼、悲傷、無助,他瘦小的身子在風中微微發抖。

侍衛長見他不走,便要伸手去抓。

男童驚恐萬分,當即掉頭就跑。

堂堂大理皇寵,錦衣玉食,卻在這深宮內院為求保命,赤著雙腳拼命奔跑。

夜花怒放,他的腳在石礫中扎出血花。

月朗星稀,他的臉在樹蔭間惶恐不安。

清水淪漣,他倉促之下,跌落蓮花池。

在冰涼刺骨的水底,不斷下沉、再下沉……

水底,柳如顏游出一段距離后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她拽住他手心,卻發現他的手掌像鐵鉗一樣緊緊抓住她,其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整個手骨都碾碎。

她強忍住痛,騰出另一只手去安撫他。

直到手心處傳來的力度逐漸減弱,她卻身子一輕,周身景物迅速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宮殿。

宮人們忙碌不停,從她身邊穿梭而過,卻對她視而不見。

柳如顏茫然四顧,驚然發覺自己手中還牽著一人,正是沈晏初。

沈晏初不言不語,定定看向簾幔之后,躺在榻上的男童。

柳如顏隨他一同望去,發現男童的眉眼與他極為相似,應是他兒時的模樣。

“這是哪兒?”她出聲問道。

沈晏初依舊站在原地,對她的詢問,絲毫沒有反應。

“宿主,本君助你潛入他的夢境,若想喚醒對方,唯有幫他徹底擺脫夢魘。”

柳如顏不敢怠慢:“那我盡力一試。”

男童躺在塌上昏迷不醒,前來診治的御醫換了一撥又一撥。

他高熱三天,御醫們連番施針開藥,甚至請來巫醫為其救治,說是男童中了降頭,取指尖血和斷發,與符咒一并燒了,方能解除。

他渾渾噩噩睡了三天,宮里也傳來驚變。

皇后與侍衛長私通,因被人撞見,羞愧之下懸梁自盡,侍衛長則連夜逃出宮外,至今仍下落不明。

高丞相得知此事后,力諫國君廢除皇后之位,不得入皇陵下葬。

到了第四日,男童終于醒來。

他愣愣看著守在榻邊的宮人,竟口不能言,字不會識,對身邊的人和物全然沒有印象。

“御醫,這到底怎么回事!我兒怎么不認識自己父王,我是他爹啊!”老國君喪妻之后,險些喪子,他已承受不住任何打擊。

御醫們冷汗涔涔,不得不解釋說道:“興許是太子燒熱剛退,病癥還未痊愈,待臣再開幾濟藥方,調養調養身子。”

一周后,男童陸續能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

他整日待在房里,緊盯著身邊形形色色的宮人,眼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

直到一天深夜,守夜的宮人見他從彌勒榻中坐起,眼睛空洞無神,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他姿態怪異地在屋內走來走去,然后尋來把剪子,見人就刺,同時口中發出一個單音“嘶”。

他口中反復念著:“嘶——嘶——”

宮人倉惶躲避,終于聽出這個字的意思。

“瘋了,太子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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