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第177章朝思暮想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第177章朝思暮想作者:十月清霜更新時間:2022110301:23:51最新網址:讓他意外的是,分開這么久,原以為所有感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遺忘。
唯獨這份念想,在他干涸的心田生了根,發了芽,破開重重霧靄,蔓延至心臟的每一寸角落。
他對她不再是單純的疼愛。
她是個女人,一個讓他朝思夢想,魂牽萬里的女人。
他打算等大理的事情了結,一切都塵埃落定后,再去找她。
熟料,兩人又再次相遇。
久別重逢,他想像從前那樣相處共事。
可當她每次靠近,他便會心跳紊亂,緊張到難以自控。
堂堂蒼冥派尊主,在情事方面,完全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子,緊張之余,又希冀著,想要更近一步。
何謂之更近一步?
憶起先前的夢境,再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兒,欲火就像開匣的猛獸,張牙舞爪,要把她拆骨入腹。
向來無欲無求的他,居然克制不住心底的欲念。
他下定決心,保持距離。正所謂,距離產生美,他得維護一下僅存不多的顏面。
可隨后他又發現,營里十萬小伙,雖說各個都長得良莠不齊,但終歸有好看的。
譬如董輕弦,譬如白芷,哪怕是個公輸宇,也模樣生得俊秀。
沈晏初曾與他們關系融洽,再相遇,反倒覺得十分的礙眼。
再加上柳如顏作為斥候,這兩日恰好得閑,與這幫渾小子上山摘果,下水摸魚,整日廝混在一起。
果真是礙眼!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尋了個理由,約她去摘皂角。
“喂,前面諾大一棵皂角樹你沒看到?”柳如顏趴在他背上問。
沈晏初冷目微抬,溪澗對岸,一棵枝繁葉茂的巨樹迎風而立。
濃蔭之中,皂角果懸掛在枝頭。
“看到了,我這便過去。”
來到樹下站定,柳如顏背著竹筐,攀爬上樹,不過眨眼功夫,就來到枝椏附近。
她大致掃了眼,沖他問:“你是喜歡熟的?還是青的?還是喜歡這種半生不熟的?”
沈宴初張口就說:“我喜歡你……”
“手邊那個……”
話說一半,他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味。
“喜歡”二字輕輕吐出,卻在耳邊久久縈繞不散。
他瞥向樹上的姑娘,見她神情坦蕩,絲毫沒意識到不妥。
“我手邊這個啊。”柳如顏摘下皂角,“原來你喜歡這種半生不熟的。”
沈晏初轉開眼,“洗浴之物而已,何來喜不喜歡之說。”
“是是——”她隨口應喏,渾然沒注意到獨自別扭的男人。
柳如顏又摘掉不少皂角。
拿回去稍作處理,便能制成沐浴用的皂角水,適合他們這種在壕溝里打滾的糙漢子。
眼看竹筐差不多被塞滿,柳如顏躍下樹,舉目望向天邊落山的殘陽。
“餓了沒?”她好心問。
沈晏初望著她的小眼神暗自好笑,于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我去附近獵只雉雞。”
“好嘞。”她點頭。
其實她并不重口腹之欲,只怪營里的飯菜油少、味淡,時常念起野外開灶的情景。
她甚是想念吶!
“你拾輟些柴火,我去去就回。”沈晏初說完,舉步就走。
柳如顏把肩頭的竹筐擱到地上,又去林子里挑挑揀揀,尋來木枝和草葉,熟練地用打火機點燃。
沒錯,正是打火機。
夜尋最近給她的禮包,除去攀巖繩、刀具等物品外,最心儀的便是打火機和手電筒。
據說這只電筒以太陽能充電,夜尋嘰嘰歪歪說了一堆,她聽得不甚明白。
但,好用就行。
天色逐漸暗沉,篝火靜默燃燒。
她想起白日教他鳧水時進入的那場夢境,柳如顏不由擰起眉梢,從懷里取出一枚墨玉。
玉色漆黑如墨,雕刻著古獸睚眥。
這玉佩對他而言彌足珍貴,其價值,絕不僅僅是一件飾物。
想到這里,她打算物歸原主。
身后傳來細碎腳步聲,沈晏初踩過草地,坐到她對面。
他把雉雞沉入沸騰的熱水,滾了一遍,褪去所有毛羽,隨后架在篝火中烤制。
等待期間,柳如顏把玉佩遞還給他。
沈晏初看到墨玉,瞳孔猛地一縮。
當年有太多的人為他犧牲,一枚玉佩背后,枯骨累累。
“你戴著吧。”他淡然開口。
柳如顏不解,“可……這是你的身份玉佩。”
沈晏初搖頭,“此物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念想,留著徒增傷悲罷了。”
她恍然。
那時候他年紀尚小,又是初次來到中原,唯有憑借身份玉佩才可坐上尊主之位。
這么多年過去,即使他沒有睚眥玉,門下眾徒依然奉他為尊。
“我且替你保管,何時想要了,我再歸還。”她道。
“好。”
火堆噼啪作響。
“對了。”柳如顏再次出聲,目光看進他眼里,“一年之期快到,你現在能想起多少往事?”
白芷曾說過,他這個病需要一年時間來調養,眼下已是仲秋。
沈晏初的面容隱在火光之后,“依稀記得十五歲的光景,再往后,仍沒有什么印象。”
“這樣啊——”她低吟。
若是魔頭記起所有過往,記起他與她之間的積怨舊愁,不知道,還會不會像今晚這樣,與她暢所欲言?
“晏初——”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沈晏初坐在對面,將熟透的肉拿刀切下,因此沒看到她眼底的關切。
他遞了塊雉雞身上最肥美的肉給她,輕聲說道:“可以吃了,小心燙嘴。”
“哦,好。”
于是埋藏心底的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沈晏初,人世間很美,別為無情道舍棄了自我,可好?
雉雞肥而不膩,肉質香嫩可口。
柳如顏埋頭吃了一陣,再次感慨起人家的賢惠。
他不僅把皮肉烤得松脆,還依照她口味,在雞腹里塞入不少香料,譬如茴香、八角和花椒,因此香味格外濃郁。
“從哪弄來的香料?”她問。
若是沒記錯,他們隨行帶來的香料早已用盡。
“別人送的。”沈晏初道。
“送的?”她認真瞧了他一眼,“誰送的?”
“一位伙頭兵。”他臉色沉靜。
伙頭兵?
她可不記得他與哪位伙頭兵相熟。
“難道不是劫來的?”
“口無遮攔。”沈晏初被她瞅得萬般無奈,伸出指尖抵住她眉心,“我向伙頭兵買的,左不過幾文錢的事。”
她突然想起,“那上次的馬車?”
沈晏初皺眉,“拿金葉子換的,倒是你,整日瞎想些什么,你當我究竟是誰?”
這話里帶有幾分歧義,說出口,方而覺得不妥。最新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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