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反派又在撩你

第182章 馴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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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信立在尸堆當中,一支箭矢沖他急速縱來。

待他發現時,箭矢已迫在眉睫。

躲不過了。

劉信臉色慘淡,索性闔上眼。

“傻愣著做什么!”突然有人沖他叱喝。

劉信尋聲望去,見柳如顏身穿甲胄,揮刀劈落箭矢,一張平凡的眉眼卻讓人印象深刻。

此時她眼里躥起怒火,“難道你就不知道躲!”

劉信扶了扶歪掉的盔帽,啞然道:“我躲不過。”

他身手遠不及王大壯,若非對方出現及時,他必死無疑。

“多謝——”劉信喃喃道。

柳如顏收刀入鞘,再次執起長槍,“別說什么謝不謝的,想辦法從這里闖出去再說。”

劉信復而端起弓弩,與她背對背而站,“后面這幫小兵交給我,你負責前面的人。”

“好。”她揚起唇角,“那你得守好了,別讓咱倆都交代在這里。”

劉信憨笑:“有我守著,一只蒼蠅都甭想靠近。”

她故作輕松,“嘁,就這種時節,別說蒼蠅了,我連蚊子腿都瞧不見。”

柳如顏說著,揮動長槍,一挑,一刺,破開敵軍的重重圍堵。

劉信則搭箭射擊,連番發射之下,竟能做到箭無虛發。

他笑了笑:“既然沒有蚊子腿,就讓這幫南漢的蠻兵邁不動腿!”

“男子漢說到做到!”她飛速舞動長槍。

面前的戰馬受到驚擾揚起前蹄,柳如顏便向上突刺,一招,擊落騎兵。

招式初罷,她腰身回旋,長槍橫掃間,重創左面的敵軍。

緊接著,有南漢兵提刀沖來,刀鋒離她近在咫尺。

柳如顏彎膝、下腰,偏頭躲開這一擊。

刀鋒幾乎貼著她盔帽上的紅櫻掃過,砍中她右旁的一名南漢兵。

這些士兵完全殺紅了眼,見砍不中人,索性棄了橫刀,拾起長矛狠戾刺去。

“咻——”的一聲,敵軍胸口中箭,仰面倒下。

柳如顏回過頭時,劉信已從容轉身。

他們處在修羅場一般的前線,在這里,迎面攻來的都是敵軍精銳部隊。

一息之間,定存亡。

柳如顏與劉信攜手克敵,一路闖過生死戰場,朝南漢陣中挺進。

“成功觸發新劇情——營救公輸宇。”

“劇情提示——”

系統提示音剛落,半空浮現出蓮花峰的影像,以及后面的廣闊水域。

無數只船舶靜靜漂浮于水面,柳如顏當即認出,這是南漢水師的斗艦。

而其中一艘斗艦顯示出巨大的三角形箭頭,下面還寫著一行標注:“公輸宇關押在此。”

“現為宿主開啟公輸宇視角。”

隨即畫面變化,她看到影像當中,公輸宇手腳被縛,瑟縮在船艙一角,模樣委實可憐。

柳如顏沉住氣,告誡自己不能半分失誤。

她目光掃過人群,隨即俯沖上前,從一名騎兵手中搶過戰馬。

“快跟上!”她持韁喝道。

劉信見此,就近尋了匹棕色戰馬翻身躍上。

他騎術并不精湛,但此時此刻不得不夾緊馬腹,跟在后方為柳如顏打掩護。

劉信眼看著手里的弩箭快用盡,他一邊射擊,一邊揚聲喊道:“王大壯,咱們這是要去哪?”

柳如顏長槍縱橫,策馬奔向遠方,“我帶你闖過這千軍萬馬,去見識下他們的大本營!”

“啥??”耳邊風聲呼嘯,劉信以為自己聽岔了。

眼前是黑壓壓的南漢士兵,兩人一前一后策馬狂奔,馳騁沙場。

附近全是敵軍,他們兩個便顯得格外扎眼。

數不清的長矛、長槍、流矢、橫刀逼迫而來,劉信一顆心簡直懸到了嗓子眼。

每行一步,如履薄冰!

瘋狂!

實在是太瘋狂!

兩人繼續前行,四周的曠野焦痕遍布,火焰一路燃燒至天邊盡頭。

柳如顏與劉信便穿梭在火光當中,甲胄上的紅櫻隨風飄揚。

戰象懼火,因為火勢大漲,象群受到驚嚇后四處奔踏,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南漢大陣,早已潰不成軍。

無數匹戰象朝她奔踏而來,在這些龐然大物面前,她顯得如此的渺小。

柳如顏咬緊牙關,憑借自身精湛的騎術避開危險。

相比起她的騎術,劉信則狼狽許多,甲胄底下的衫子完全被冷汗浸濕,臉色更是嚴峻。

“再堅持會,公輸宇等著我們去救。”她沖劉信喊話。

四周的南漢兵現在也自顧不暇,紛紛躲避象群,劉信終于騰出手,緊緊拽住韁繩。

“算命的說我能活到八十歲,豈能死在這里。”他大聲道。

“沒錯。”她回應。

戰馬迅疾如閃電,馳騁過茫茫人海。

卻在這時,一匹戰象奔向兩人。

駕馭戰象的南漢兵緊盯著柳如顏,塔樓中的弩手已各就各位,瞄準目標,拇指摁上扳機。

不遠處,沈晏初正混跡在人群當中,他一路騎馬尾隨,替她解決掉敵軍的偷襲。

當他注意到這匹戰象時,竟顧不得暴露身手,從馬背上乘風而起,飛身躍向戰象。

士兵們只覺得眼前一花,好似有飛鳥掠過,再眨眼,晴空萬里,頭頂哪有什么痕跡。

戰象離柳如顏越來越近。

塔樓里面的弩手瞇起眼,扣響扳機。

倏然,一陣怪風刮過,那些羽箭頓時失了準頭,全部砸向地面,草屑蕩起處,四下飛濺。

下一刻,塔樓里憑空冒出一道人影,弩手甚至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長相,就被對方掀出樓外。

沈晏初把塔樓里的人全部清空,身下的戰象卻逼至柳如顏近前。

眼看著千斤重的大象揚起前蹄,沈晏初瞳孔猛縮,心跳幾乎停滯。

他下意識地拽緊韁繩,冷目微闔,恍惚中,想起幾幕殘影。

——大理皇宮的后花園,男童徐徐走向身穿異族服飾的女子。

“晏兒你來了。”

“見過母后。”

“這匹象是今兒才送來的,已經馴化,晏兒可試著與它交流。”

“兒臣想一試……”

“好,晏兒若有不明白的,可以問過這位馴象師。”

記憶稍縱即逝。

滿目瘡痍的古戰場上,沈晏初睫羽微顫,他伸出手掌撫向戰象,同時用大理的白族語溫聲撫慰。

一遍又一遍。

戰象在他的安撫中漸漸歸于平靜。

“諾維尼。”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