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反派又在撩你

第39章 心性未定

樂文第39章心性未定親,雙擊屏幕即可自動滾動第39章心性未定待出了帳子,夜尋瞅了眼自家宿主的臉色,弱弱道:“如今只剩下四天不到,宿主可有把握找出病因?”

柳如顏略一沉吟,開口:“現在放棄還為時尚早,我再去會會那個首領。”

既然太平村的村民以他馬首是瞻,或許,還能得知一些新的線索。

郭石全因為殘殺大夫,犯下數條重罪,現在被囚禁在不遠處的農舍。

屋里透出一股霉臭味,郭石全倚墻而坐,聽到門外有動靜,緊接著下一刻,大門被推開,隨即走進一位“少年”。

“是你?”郭石全瞇起眼,望向光亮處站著的人,他握緊拳頭憤而站起。

他猛地沖向柳如顏,中途被腿上的鐵鏈絆住,拼命掙扎著,咆哮著,沖柳如顏大聲怒吼:“你這個庸醫,騙子!”

柳如顏好整以暇地看他,站在門口不為所動:“我是騙子,那你呢,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亦或是,階下囚?”

話音剛落,男子怒氣沖天,咬著后牙槽一頓痛罵,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抽筋剝骨,讓她也嘗嘗這痛不欲生的滋味。

沈晏初進屋時,就聽到這些污言穢語,他嫌聒噪,指間彈出一道真氣,郭石全猛地伏倒在地。

他仰起臉,看到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頓時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

嘖,柿子還挑軟得捏。

柳如顏弄來一張胡凳,坐到他對面:“聽說你們郭家,是最早染上疫病的那批村民。”

想起不久前才離世的妻女,郭石全再次激動起來,他雙目瞪得通紅,目光鎖住面前坐著的少年,還想再罵。

柳如顏豈容他蹦跶,從懷中掏出一把彈簧匕首,“噌”的一聲彈開:“不想全村的人都跟著死絕,你給我閉嘴。”

郭石全當即噤聲,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拿布巾擦拭刀身。

柳如顏頭也不抬地說:“郭夫人生前有何異常?”

“她與蕓娘是否相熟?”

“染上疫癥前,她是否去過河邊,見到過什么奇怪的東西?”

柳如顏一連三問,末了,又緩緩道:“此次疫病來的古怪,若不查清源頭,任何藥方都是治標不治本,你想清楚了再答。”

尚未出口的話全被堵回了嗓子眼,他當真順從她的意思,低頭想了想:“我記得娘子同往常一樣,沒覺得有什么異常。”

柳如顏抬頭睨他一眼:“不夠詳細。”

“她一個婦道人家的,每日就是待在家里拾輟飯菜,然后送到田里。”

郭石全為人粗獷,并不會關心女人家的私事:“至于這個蕓娘,進林子時偶能碰見,但也不熟,那姑娘是個話少的。”

“倒是……林外那條河,我家娘子經常會去,因為田間灌溉需要用到河里的水,她要挑點兒水回來。”郭石全說道,“不過娘子在得病前,曾經在河邊見過一個怪人,看著挺滲人的。”

聞言,柳如顏眸色一亮,連忙問他:“是一位穿著灰色麻衣的女子,蓬頭垢面,狀若女鬼?”

聽到女鬼這詞,郭石全渾身緊繃:“沒錯,容貌就像去年溺水死的蕓娘。當時那女人就站在河對岸,正是日落夕沉的時分……是她,是蕓娘回來了!”

郭石全壯碩的身體蹲在墻角,臉色顯出猙獰:“之前我們幾個去屋里捉她時,蕓娘護著肚里的野種,還咬了我一口,我就將她打暈,拿石頭綁著,沉了河。可這都是里正讓我做的,真不關我郭家的事啊!”

柳如顏神情微變:“你是說,是里正指使的?”

郭石全連連點頭,一口咬定:“沒錯,就是里正,一切都是他授意的,說這女人不守婦道,死有余辜。”

看來事態往她預料之外發展。

“是有新的線索?”沈晏初見她低眉思索。

柳如顏將匕首收回,神色淡淡:“沒想到這位看似老實本分的里正,領著朝廷俸祿,不為民請命,卻是教唆殺人的主謀。”

夜尋也默然:“難怪會舉家逃出村子,原來是做賊心虛。”

待郭石全心緒平穩,她繼續問:“蕓娘死后,里正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有何異常?”郭石全仔細回憶,“里正家倒是啥事都沒有,媳婦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為此,里正宴請村民們去他家中吃酒,連擺了三天的宴席。”

“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差不多是一個月前了。”

那就是疫癥爆發之前,柳如顏想到了些什么,心底有個初步猜測。

隨后,她又問了些話,得知家宴上有哪些飯菜和酒水,便出了農舍。

沈晏初與她并肩而走,指出問題所在:“最早患病的村民,曾去過里正家中吃酒。”

“沒錯,但最讓我不解的,是那個女鬼索命的傳言,看來,得再走一趟楊樹林。”她道。

北方的黑夜,在冬季尤顯漫長。

柳如顏灌下一整壺熱姜茶后,褪去裘衣,與沈晏初輕裝出行。

待她來到楊樹林外的河道,天色剛好擦黑。

接連幾日的暖陽,讓本就不厚的薄冰開始消融,夜里,河面上零星漂浮了些碎冰,遠遠看去,恍若兩岸景物被支離破碎,風過漣漪皺,那倒影便顯得古怪。

柳如顏縮起脖子,暗自感慨著不應該棄了裘衣,早知道就穿厚點出門。

一旁,沈晏初挑著一盞油紙燈籠,在這寂寂寒夜中,透出一點光亮。

他走在前面三步之遙,好讓她能辯清腳下濘泥難走的路,兩人順著河道,一路走進林中深處。

四下寂靜無聲,兩人亦是無言。

柳如顏攏著胳膊,一陣陣的發寒,為轉移注意力,她看向屏幕中閃過的一條條彈幕。

“誰能劇透一下,這里真有女鬼?”

“放心吧,以我追劇的經驗,除了偶爾撞見死尸,鬼倒是沒有。”

說到這里,又有人發出一條彈幕:“女主所在世界,從歷史人文的角度,與我華夏文明相似,但在細節處又千差萬別。總體來說,是個無神論的世界。”

“麻煩樓上解釋一下,河邊的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這么一晃神的功夫,走在前頭的沈晏初忽然停步。

她一時不察,迎面撞了上去。

沈晏初適時攬住她,讓她穩住身子。

“在想什么?”他看向懷中之人,定定看著她的眉眼。

“沒想什么。”她一口否絕,當即低下頭,唯恐被他看出了異樣。

“說謊。”他點破,“你的心思并不在此處。”

她驚嘆:“我都捂住臉了,這樣也能識破?”

沈晏初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語氣淡,話里卻是惡劣:“你生性愚笨,其實不難判斷。”

記得魔頭說過,人的七情能憑肉眼可見,可她擋住臉了都不行。

柳如顏低咳一聲:“兄弟,人艱不拆啊。”

可有人偏要拆臺:“你之所以愿意留下來幫白芷,是為了讓他欠你人情,好日后給你治病。”

柳如顏不禁嘀咕:“怎么老是被你看穿。”

沈晏初睨著她,視線中的“少年”瞳眸輕抬,那雙眼干凈剔透,隨著眼梢向上揚起,明媚的如霞光蕩漾。

兩人之間是一盞梨白色的油紙燈籠,于微風中輕輕打著轉兒,氤氳開朦朧的光暈。

清月映雪。

寒水淪漣。

明滅的燈火。

柳如顏素手輕抬,從他溫暖的懷中退了出去,埋頭往前面走:“不說罷了,指不定又不是什么好話。”

在她身后看不見的地方,他袖中手指倏而松開,唇邊漾起一抹笑。

不過是個心性未定的少年罷了,分明怕冷也不吭聲。為您推薦(湖涂)(元月月半)(飛天魚)(傅嘯塵)(賣報小郎君)(煙雨江南)

by十月清霜,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