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妃

怒毀金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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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可菡閉著眼睛一動不再動。

海棠頓時哭了起來,“側妃……”

云淺月受得震動實在大,她沒有想到自己來,是見趙可菡最后一面,是來聽她遺言的,她身邊的身體溫熱,剛剛還咳嗽,還對她說話,還對她喊月妹妹,還請求他讓夜天煜活下去,可是轉眼間,這個人就沒了氣息,她一時間不能接受,身子都跟著顫起來。

“淺月小姐,側妃前幾日就知道自己不行了,大約就是撐著一口氣等著您來,想將她要囑咐的話都告訴您,才撐了這幾日,否則早就……”海棠哽咽不能言。

云淺月本來眼中含淚,可是突然間就干澀得沒了淚。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過了盞茶時間,云淺月忽然站起身,向外走去。

“淺月小姐……”海棠下意識地喊住云淺月。

云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海棠一眼,對她道:“我稍后會來安葬她。”

海棠哭著點點頭。

云淺月走了出去,她腳步踩在地面上,落下深深的印子。這個四皇子府她也來過無數次,兩個多月前還是她和夜天傾合力促成了夜天煜和趙可菡,可是現在,當初的四個人,如今兩個死了,一個在牢房,只有她站在這里。

來到四皇子府門口,正巧夜輕暖的馬車到來,見到云淺月,她立即歡喜地喊,“月姐姐,我正準備進去找你,你就出來了。”

云淺月看著夜輕暖,女子嬌小明媚,一臉陽光,天真無邪,生命如此美好,可是有些人再也享受不到了。她忽然閉了閉眼睛,揮手斬斷了她馬車拉車的馬韁,在夜輕暖驚呼聲中,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她一言不發地向皇宮而去。

夜輕暖的車廂晃了晃,砸到了地上,她扶著車轅小臉有些白,有些不敢置信,見云淺月騎馬向皇宮方向而去,她轉頭問門口的士兵,“云姐姐怎么了?”

門口的士兵齊齊搖頭。

夜輕暖連忙出了車廂,向府內走去,士兵無人攔她,她一路向內院走去。

院中傳來哭聲,夜輕暖臉色變了變,抓住一個婢女問,“怎么回事兒?”

“側妃……側妃剛剛咽氣了……”那婢女傷心地抽噎。

夜輕暖一驚,連忙向里面走去,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趕緊向門口跑去,來到門口,對一個士兵吩咐,“快,快給我牽一匹馬來,我也要進宮。”

那名士兵立即去了,不多時牽來一匹馬,夜輕暖翻身上馬,也快馬加鞭向皇宮而去。

這一日清早,大街上的人看到兩匹馬從大街上飛奔而過,快如閃電。一紫色如煙霞,一白云如雪。

清晨凜冽的風刮在云淺月的臉上,如下刀子,她恍若未覺。大街上的人見馬馳來,都驚慌避讓,有些避不開的人,都被她輕飄飄甩開。

不多時來到宮門口,云淺月不下馬,徑直騎馬進了宮門。

宮門的御林軍都驚呆了,從來淺月小姐囂張跋扈,但也未曾見過她騎馬入宮門。皇宮象征著皇權威嚴,宮門口更有“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的說法。眾人對看一眼,御林軍趙統領立即帶著一隊人去追云淺月。

云淺月徑直來到議事殿,翻身下馬,向里面沖去。

議事殿內除了幾個小太監再無別人,她想起如今應該在早朝,她轉身出了議事殿,向金鑾殿而去。

來到金鑾殿,她徑直往里面走。

門口有人見她竟然來金殿,還向里面走,齊齊上前攔住她,“淺月小姐請……啊……”

攔住的人話未說完,云淺月揮手就掀飛了出去,她面色冰冷地進了金殿。

金殿的龍椅上的座位空著,在龍椅的下方設了一個座位,上面正坐著攝政王夜天逸,下面立著文武百官。容景居于左側的首位,右側首位是德親王。眾人在早朝,中間有一個人出列奏本,此時都聽到門口的聲音,齊齊回頭向外看來,當看到云淺月一臉冰寒地走進來,眾人都驚了驚。這是第一次有女子闖入金殿。

夜天逸本來微低著頭,此時也抬起向云淺月看來。

容景緩緩側過身子,看著云淺月,眸光有一絲了然和心疼。

云淺月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落地有聲。整個金殿極為靜寂,只聽到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她走得極穩,所過之處,一片清寒。

“淺月小姐,你這是……”德親王看著云淺月出聲。

云淺月不理會,徑直走向夜天逸。

“小丫頭,你要做什么?”夜輕染出手去抓云淺月。

云淺月揮手甩開夜輕染的手,一股強大的氣流,夜輕染不但沒抓住她,身子還被她震得倒退了兩步,他旁邊站著的兩位大臣遭了殃,抵抗不住栽倒了地上。

“妹妹!”云離喊了一聲,但見容景沒動,并沒有上前。

“淺月小姐,這里是金殿,有什么事情你……”孝親王此時也開口。

云淺月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上面坐的夜天逸,一步步走向他。

“景世子,這……”德親王看向容景。

容景仿若不聞。

云淺月路過容景身邊并未停頓,他也未出手攔她,看著她上了金階,站在了夜天逸的面前。她一身冰寒,臉色冰冷,而夜天逸面無表情,眸底黑沉,坐在椅子上一動未動。片刻,云淺月忽然出手,一陣強大的疾風打出。

“小丫頭!”

“淺月小姐!”

“攝政王!”

眾人紛紛驚呼,睜大眼睛看著云淺月。夜輕染已經飛身過來攔云淺月,被容景輕輕拂動衣袖,一股大力擋了回去,還有想要上前的人,都被這一股強大的無形的力道阻攔,靠近不了一步。

夜輕染臉色發白,怒道:“容景,你做什么?”

容景瞥也不瞥夜輕染一眼,目光看向臺階上。

夜天逸仿佛沒感覺到云淺月強大的力道,不躲不閃不避,依然坐在那里。

須臾之間,最上方那把無人坐的金椅轟然粉碎,純金打造的金椅變成了一塊塊的金子滾下臺階,噼里啪啦,一陣響動。

眾人驚駭地看著天圣皇朝歷代帝王坐了百年的椅子化為碎石,已經喊不出聲來了,不少人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

云淺月撤回手,冷冷地看著夜天逸,一字一句地道:“夜天逸,趙可菡死了!”

夜天逸點點頭,眸底昏沉似乎看不到一絲光亮,“她身體油盡燈枯,今日大限。”

“我毀了天圣的金椅,你是不是也要將我打入刑部大牢?或者是就地處決?”云淺月眸光已經凝聚了冰封,“才能彰顯你攝政王的至尊無上身份?”

夜天逸搖搖頭,淡淡地道:“這把椅子過了百年,我早就想將它毀了,你來毀正好。”

眾人更是驚駭,不敢置信地看著夜天逸,德親王和孝親王以及幾位老臣身子晃了晃。

云淺月忽然笑了,眼中卻沒有半絲笑意,“你現在想不想殺夜天煜嗎?”

“我費心留下他的命,難道因為他死了側妃就要殺他?趙可菡死,源于她自己。”夜天逸沉聲道。

“是啊,表面上是因為她自己身體不爭氣,可實際上呢?為了一把破椅子,汲汲營營,逼宮流血。要搭進多少人肉白骨?”云淺月看著他,“你今日要么就殺了夜天煜,否則以后再不準殺他!”

夜天逸眸光青黑,“月兒,你用什么身份來對我說這句話?”

云淺月瞇著眼睛看著他。

“若你是以攝政王妃的身份對我說這句話,我會考慮,若是別的身份,也許答應不了你。四哥的命是我留的,他生死要看我的意思。今日不殺,不代表明日不殺。”夜天逸看著她,“他與你的情意足以深到我們十年相知嗎?”

“好!那我們今日就在這里立個誓!”云淺月冷冷地看著他,伸手舉天,“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云淺月今日在此立誓保夜天煜一命,直至百年,若是誰敢殺他,便是殺我。我會誅其性命,至死方休。”

夜天逸沉沉地看著她,“月兒,連四哥什么時候也竟能讓你如此厚愛了?”

“夜天逸,你應該很了解我,所以,你最好別殺他。”云淺月吐出一句話,不再看他,轉身下了金殿,向外走去。

金殿內的文武百官無人再攔她,也無人開口說一句話。大殿內再次如靜寂無人。

云淺月如來時一般,一身清冷地走出了金殿,她身影消失在金殿門口,殿內依然盤繞著一股冷厲冰寒之氣。

眾人都看著夜天逸,夜輕染緊抿著唇,德親王、孝親王、冷邵卓、云離等人無人出聲。

片刻后,夜天逸退去冷沉,閑淡地擺擺手,“來人,將這里清掃了!”

文萊立即應聲,帶著人上前清掃。金椅的金塊被噼里啪啦掃到簸箕里。: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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