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紈绔世子妃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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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茗玥絮絮叨叨似乎又說了什么,云淺月耳朵嗡嗡,已經聽不清了。
老牛車繼續向前走著,它看起來老邁,但是在崎嶇的山路上走得穩穩當當。
上官茗玥說了半響,無人搭腔,他又閉上眼睛,將云淺月摟在懷里,幽幽睡去。
云淺月睡著,沒發現剛轉過一道山坡后不久,前方已經是茂密的叢林無路,而牛車仿佛沒看見沒路,繼續向前走,他所過之處,樹木被一陣風刮過,齊齊伐倒,倒地之后,半絲聲響也沒發出,便被四周的動物將樹給搬走了。沒路的地方,轉眼間便騰挪出一個牛車的路。
云淺月再醒來時,只覺得身體輕盈,靈臺清明,沒睜開眼睛,似乎方圓五里的動靜都盡數掌握,她驚異地醒了片刻噸,消化了片刻驚異的感覺,才睜開眼睛。
只見她躺在一個明黃的帳子里。
床很大,只躺了她一個人,她伸出手,去碰觸帳子,輕輕挑開一條縫,入目處的房間她分外熟悉。正是帝寢殿。
天圣皇朝的帝寢殿。
云淺月一驚,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已經不是她昏睡過去前穿的那件紫色阮煙羅,而是一件桃花織錦的粉色宮裝。她面色一變,猛地坐起身,揮開了明黃的帷幔。
嘩啦一聲,帷幔打開,驚動了外面的人。
外面頓時呼啦啦跑進來一群人,對云淺月齊齊見禮,整齊一致,“奴才(奴婢)們拜見淺月小姐!”
宮女太監嬤嬤大約二十多個人。
云淺月眉頭豎起,看著這二十人,不說話,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她為何會在這里?上官茗玥哪里去了?難道是他將他送到了夜輕染的皇宮?
她瞇起眼睛,雖然不說話,但頓時壓力從她身體散發出來。
請安問禮的二十多人身子齊齊顫了顫,其中一人在最前面,直起身來,對云淺月道,“淺月小姐既然醒了,可有什么吩咐?是否傳膳?”
云淺月看著她,這才看清當前之人,她梳著宮里嬤嬤的發髻,穿戴著嬤嬤的衣裝,卻還是昔日云王府書房那抹素雅的倩影,只是那時候她嘴角含笑,如今卻是一臉冷木。這個人正是昔日在云王爺身邊侍候的綠枝,她看著綠枝,不由瞇起眼睛,問道:“你是誰?”
“奴婢綠枝!”綠枝恭敬地道。
連名字都沒改嗎?她挑眉,“云王府的綠枝?”
綠枝垂首,恭敬地道:“回淺月小姐,奴婢是昔日受皇上差遣,前去云王府侍候云王爺,如今云王府已經沒有云王爺,不需要奴婢侍候,奴婢自然被皇上招回來了。”
云淺月眸光一冷,她沒有想到綠枝竟然是皇上的人,是先皇?還是夜輕染?記得她出生時綠枝就在云王府吧!那就是先皇了。她笑了一聲,“我竟不知云王府竟然還養了一尊菩薩。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綠枝不卑不亢地道:“為吾皇效忠,綠枝并不委屈。”
云淺月忽然拿起手邊的枕頭對著綠枝砸了過去。
綠枝不躲開,枕頭將她砸了個正著,帝王所枕的枕頭是玉枕,有棱有角,綠枝被砸到了地上,額頭頓時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瞬間染花了她的臉。
“姑姑!”四周響起宮女太監的驚呼聲。
在宮里被宮女太監稱呼姑姑的,都是有一定品級的,可見綠枝的身份在眾人中之高。
云淺月冷冷地看著一眾宮女太監慘白了的臉,人人驚駭的神色,她心中驚異,沒想到自己的功力竟然在一覺醒來之后提升了不止一層,隨手扔的一個枕頭,并沒有用內力,卻還如此之快,連綠枝額頭砸了個窟窿,她瞇了瞇眼睛,什么時候她得了某種提升功力的好處了?
腦中沒有什么印象,她也不再想,看著眾人冷聲問,“今日是什么日子?”
那些人驚駭地看著他,人人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說!”云淺月聲音凌厲。
“回淺月小姐,今日是天圣一百一十八年四月十二。”其中一個小太監哆嗦地道。
云淺月想著她被上官茗玥鉗制離開鳳凰關怡紅樓那日是四月初二,如今整整十日了。她頓時一陣心浮氣躁,容景在哪里?十里桃花林的事情解決了嗎?這十日他在做什么?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她騰地下了床,光著腳向外沖去。
“醒了?”外面傳來夜輕染的聲音。
云淺月腳步猛地一頓,若不是有綠枝,若這里不是帝寢殿,若人人不是稱呼她淺月小姐,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竟然到了的寢宮睡在這里。她壓下浮躁,冷冷地看著門口。
不多時,夜輕染腳步走近,來到門口,一身明黃錦袍令他看起來分外尊貴威儀。還是舊時模樣,但是已經帝王氣息龐大,如騰龍,緩步走來,令人不敢直視。
透過珠簾,云淺月的心猛地縮了縮。
夜輕染伸手拂開珠簾,緩步走入,先是看了云淺月一眼,目光從她頭上到腳下,須臾,他看向地上跪著的眾人和躺著滿臉是血的綠枝,微微蹙了蹙眉,對云淺月問,“剛醒來就發脾氣了?”
云淺月聲音冰冷,“我為何會在這里?”
夜輕染看著她,笑了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發脾氣嗎?你在我這里睡了五日了。我吩咐人好好的侍候你,難道就是讓你醒來與我質問發脾氣的?”
云淺月瞇起眼睛,繼續問,“我為何會在這里?”
夜輕染不答話,也不再看她,對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吩咐,“將綠枝姑姑扶起來,送去太醫院,吩咐太醫,好好醫治,不準落下疤痕。”
“是!”立即有兩人上前,扶起綠枝。
不多時,綠枝被人扶了出去,有人打掃了金磚上的血跡,一群人轉眼間退了個沒影。
云淺月見夜輕染不答,也懶得待在這里再問他,她必須要出去,才能知道外面如何了。她越過夜輕染,向外走去。
夜輕染也不攔著,任她走出了帝寢殿。
帝寢殿外,竟然下著雨,小雨不大,凄凄瀝瀝。
她一刻也耐不住,施展輕功就要向宮門而去。可是她剛抬起腳,頓時一陣箭羽對著她落下。箭羽分外密集,如細密的網,她將周身迅速設上防護罩,可是依然寸步難行。
云淺月堅持了片刻,但畢竟人難以對抗數千只箭羽,她心中含恨,只能退回帝寢殿。
隨著她退后,箭羽也頓時吸止,地面上落了厚厚一層箭。
云淺月猛地回轉頭看向夜輕染,“你什么意思?”
夜輕染淡淡地看著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將皇宮當成了什么?”
云淺月瞇起眼睛看著他,夜輕染眸中一片淡漠,她冷靜地道:“我為何出現在這里?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夜輕染瞥了她一眼,忽然抬步向外走去。
云淺月一把拽住他,“說清楚!你將我困在這里,是什么意思?”
夜輕染彈了彈衣袖,掰開云淺月的手,語氣淡漠,“你確定要聽?”
“自然!”云淺月看著他。
十日,可以乾坤倒轉,歷史改寫。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
夜輕染負手背在身后,對外面侍候的一眾宮女太監隨手指了一人,“你來告訴她,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么?”
那人是一名小太監,聞言立即哆嗦地出列,垂著頭低聲道:“十日前,十大世家反戈了夜氏,聯手殺了安王。擁護前朝后主。”話落,他似乎不敢說出那個名字,顫抖得更厲害,“前朝后主是……是……是景世子。”
云淺月心思一動,夜天逸死了?容景前朝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了?
“繼續說!”夜輕染沒有表情地吩咐。“榮王府景世子妃,天圣征繳南梁的兵馬大將軍得到安王被殺的消息,心神俱裂,一怒之下……與景……世子寫了和離書,言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說什么?”云淺月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那小太監的衣領。
那小太監被她冰冷的氣勢和怒意嚇得頓時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云淺月一把甩開那小太監,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掃了那小太監一眼,迎上云淺月的目光,嘲諷地挑眉,“不信嗎?”話落,他隨手一指一眾宮女太監,“那就讓他們再與你說說!”
一群人頓時跪在了地上,齊齊道:“回淺月小姐,外面都這樣傳……”
云淺月見不像作假,身子顫了顫,她寫了和離書?她想起上官茗玥令人寫的休書,她看著夜輕染,惱怒地問,“上官茗玥呢?”
“上官茗玥?”夜輕染笑了一聲,“帝師大人在欽天監議事。”
“帝師?”云淺月眸光冰寒,“是他將我送來這里的?”
夜輕染淡淡看了她一眼,向外走去,對跪在地上的人吩咐,“好好伺候著!”: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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