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的舔狗日常

第179章 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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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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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其樂融融并沒有維持多久。

次日,明章帝便叫了秦衡入宮,說些什么無人得知,只知道當天宮里頭就下了圣旨賜了婚,無數貴女愛慕的大公子多了個未婚妻。

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御史中丞的女兒。

當晚,不少人趴在枕頭上掉眼淚。

秦衡也是。

當然,他是趴在長凳上,疼的掉眼淚。

“打!給我往死里打!”華安長公主站在屋檐下,一雙丹鳳眼含著怒,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別人掘了她家祖墳。宋姑姑站在她身邊,似乎想勸,看著華安長公主的樣兒又心里發怵,默默給秦清遞了個眼神。

行刑的是秦湛,兄弟倆平日里一條心,今兒卻要倒戈相向了。

打了十棍子,每一下都毫不留情,秦衡的臉白了又白,這種大冷天,風刮得臉疼,額頭還直冒汗。

到了第十五棍,秦湛的手也開始抖,求情地看向華安長公主,“阿娘!”

“打!”華安長公主吼道,“聽不見是嗎,給我打!”

“阿娘,阿娘不要打了。”秦清扯住華安長公主的衣袖哀求,被她毫不留情揮開,她道,“沒你的事兒,回房去。”

秦衡有氣無力道:“打吧。”

秦湛罵了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都說了有阿娘頂著,還答應明章帝的賜婚,不是腦子有病是什么?

秦衡不吭聲,忍著疼,也不想聽秦湛罵人,閉上眼自欺欺人就當睡著了。

“阿娘,你給阿兄一個解釋的機會吧……”秦清哀求道,秦衡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動家法,從前秦湛犯的錯里最嚴重的也只是小打小鬧,他有分寸,華安長公主也沒真動過氣。

到底是親兄弟,秦湛幫腔道:“阿娘,你給從慎一個機會吧。”

華安長公主冷冷道:“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嗎?自作聰明!”

秦衡疼的冒眼淚花,聽到這句話,硬生生忍著倒吸冷氣,一聲不吭。

明章帝召見秦衡之前,惠貴妃正在建陽殿中。

秦衡被傳召進去,在偏殿等候,隱隱能聽見他們談話。

毫不意外是在說他的終身大事。

秦衡面色淡淡,嘴角還噙著一抹笑,宮人進來奉茶的時候大著膽子望了他一眼,他還沖他道了句“有勞”,把宮人嚇了一跳。

里頭的談話聲還在繼續。

秦衡一開始還不在意,直到惠貴妃說了一句:“長公主殿下怎么就不信陛下的眼光呢?難不成是怕陛下害大公子不成?可臣妾聽說,吳大人家的姑娘,對大公子愛慕已久……”

秦衡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緊,這話是故意叫他聽見的,意思顯而易見。

惠貴妃走后,明章帝喊了聲“從慎”,一拍腦門道:“你坐有一會兒了吧?朕險些把你給忘了。”

秦衡笑道:“陛下言重了。”

明章帝也不含糊其辭,嘮了幾句家常便問秦衡自己的意見,他嘆道:“朕也不勉強你,若是你不喜御史中丞的女兒,那就換一個,先定了親,朕也要給長瑾安排上了。往后你要反悔,也有朕給你擔著。從慎,你看如何?”

不如何,他敢說?

惠貴妃挑撥離間的本事日漸增長,他若是不答應,這把火豈不是要燒到阿娘頭上?

什么叫不信陛下的眼光?

陛下的眼光擺明了就這樣,惠貴妃自己也是當事人,有什么臉面在這搬弄是非?

阿娘怕陛下害他?

惠貴妃少說兩句他就能多活幾年。

到底是誰害誰啊?

秦衡暗嘆一聲,這枕邊風的威力今日他可算是嘗到了。

明章帝殷殷切切地看著他,只要他同意,過幾日他就把太子的終身大事也給提上日程。

明章帝現在不嫌馮青葉著急了,反倒覺得她有遠見。

秦衡能怎么辦?

他只能半真半假玩笑道:“那您可得答應我,要是我碰上喜歡的姑娘,這樁親事,您要為我解決。”

明章帝滿口答應,拍拍他的肩膀,又拐著彎兒試探著問太子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這秦衡哪兒知道啊。

他又不是太子肚子里的蛔蟲。

“陛下不妨自己去問太子殿下。”秦衡笑道,心情有些沉重,等回去之后,少不了要挨阿娘一頓抽。

還是親舅舅呢,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致他于死地。

果不其然,圣旨一下,華安長公主當晚從軍營趕回來,大門一關讓人把秦衡往長凳上一摁,也不讓別人動手,她眼神凜冽,秦湛握著那根分量十足的棍子,眼一閉心一狠朝秦衡身上招呼。

還以為華安長公主會心軟,誰知道她只嫌打得不夠重。

那句“自作聰明”仿佛一個耳光,抽在秦衡臉上,也抽在秦清臉上。

二十棍之后,華安長公主走下來,秦湛立馬收了手,

崔管家心疼的當即就要讓人去外頭請郎中,華安長公主道:“不許去!”

丹心小聲提醒道:“這不是還有季先生嗎?”

秦清定了定神,阿兄被罰一事不能叫外人知道,尤其是宮里頭那幾個,前腳剛賜了婚,后腳華安長公主就動了家法,這是做給誰看?簡直就是明晃晃打明章帝的臉。

好在季真一直住在長公主府,等阿娘消了氣,再請季真給秦衡看看。

華安長公主居高臨下,“從慎,你可知錯?”

秦衡面色慘白,秦湛要扶他起來,被華安長公主踹了一腳叫他一邊兒去,他低聲道:“孩兒知錯。”

“知錯?”華安長公主冷哼一聲,帶了點嘲諷意味,“我看是知錯不改吧。”

她動了動手,秦清還以為她要打秦衡,下意識抱住她的手,忙道:“阿娘、阿娘,不要打了,這只是賜婚,日后……日后不一定非要娶那吳大姑娘的!”

華安長公主沒好氣道:“不是不一定,是絕無可能!”

她的兒子,天之驕子,豈是一個酸儒之女可以相配的!

她打聽過了,吳映月今年和秦衡同歲,雖是嫡出,但反而沒有庶妹受寵,可見其生母軟弱,生父寵妾滅妻。況且,她這個年紀按理來說早就該成親,再不濟也是定了親事,御史中丞和夫人卻未給她相看人家,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在其中。

“阿娘……”秦衡自己硬撐著站起來,低著頭道,“孩兒沒打算娶她,只想先混過這段時日,到時候找個合適時機再求陛下收回旨意。”

“圣旨是這么好收回的?”華安長公主道,“你能不能長長腦子?無緣無故就因為你一句不喜歡收回旨意,姓吳的能善罷甘休?那姑娘什么都沒做錯,耗了時間又損了名聲,為的就是陪你們玩兒?”

秦衡默默從懷里拿出一張紙。

秦清接過來,眼睛慢慢睜大:“阿娘!”

這是陛下親筆所寫的,若是哪日秦衡有了喜歡的人,他就重新賜婚,另外也會彌補吳大姑娘,給她另尋一門好親事。

華安長公主松了松眉,想到明章帝寫這玩意兒時的蠢樣,沒忍住罵道:“真當兒戲了是吧?!”

“別生氣,阿娘別生氣。”

華安長公主深吸一口氣,習慣性命令道:“阿寧,你回去睡覺。從嘉,你不睡就去看看兵法史書,別一天天跟著傻子似的。”

“還有你——”華安長公主道,“跟上來,跟我說說怎么忽悠陛下寫的這玩意兒。”

秦衡愣了一下,“啊,好。”

他背對著秦清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聽話回去,自己則跟上華安長公主。

事情已成定局,既如此,再去糾結也沒什么意思了。

不過秦衡到底是比秦湛多一個心眼的,竟然還知道半開玩笑地問明章帝討要一份承諾。明章帝也爽快,他現在已經拿秦衡當好榜樣,開始明里暗里催促太子娶妻了。

哪怕只是先娶側妃也行啊!

當晚,華安長公主和秦衡兩人在書房說了什么無人可知。只知道,隔日傳出消息,長公主府的大公子因為下臺階的時候不慎當心摔了下去,傷著腰了,要在家靜養一段時日。

好巧不巧,偏偏是在賜婚的當晚摔去了。

頓時流言四起。

有人說長公主府的大公子是不滿陛下賜婚的人選,又不敢反抗,只能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有人說秦衡早就喜歡御史中丞的嫡女了,這才一高興得意忘形摔了個跟頭。

也有人說吳映月愛慕秦衡多年,總算得償所愿,都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

這些流言傳到秦清耳朵里,想起來就不高興地看了秦衡一眼,又沒法指責阿兄,讓他“自愿”自然比明章帝強行下旨賜婚要來的體面。

有惠貴妃這個挑事精在,不達目的豈能罷休?

那日秦衡在建陽殿中所聽見的話,可謂字字誅心。

“阿兄,季先生要你好好躺上幾日,你就不要折騰了。”秦清從秦衡手里抽出書,不想告訴他外頭的流言。

她叫丹心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吳映月到現在還待字閨中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為御史中丞的母親過世,吳映月要守孝三年,如今才第一年;一方面則是御史中丞和夫人對吳映月的不管不顧,一個是自私,一個是懦弱,也不知道吳映月是個什么樣子。

吳映月還有個兄長,只比她大了一歲,時常在外面花天酒地,每每被御史中丞逮到就打個半死,打了還不長記性,下次還敢,吳夫人也不敢管,混賬的很。

謝策知道此事后,還跟秦清抱怨。

“你看外頭比我混賬的人多了去了,憑什么就罵我一個?”

……世子爺,您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還不是你這樣高調。”秦清一本書蓋在他臉上,他昨兒又和三皇子打了一架,秦徽被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他一點兒事兒沒有,也在明章帝跟前哭,哭自己沒有娘,哭秦徽羞辱他早亡的生母。

秦徽氣急敗壞的時候確實罵了謝策一句“有娘生沒娘教”。

結果不言而喻。

明章帝狠狠扇了秦徽一個耳光,打的他一陣耳鳴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懵了,連哭都不敢哭。惠貴妃也跟著跪了下去,想要求情反倒挨了明章帝一腳!

于是乎,謝策在盛京是越發的惡名昭彰。

連皇子貴妃都奈何他不得!

等閑人誰敢和他作對?

他要和吳映月的兄長比,那可真是自降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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