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的舔狗日常_第347章薄情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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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深深。尋著巍峨宮殿走近,殿中燃著幾盞燈,燭火搖曳,因為絲絲縷縷的冷風而不斷晃著身子,映照在帝王的面容上,手中朱筆未停。
明章帝素來勤政愛民,崇尚節儉,哪怕是這個時辰,也還在批奏折。
楊福全躬著身子恭敬稟告:“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手腕一頓,明章帝擱了筆,詫異道:“這個時辰了,長瑾還未歇下?”
太子殿下手中提著一個食盒,一身雨雪,隨著踏進殿內,臉上的陰影褪去,于燭光中顯露出頎長身姿。
他望向明章帝,露出無奈的笑容。
“兒臣拜見父皇。”
未盡之言被明章帝打斷,他忙起身,走下來,像尋常人家的父親一樣絮叨責怪。
“伺候的人呢?難不成沒撐傘就來了?快把斗篷脫了,瞧你,這么大個人了,竟還沒有從前穩重!”
楊福全接過太子殿下手中的食盒,另一年輕內侍伺候太子殿下解開系帶,將沾了雨雪的蒼青色斗篷拿下去用火烤一烤。
太子殿下溫和地笑,扶著明章帝坐回去。
“還不是父皇,讓人不放心。聽楊公公說,父皇連晚膳都沒用?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這樣糟蹋啊。兒臣帶了些羹湯,父皇多少用一些吧。”
明章帝臉上浮起寬慰的笑容,嘴上說著“有什么打緊”,楊福全掀開食盒,拿出里頭的吃食,香氣四溢,頓時勾起明章帝的食欲。
“還有肉粥,父皇可以多用些。小菜晚上要少吃。”
明章帝偏頭,溫和的目光落在太子殿下身上。
這個嫡長子永遠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存在。
“長瑾啊。”他拍了拍太子殿下的手臂,感慨道,“這個年一過,你也十七了。難道就沒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嗎?”
長子一日不成親,他就一日懸著心。
生怕太子殿下走上他那個死在男人身上的兄長的路。
一國儲君,豈能有任何污點?
太子殿下伸手摸了摸碗表面,無奈道:“父皇再不用,可就要涼了。”
到底是兒子的一片心意,明章帝雖然有些沒得到答案的不甘心,但還是先吃了。
用完,楊福全收拾了,退下給這對天家父子留下談話空間。
“真的沒有嗎?依朕看,太原郭氏的貴女不錯,能文能武,上一回秋獵,你也瞧見了,郭氏女騎射上的功夫頗為出彩,可見有其父之風。”明章帝道。
更何況郭映如面容溫婉,卻又沉穩大氣。
若非她在秋獵上露的那一手,郭家的門檻早就被提親的人踏破了。
尋常人家不敢要這樣的兒媳婦,皇族自然沒什么好顧忌的。
太原郭氏百年望族,本就是將門世家,不僅和朝中武將關系甚好,手中也有一小部分的兵權,其中不包括世家所養的部曲。
長瑾和郭映如,在明章帝看來就是天作之合。
他知道秦湛和郭氏的子弟玩的挺好,也知道他一向肆意,不論是世家的公子還是寒門子弟,好友多如牛毛,并未放在心上。
華安長公主已經有了一個范陽盧氏出身的兒媳婦,總不至于還要連太原郭氏也籠絡了。
明章帝試探道:“或是讓你姨母,弄個什么宴,請郭氏女進宮做客,你也瞧瞧?”
太子殿下頓了一下,道:“父皇忘了嗎?姨母之前也有這個打算,兒臣也不是沒見過郭二姑娘,只是.......”
他沒接著往下說。
明章帝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不喜歡唄!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明章帝語氣有些著急。
還是那句話,潔身自好是好事,畢竟以明章帝的思想也不希望在太子大婚之前,就多出幾個庶出的子嗣。
但他都十七了!
正常人家早已經娶妻生子有了孩子,再不行房內也會添幾個侍候的人。
讓明章帝著急上火的是——
東宮連婢子都瞧不見幾個!
明章帝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對男人可以說是了解無比。
他捫心自問,太子這種行為還能再找出幾個?
這合理嗎?
這正常嗎?
華安長公主的兩個兒子不納妾室,是因為華安長公主管的嚴,加上他們自覺。
謝策純粹是眼高于頂,對著看不順眼的女的,一張嘴巴毒的都能將人說的掩面而泣,誰家姑娘看得上他?
但太子,明章帝都把女人送到他床榻上了,他還能心平氣和叫人送出來,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知道的人說他正人君子,坐懷不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行或是喜好出了問題!
加上已經折了一個秦徽,明章帝對太子的子嗣問題越發上心。
“前幾日,長珀還想叫朕賜婚......”明章帝眉頭緊鎖,長珀是四皇子秦徊的表字,“弟弟們一個一個都成親了,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太子殿下岔開話題,“父皇,身子要緊,您早些歇息吧。”
“等等,你不許走。”明章帝卻不肯放過他。儲君無子嗣,日后如何穩定人心?
看著閉口不談的太子殿下,明章帝福至心靈,忽然面色煞白,眼神不可置信,手指著他,壓低聲音。
“長瑾,你老實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男子,還是有夫之婦?”
太子殿下:“......”
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宮中的三位公主親事尚未有著落,他父皇態度淡淡,不予理會。
輪到他,倒是事事操心,關切無比。
太子殿下神情黯然,像是被明章帝戳中了傷心事,退后兩步,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
“沒有的事,她......不,兒臣不喜歡男子,也沒有心悅的人。”
明章帝手抖了一下,在腦海搜羅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張蒼白孱弱的面容。
“是......長寧?”
太子向來不近女色,鮮少和女子接觸。
除了宮中的二公主濟秀,三公主池雨,康王府的小郡主這幾人,那就只剩下秦清了。
明章帝像是想起什么來了,喃喃道:“你阿娘在世的時候,和華安長公主確實有說起過,要給你和長寧定一門親......那時候長寧還沒出生。”
太子兩歲的生辰還未過,文越皇后就病故了。
彼時的華安長公主懷著身孕,在苦寒的邊境與蠻族苦戰久矣。
秦清就是在那種環境下出生的。
眼看著明章帝還要接著想下去,太子殿下打斷道:“跟長寧沒有關系。”
明章帝卻以為他是在掩飾。
太子殿下皺眉道:“三弟的后院不是去年才添了一個孩子嗎?左右三弟身子不好,父皇若是想抱孫兒了,不如抱過來養著,承歡膝下。也省的三弟費心,于身體而言更無益處。”
明章帝:“......”
別說他懷疑那孩子不是秦徽的親生骨肉,就算是,明章帝也看不上庶出的子嗣。
明章帝現在可以說對秦徽滿心厭惡,更別說將他的孩子抱過來養了。
他還要再說什么,太子殿下搬出明章帝身子要緊的理由,“兒臣就不打擾父皇歇息了,兒臣告退。”
重新戴上斗篷,接過內侍手中的提燈,身影逐漸隱沒于黑夜之中。
踏出建安殿,太子殿下目光倏忽冷淡下來。
阿娘枉死,大仇未報。
他焉有心思娶妻生子?
太子殿下甚至想當面問一句——
父皇,尚能容忍殷氏女活到至今,為何卻對他的阿娘如此苛刻?
可他心里清楚,不過是天家薄情!
將利益二字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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