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的舔狗日常_第355章登聞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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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前廳,只有手指觸碰竹紙發出的細微的摩擦聲。
除秦清和王青時,其余人等皆屏息站立一旁。
秦清掃了一眼潦草慌亂的字跡,不去看王青時惴惴不安的眼神,隨意擱在一旁。
這已經是王青時寫的第三張的認罪書。
“再寫。”
王青時雙目赤紅,跪在地上,握緊筆,手腕不停地抖。她絞盡腦汁想還有哪里遺漏,越著急越寫不好,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還有身前的那兩個匣子刺激著她。
王青時甚至不敢再看第二眼,去辨別那是食指,還是中指。
她抖著手,好不容易寫完,這一回望向秦清的目光充滿哀求。
一刻鐘到了。
秦清從丹心手中接過來,眉頭微微皺起,這點細微的動作瞬間令王青時膽戰心驚。
她從來沒有如此害怕一個人。
那是打從心底的恐懼。
秦清放下紙,看也不看王青時,冷酷道:“再砍一根手指。”
“是。”
“不,不要!”王青時撲到前面,三十好幾的人,狼狽又落魄,就在飽禁風霜的手要抓住秦清的衣裙時,兩個婆子將她狠狠拽了回去。
丹心腳步很快,想必沒一會兒就會回來。
王青時崩潰尖叫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不要動我兒子!我求求你!不要動他啊......”
秦清垂眸,靜靜看她。
“我要的,是事無巨細。”
“懂嗎?”
王青時使勁點頭,流著淚,再也沒了之前的悲憤怨恨。
沒有一炷香,丹心就折回來了。
她憂心秦清的身子,不愿再拖延下去,這回都沒有用匣子裝,直接拿了塊白布裹著,扔到王青時面前。
筆端一抖,險些又糊了剛寫好的字。
丹心冷冷道:“第一次是小拇指,這一回是無名指。你若再不好好寫,接下來便是中指!”
愣愣地看著那血污一片的白布,里頭,里頭裹的是她兒子的手指啊!
王青時腦海里什么都沒了,險些就要哭出聲。
徐虎等人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好半晌,瞧著秦清的面色,小心翼翼道:“郡主......”
丹心犀利的目光如針落在他們身上,“郡主處置叛逆,諸位還是閉嘴的好。”
徐虎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垂下腦袋。他倒不是覺得王青時罪不至死,只是秦清這樣的手段未免太過狠毒,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但轉念一想,這都是王青時造的孽,若非她誤入歧途,害得華安長公主尸骨無存,又何來今日下場!
大約是那兩根手指起到了作用,接下來王青時寫的這一份,倒真是事無巨細,足足用了三張紙才寫完。
在王青時惴惴不安的目光下,秦清將最后一份認罪書遞給丹心。
丹心低聲詢問道:“郡主,那此人......”
秦清扶著桌角,玉竹忙托著她手臂緩慢站起身。
秦清的目光落在徐虎身上,“訴狀,罪人,認罪書,都已備其。”
“接下來,去敲登聞鼓。”
“我?!”
秦清并沒有要與他玩笑的意思。經過這小半天,她已經累的不行,幾乎都站不住了。
“是你。”她淡淡道,也不在乎徐虎的意愿。
徐虎看了看血色盡褪,一片絕望的王青時,咬了咬牙,問道:“敢問郡主,究竟是何人想害長公主殿下?”
丹心打斷道:“訴狀上都有,勞煩您走一趟,不論結果如何,長公主府都會護您和家人平安。這也算是您報答殿下的知遇之恩吧!”
提及華安長公主,徐虎不再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丹心讓人直接打斷王青時的兩條腿,斷了她逃跑的可能,由另外兩人拖著,和徐虎一起前往登聞鼓。
婢子收拾了桌上的廢紙,玉竹道:“郡主,奴婢扶您回房吧。”
沒有得到回應。
順著秦清的目光望去,婢子們瞧見了倒在地上的骨灰壇子。
秦清低聲道:“那真的是......阿娘的骨灰嗎?”
丹心送徐虎等人出去的時候,問了骨灰壇子的事兒,她不忍看秦清的表情,低聲道:“是。里頭還有殿下貼身佩戴的玉飾,只是也被火燒裂了。”
徐虎的原話是這樣的:“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差不多。長公主殿下的尸體......已經燒成灰燼,我們只能,只能這樣......”
他們如何分得清骨灰與灰土?
只能顫抖著手,將玉飾周圍的灰燼都盡數捧起來裝進骨灰壇中。
華安長公主的遺物,唯一一件沒有被火燒掉的玉飾,也在高溫下斷裂,只剩殘軀。
秦清從丹心手里接過骨灰壇子,抱著它,一語不發,默默紅了眼眶。
她什么也沒說,在玉竹的攙扶下慢慢走回院子。
丹心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勉強一笑,走到她身邊。
“郡主,他們去敲登聞鼓,會被官兵抓起來吧?”
秦清輕輕“嗯”了一聲。
果然不出意料,買通王青時對華安長公主下手的就是明章帝。只是他一貫謹慎,是由其他人出面跟王青時交涉。
徐虎等人帶著訴狀人證去狀告當今,不用想也知道會被官府抓起來。
秦清不指望他們能做什么,從始至終,她的目的只有一個——
她要借王青時這個人,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坐在龍椅上的到底是人是鬼。
三人成虎,鑠口成金。
她要讓明章帝,身敗名裂。
這是第一步。
接下來,秦清會用自己的辦法,為華安長公主報仇雪恨。
她終于知道心痛如絞的滋味。
死去活來也不過如此。
秦清滿心都被仇恨占據,甚至連宮里的消息也不愿再聽。
有秦沅在太后娘娘身邊照顧著。想必明章帝再喪盡天良,也不會對自己生母下手。
華安長公主死,是因為她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
太后娘娘卻是一個沒什么手段的老人,經過連番打擊,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秦清抱緊懷里的骨灰壇子,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忽然淚如雨下。
她這幾日,做了好多好多事。
有些甚至和華安長公主的教導背道而馳。
秦清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
她只知道,不管她做得再多,阿娘都不會回來了。
秦清將骨灰壇子置于桌案,努力許久,終于露出一個笑。
她小聲喊:“阿娘。”
再也沒有人會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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