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有張烏鴉嘴

第九十九章董府不出產夜香

顧以沫閉著眼,生無可戀躺在床榻上。

混蛋啊……

趁人之危的混蛋啊……

老娘詛咒你喝水被嗆。

吃飯被噎。

上廁所掉茅坑里。

顧以沫以為被看光光被喂口水,就已經是最大的噩耗了。

可房媽媽臨走時,又丟下一個毀滅性的炸彈。

“老奴問過白神醫了,姑爺雖體弱,可那方面正常著呢!等您身子好了啊!圓房那是遲早的事兒。”

顧以沫:“……”

來一道天雷劈死她得了。

她不要留在這里養老。

她要喝孟婆湯。

她要重新投胎。

西廂書房。

楠木嵌螺鈿云腳細牙桌上,一封印著燙金朱雀標志的信件,再次被丟了回來。

半月前。

爆出曲如梅所生三個兒女,全非顧承德的血脈后。

韓昀璟便讓朱雀閣調查那個奸夫是誰。

這一查,竟然查出一根吳國深埋在大周的釘子。

潯陽知州易崇山,八歲前是一農戶之子。

八歲時家中遭遇山匪搶劫,一家子,就只留下躲在床底下的八歲稚子。

因親眼目睹家人被殺,八歲的孩子受驚過度,自此失憶,便被燕京南郊一戶總也生不出兒子的易姓人家收養。

并起名為易崇山。

一切天衣無縫,易崇山考中進士,卻也只是第十二名。

后來和慶安伯爵府大小姐曲如梅暗通款曲,可在曲家棒打鴛鴦時,他便順理成章投靠了靖王。

這些年,易崇山窩在潯陽那座山城里,為靖王尋找了好幾處鐵礦。

可此次朱雀閣調查發現,易崇山手里,竟然隱藏了一座玄鐵礦。

那些悄悄開采出來的玄鐵,最后全數被玲瓏閣運回了吳國。

潛伏在吳國的暗七順著那些玄鐵,費了好一番周折,才調查出易崇山真實身份。

“堂堂吳國大皇子,能在八歲時便潛伏在我大周,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董邵華說著,又手癢的抽出那幅人物素描。

可還沒等他攤開細細欣賞,畫軸便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給奪了過去。

“皇子?”

韓昀璟輕嗤,將畫軸藏進抽屜里,才不以為意冷冷道:“一個生母是倒夜香的皇子,留在吳國皇宮,那就是等死。”

“天……”

董邵華捏著鼻尖,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你能別把夜香兩個字說出來嗎?味道很大的啊?”

“呵……”

韓昀璟鄙夷的看他一眼:“董府不出產夜香?”

“兩位!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白染捻著手上一塊黃黃的,軟趴趴的南瓜餅,被兩人一句一個夜香說得,都快沒了咬下去的欲望。

韓昀璟側眸:“你都吃了……怎還怕人說。”

董邵華:“……”

白染:“……”

啪唧……

加了糯米,軟趴趴,色澤金黃的南瓜餅,瞬間被白染甩出老遠。

“哈哈……哈哈哈哈……”

董邵華笑得前仰后合。

韓昀璟收回視線,老神在在的輕呷茶水。

看了他女人的美背,卻只讓他失了口腹之欲,他還是很虧……

白染看一眼碟子里還剩下的南瓜餅。

嘔……

太像了……

他咽下胃里冒出來的酸水,趕緊用一張宣紙將碟子蓋住。

這男人……心眼兒比針眼還小……

人家嫂夫人都說了,醫者眼里無男女。wω.㈤八一㈥0.òΜ

這小氣吧啦的男人,卻找了他兩天的麻煩了。

想起今日房媽媽問他的話,白染眸子里,瞬間又染上了笑意。

他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瓷瓶:“聽說你不能人道,這個給你,一次一粒足矣,保證讓你重振雄風。”

“啊哈哈哈……你……你不能人道,啊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看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的男人。

董邵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家伙也有今天,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韓昀璟抿著唇,還真伸手拿了那瓶寫著壯陽丸三個明晃晃大字的小瓷瓶。

“據說董府要和施家親上加親了,恭喜啊!屆時本世子,定當攜夫人來討杯喜酒喝。”

哈……

書房里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董邵華揉了揉笑僵了的臉頰。

他起身:“玲瓏閣的余孽,肆意襲擊鎮國公府,皇上還等著本少卿破案,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

“哼!稀罕。”

董邵華氣哼哼踏入暗道。

白染被某人幽幽的冷眸盯著,也起身朝門口走去:“嫂夫人醒了,我去看看給她復查一下。”

矜貴清胄男人幽幽開口:“搭線脈。”

“行……線脈就線脈……當誰不會呢!”

墨院東廂寢室內。

顧以沫看著手腕上綁著的兩根紅線,臉上是一片茫然。

“小姐!白神醫在給您診脈呢!”

紅杏蹲在地上,看著微微晃動的紅線,難得的笑得一臉興奮。

顧以沫聞言,很想說這玩意兒能把出個什么結果。

“小姐!白神醫很厲害的,他的線脈很準的。”

看出自家小姐對偶像的懷疑,紅杏忙保證道。

自從白神醫給自家小姐解了蠱毒后,她對白染的崇拜,就又上了一個高度。

顧以沫動了動身子,行!你高興就好。

反正她對搭線脈無感。

她前世雖然學的是外科西醫。

可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對病人望聞問切的要求都是一樣的。

像這樣隔著一道墻,用兩根紅線來搭脈,就算能看出一些問題,可也做不到精準判斷。

顧以沫眨眨眼,示意紅杏去將白染叫進來。

“是,小姐。”

紅杏雖然很想看白神醫搭線脈,可小姐不信,她還是立刻去了外間。

“姑爺!小姐說白神醫不是外人,請白神醫移步里間把脈。”

“她能說話了?”

韓昀璟抿唇,摩挲腰間白玉環佩的動作都用力了三分。

紅杏艱難開口:“小姐……小姐還不能說話,可她的意思就是……”

“你會錯意了。”

見小姑娘咬下唇,倔強的站在那里不肯走。

白染睨一眼小氣吧啦的某人,才對紅杏不疾不徐開口道:“回去轉告你家小姐,她身體沒有大礙了,搭線脈是沒有那么精準,然!影響不大,讓她放心養著,明日身體就會恢復力氣,最遲后日,嗓子就可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