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刺殺_姝色在懷_一品
親,雙擊屏幕即可自動滾動第105章刺殺(1/2)
謝鶴鳴已經離開座位,謝南笙的目光落在酒樽上,很快收回視線。
嘴角傾斜出一點弧度,纖細的手指轉動酒樽,將杯中酒喝盡。
酒水味道甘甜,多喝了一杯,謝鶴鳴剛出了金鑾殿,太常寺卿洪福天也跟著出來。
“大人。”
洪福天是謝鶴鳴的頂頭上司,跟謝鶴平算是好友,謝鶴平死的時候,他還前去吊唁,直嘆生命弱小,好好的一個人,昨兒個才見了,突然就沒了。
“鶴鳴,這次中秋宮宴的禮樂安排得不錯,身著西域服飾的舞姬方一登場就吸引了陛下的注意力,陛下定會好好賞你。”
謝鶴鳴雙手交握,滿臉謙虛。
“都是大人信任,論賞賜,亦是大人排在前頭。”
洪福天捋著胡子大笑,只是眼里多了點擔心。
“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將來必定有一番造詣,你跟鶴平雖是兄弟,可性子又不大一樣,鶴平醉心于學問,一向求穩,你才問學識比不上鶴平,可你卻比他激進。”
洪福天輕輕拍了一下謝鶴鳴的肩膀。
“鶴鳴啊,凡事皆有兩面,亦如富貴險中求,若能求得富貴,必須經歷危險重重,你莫要因一時貪念選錯路,你兄長在天之靈亦是不愿看到你行差踏錯。”
洪福天說完,再次回了殿內。
謝鶴鳴看著洪福天的背影,笑容底下藏著狠,洪福天知道他踏上了端王的船,這才追著出來提醒他。
可他為何選端王,不是他們逼的嗎?
謝鶴平活著,他的努力都隱在謝鶴平的光輝下,謝鶴平都下地獄了,即便尸體已經變成一副骸骨,他還是要被謝鶴平壓一頭,他如何甘心?
他不如謝鶴平會投胎,從嫡母的腹中托生,更不如謝鶴平聰明,亦沒有他的滿腹經綸。
不管他做得好與壞,他們總能想到謝鶴平,以一個死人來提醒他。
他不選端王,一輩子都只能在謝鶴平的陰影下。
謝鶴鳴雙手握成拳,甩袖離開,他要站得比謝鶴平高,他要眾人提及謝家,只記得他謝鶴鳴一人。
謝鶴鳴氣鼓鼓,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太監’。
詩論躬著背上前,冷眼瞥了下四周,一個手刀,利落接住謝鶴鳴,將人放在一旁的花叢里。
金鑾殿內,舞姬身子如蝴蝶般輕盈,輕點腳尖在絲綢上翩然起舞,轉動身子,袖子隨著舞步甩出,輕柔不失力度,像極下凡的月兔仙子。
謝南笙盯著殿中的幾人,一舞臨近尾聲,身子繃緊起來,不自覺往傅知硯一旁傾斜,呈現保護的姿勢。
傅知硯將謝南笙的小動靜盡收眼底,放在把手上的手指輕點兩下,身后的秦年集中精神。
秦年看了一眼秦枝,兩人默契點頭,垂在身側的手做著準備,一個盯著傅知硯,一個盯著謝南笙,二人的余光還同時落在殿中。
絲綢被扯出,身著五彩輕紗的女子彎下腰,雙手甩出袖子,一腳高高抬起,樂曲打著配合已經進入尾聲。
絲竹之音停下,舞姬一個靈活起身,原本收回的袖子瞬間飛出去,朝著帝后的方向。
袖子飛出去的同時,一根小金簪從袖子邊緣脫落,沖著榮帝的命門。
“有刺客,護駕!”
柔媚的舞姬變得兇狠,赤足朝著榮帝飛過去,甩開衣裙,腳上綁著的鈴鐺的盡頭是一根帶刺的鞭子。
腳上的鈴鐺成為武器,其余的幾名舞姬打著掩護,金色的絲綢甩出去的時候都帶了風,三兩下將圍上來的禁衛軍揮倒。
一品.yipinzww
第105章刺殺_姝色在懷_一品
親,雙擊屏幕即可自動滾動第105章刺殺(2/2)
混亂不過須臾的事,金鑾殿內各種尖叫聲夾著痛呼聲。
簪子飛出去,秦年一把將傅知硯的輪椅往后拖,謝南笙抬腳往后退,秦年秦枝一人護在身前,一人警惕后面。
傅知硯牽著謝南笙的手,修長的手指握緊那只葇夷。
他側頭想說一聲不怕,可謝南笙沒有一點懼怕的神色,只死死盯著殿中的混亂,一只手握著一根簪子,手背泛白。
殿中的貴女夫人或是抱著柱子哭泣,或是躲在夫婿的懷中抽噎,或是躲在下人的身后發抖,可唯獨她不見一絲害怕。
傅知硯眼眸黑沉,滿是不可思議,如此情況下,她如此淡然,只能說明她經歷過比這更可怕的事。
傅知硯心口悶得難受,眉頭忍不住皺起,沒有哪一刻比此時心急,他迫切地想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傅隨安、謝鶴鳴一家究竟做了什么?
他有些許痛恨自己,怎能因為身子原因就不去關注謝家的事?
謝南笙回頭,撞入一雙懊悔難過的桃花眼中,低頭看著被握著的手。
“阿硯,你害怕?”
傅知硯緩緩搖頭,他不怕。
“沒有,禁衛軍不是吃干飯的。”
謝南笙點頭,上輩子這場刺殺沒有得手,舞姬進攻后,謝鶴鳴也是驚慌失措,其實他從未想過以身救駕,不過是慌亂之下,他陰差陽錯推了舞姬一把,帶毒的簪子掉落,舞姬被身后的禁衛軍當場抓住。
正是因為如此,謝鶴鳴不但免了責罰,還被嘉獎,太常寺眾官員,唯有謝鶴鳴被賞黃金萬兩,錦緞十匹,玉如意一對,還有不少好玩意。
她也曾想過,重來一次,是否會因著她的回來有些許改變,天子和眾人的性命,她是否要提前將此事道出?
思來想去,她只能壓下那點糾結,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天子的生死自有定數。
她選擇順勢而為,這輩子謝鶴鳴休想逃掉責罰。
局面漸漸被控制,殿中的幾個舞姬或死或傷。
蘇珩第一時間看過來,見著傅知硯安然無恙坐在輪椅上,沒有多言。
刺客全部被控制住,安國侯身上被濺了不少血,先是看向長子,這才將佩劍還給一旁的禁衛軍。
蕭婉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們母子挨在一塊,雖然四周都有仆人守著,但是傅元黎都不朝他們看一眼,難免會心寒。
榮帝臉色鐵青,殿中的血腥味還未被清理。
太常寺卿洪福天等一干人跪在殿中,匍匐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
“求陛下恕罪。”
榮帝將酒樽扔出去,濺出來的酒落在洪福天的官服上,雙眉高高蹙起,上位者的氣勢讓人畏懼。
“禮樂一事,誰負責?”
“回稟陛下,是謝大人。”
榮帝掃視一圈,聲音壓著怒意。
“謝鶴鳴呢?”
眾人才驚覺,謝鶴鳴并不在殿中。
趙嫻靜的臉色比剛剛更白兩分,她想開口解釋,可無從說起。
一品.yipinz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