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不得寵的侍妾_姝色在懷_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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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管家輕笑,臉上的神態讓人分辨不出其態度。
“二姑娘,殿下說一個侍妾,從側門接走,再從側門入府即可,故而轎子在謝家后門。”
侍妾,便是通房。
謝清若最后一點希望破滅,指尖嵌入掌心,不是王姬,更不是側妃,只是侍妾,只比卑妾大一級的通房。
趙嫻靜再也忍不住,起身扶住謝清若,她心里更是難受。
她若是不挑三揀四,替清若好好物色一個青年才俊,或者當初依了清若的意見,助清若一把,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殿下替陛下分憂,無法抽身,絕無輕視姑娘的意思,二姑娘可要今日進府?”
朱管家皮笑肉不笑,話語雖然恭敬,可話中的深意卻讓人心寒。
謝清若今日不依,怕是只能繳了頭發做姑子,或者遠離京城。
“清若。”
趙嫻靜想搖頭,只是她不敢,祈求般看向謝鶴鳴。
“老爺。”
謝鶴鳴沒被降職之前都幫不了謝清若,如今更加幫不上忙。
趙嫻靜心止不住往下沉,她多希望長子此刻在她身邊,撐一撐她。
“母親、大嫂。”
趙嫻靜再次將目光落在老夫人和藺如之的身上。
謝老夫人輕聲嘆氣。
“我同你說過,府中不太平,讓你莫要赴宴,只你不聽我的。”
老夫人的嬤嬤確實提了一嘴,可趙嫻靜以為老夫人不想謝清若出風頭,故而沒有理會。
藺如之沒有說話,她此時有幾分商戶之女的笨拙,瞧著又不像一個掌中饋多年的主母。
謝清若不忍母親如此,輕輕捏了捏趙嫻靜的手心。
“母親,女兒不會讓母親失望的,女兒進了府會好好伺候殿下,殿下定能感知到女兒的一片真心。”
說著,謝清若退后一步,重重跪下,含淚朝著老夫人拜了三拜。
“孫女以后不能在祖母膝下侍奉,祖母定要長健康壽。”
謝清若面向謝鶴鳴。
“父親,女兒不會給父親丟人。”
藺如之心中冷笑,好好的正妻不做,上趕著當一個妾室,還不夠丟人?
人人都道她是商賈之女,可謝清若知曉的規矩禮儀好似還不如她。
謝鶴鳴眼眶通紅,輕輕點頭。
“母親,你好好保重身子,女兒會想母親的。”
趙嫻靜泣不成聲,貼身嬤嬤將人扶住。
“嗯,你莫要擔心母親。”
等長子回了京城,老爺官復原職,女兒有了依靠,她在端王府中的日子一定會好起來。
謝清若看向藺如之。
“大伯母,替我照顧好母親。”
藺如之避開視線,沒有點頭,二房的人只當她看不了這一幕,亦如趙嫻靜。
謝清若從后門被抬走,她都能聽到街道兩旁百姓的嗤笑,手心的劃痕多了幾道。
謝清若在床榻坐到后半夜,端王還是沒有過來,謝清若自己掀了玫紅的蓋頭。
“姑娘,王爺還沒來。”
梳春眼眶通紅,謝清若只能帶一個婢女,還是王爺特許的,不然怕只能孤身一人進府。
“梳春,殿下今夜不會過來。”
謝清若輕嘆一聲,看了一眼屋中的布局。
一間不算大的正房,屋中的家具倒是用了點心思,只是不如她的房間,里面擺的全是她喜歡的東西。
門上貼了兩個喜字,窗戶上有一個,床榻上照例撒了點紅棗花生,除此之外,再尋不到半點喜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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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不得寵的侍妾_姝色在懷_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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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洞房花燭夜該點的紅色蠟燭都沒有,交杯酒也沒有,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冷掉,無人在意她們主仆二人。
謝清若曾想過自己會嫁給一個怎樣的人,成婚當日的熱鬧,夫君做的催妝詩,跪別父母拜堂禮成,會有怎樣的婚房。
在她的偶有一次的想象中,該是廊下掛滿燈籠,院中掛著紅色的絲綢,屋內紅章錦被,剪紙絲帶貼滿屋中的物件,嬤嬤婢女喜笑顏開,喜婆嘴里說著不要錢的吉祥話。
不管何種場景,絕不是眼前這般,連點喜慶的絲竹之音都不曾有。
謝清若氤氳出淚意,心里漲得難受。
不用猜想,今夜一過,她在王府的處境更是艱難。
無背景又無寵的女人,能有什么地位。
“姑娘,不要傷心,一切都會好的。”
梳春跪在謝清若的跟前,紅著眼眶,姑娘頂頂好,便是進宮做妃子也是做的,怎會如此?
“梳春,不哭。”
謝清若緩緩搖頭,實在頭疼,不欲多想。
總有一日,她會比謝南笙風光。
一定!
竹離軒,屋內燭火明亮,將二人的影子倒影在窗戶上。
謝南笙坐在漢白玉的美人榻上,初秋寒涼,上面還鋪了一張狐貍皮子,毛茸茸的。
小桌子上放著茶水點心,手里拿著賬本。
傅知硯坐在另一端,手里捏著孤本,只是許久都不曾翻一頁了。
佳人在旁,精力難以集中。
謝南笙瞧得認真,幾縷青絲垂落,櫻唇誘人,鼻子翹起。
秦枝敲了敲門走進來,傅知硯收回余光,慢悠悠翻了一頁。
“少夫人。”
謝南笙抬眼,將賬本放下。
“傅隨安得了消息,帶著甘于去了城北,遇到了正要敲門的謝清若二人,婦人的話也都原原本本傳到端王的耳里。”
謝南笙勾唇,端王本就對謝清若不滿,如今又聽聞傅隨安跟謝清若同時出現在一巷子里,短時間內想來不會給謝清若好臉色。
她的好妹妹要受苦了呢。
“端王給了謝清若什么名分?”
“侍妾。”
謝南笙抬眉,意料之內,謝鶴鳴是一枚死棋,死棋生下的小棋子,必然不會有太高的位份。
如果謝清若是個能用的,端王會慢慢給她晉位份,讓謝清若徹底依賴而活。
若是無甚用處,從端王府抬出去的女子多她一個不多。
“阿硯,我明日回府,你可要一起?”
謝南笙自己不覺,她如今也慢慢依賴身邊人。
傅知硯看向謝南笙,女子不是隨意提及,眼中有期待。
“怕是不太方便。”
謝南笙回府辦正事,他不好跟著摻和,恐謝家人不自在。
謝南笙聽出傅知硯的意思,笑著搖頭。
“不會,如今我們是一體。”
謝南笙這話說得自然,只是并沒有深層的含義,他們是夫婦,夫婦本就一體。
“好。”
傅知硯彎唇,眸色微變。
秦枝還未退下,秦年急忙走進來。
“世子、少夫人,那日當值失蹤的小太監有消息了。”
秦年一句話,打破屋中的一絲旖旎,謝南笙緊張開口。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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