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別亂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這丫鬟想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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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女子停下腳步,抬眸看著密室房間內的二人,清冷的眼眸中多了一絲冷意和警惕。

她沒有動手,也沒有開口,像是僵持在原地。

王長金看著她,看著這道略帶幾分熟悉的身影,有些恍惚,神情也有些復雜。

“我知道,你和你娘一定還會再出現的。”

王長金開口,語氣似乎有些遺憾。

一旁的王勤人麻了

二叔這話是什么意思,人家都殺過來了,你還在說什么

她和她娘

難不成二叔認識她

王勤忍不住瞥了一眼斗笠女子,即便對方沒說話,但那冰冷的氣息依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尤其是那把滴血的青劍,王勤下意識躲在二叔的身后。

“當年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王長金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來報仇的”

門外,斗笠女子微微皺眉,似并不想聽到這些,她冷眼看著密室內的二人,下一秒,邁步靠近。

步伐輕盈,但速度卻并不慢。

一步,兩步,三步

輕柔的腳步聲,在這幽靜的密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王勤害怕的渾身顫抖,眼神驚恐。

二叔,別說了人都來了。

王長金卻似乎依舊沒有反應,眼神復雜的看著前方的斗笠女子,看著她一步一步靠近。

殺機,也一步步逼近

終于,就在斗笠女子踏入密室的那一步時,仿佛觸及到什么開關。

“咻”

空氣中似有什么飛速而來。

斗笠女子面不改色,手中青劍揮舞劍花,手起劍下。

前方地面上,多了兩把暗器。

隨著暗器落下的瞬間,斗笠女子的身影也從原地消失。

密室之內,無端刮起了風。

一股凌厲的勁風刺痛著兩人臉龐,王勤嚇的驚恐后退。王長金依舊坐在原地。就在斗笠女子逼近的瞬間,原本漫不經心的他突然揮舞衣袖,一掌拍出。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聲在密室之內響起。

“咳咳咳”

濃煙散去,王長金身形狼狽的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嗽。

“二叔”

一旁的王勤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二叔,二叔會武功

這么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看上去儒雅柔弱的二叔,竟然會武功

王勤又猛然意識到什么,二叔受傷了

二叔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你,果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王長金捂著胸口,抬眸看著前方,眼神有些意外,沉聲“你年紀輕輕武功竟達到如此地步,實屬不易”

前方,斗笠女子停在原地,微皺眉。

卻依舊面無表情。

冷意和殺氣彌漫。

“我果然不是你的對手。”

王長金像是釋懷了般,又輕咳嗽了一聲,“原本,我還想留你一命。現在來看”

“留下你,恐怕是個隱患了。”

王長金的聲音逐漸變低,也逐漸變冷。

當年上一輩,或許的確有那么幾分情誼尚在。可隨著這么多年過去,舊人已逝,一切都隨風飄散。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痛下殺手

斗笠女子依舊一言不發,手中的青劍再度舉起。

然而,就在她即將動身的那一刻,突然再度傳來機關的聲音。

“咔嚓”

仿佛意識到什么,她猛然回頭。

身后那原本大開的密室,不知何時突然關閉。斗笠女子眼神一凝,耳邊傳來王長金有些惋惜的聲音。

“今天,你得要留在這里了。”

斗笠女子再度轉過頭,原地已沒了王長金和王勤的身影,抬眸,見兩人已然出現在密室深處。

就在那密室深處出現了一個通道,兩人正快速撤退。

斗笠女子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提劍追去。速度極快,眨眼便至。

“二叔,她追來了”

“走”

密室通道尚未來得及關閉,斗笠女子已然逼近。

通道之內,昏暗一片,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剛踏入通道,斗笠女子猛然警惕。

“咻咻咻”

黑暗中,不斷有機關暗器襲擊,她揮舞手中青劍橫掃格擋,這些機關利器對她造成不了太大傷害,但短時間內卻能拖延住她的腳步。

另一邊,王長金和二叔趁機從通道中離開,來到另一處密室。

“我小瞧她了”

王長金臉色有些慘白,呼吸急促“她的武功太高了”

王勤臉色驚慌,緊張道“二叔,那,那現在怎么辦”

“放心,她出不來。”

王長金深呼吸一口氣,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旁邊石壁之上,王長金捂著胸口靠近,從石壁上,隱藏著一個機關。

王長金扭動機關,一陣轟隆的響聲,四周那原本四通八達的通道,緩緩關落。

石門從上而下,將四周通道全部封死。

“我們剛才所走的是一條死路,原本是想將她困死在那房間里,沒想到錯算了一步。不過不要緊,她依舊得死”

王長金沉聲道“如今通道已被我關了,她出不來。密室之內機關重重,她必死無疑”

瞧見這一幕,王勤浮現驚喜神色“二叔,沒想到你真的有后手”

但很快,他又有些不太放心“萬一,萬一她活下來了呢”

密室之內雖有很多機關,但萬一那女人武功高強,沒死呢

王勤不放心。

“那就看看她能撐幾天”

王長金沉聲道“密室通道之內只有死路,即便她能活下來,餓她半個月,也能將她餓死”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密室之內,不止一處死路。

在這后山密室內,即便是一品高手來了也不敢輕言能脫身。

“走,先離開這里。”

王長金環顧四周,帶著王勤從僅剩唯一的通道內離開。

就在王長金和王勤離開后不久,密室的另一處的角落里,出現了一道身影。

林江年凝望著那對叔侄離開的方向,眼眸微揚。

有點意思

不久之前,林江年命林青青去搬救兵,而他留在這里尋找紙鳶的下落。

不過這密室通道太過復雜,林江年在其中轉悠了幾圈,倒是碰到了不少侍衛,還好這些侍衛的武功并不算高,林江年倒也能應付解決。

不過,卻也沒能找到紙鳶的下落。

就在剛才,誤打誤撞正好碰上王長金和王勤這對叔侄。兩人的對話,也落入了林江年耳中。

不出意外,兩人剛才口中所議論的人,應該就是紙鳶了

林江年看著那已經被關上的通道,微微皺眉。就在剛才,他原本是想趁機將這對叔侄拿下。不過在看到王長金時,林江年沒有輕舉妄動。

雖沒能從王長金身上察覺到高手的氣息,但林江年并沒有沖動。直到這對主仆離開后,他這才現身。

林江年緩步來到剛才王長金啟動機關的地方,摸索到了石壁上的開關。

剛才,他親眼所見王長金啟動了這個機關,將其他通道全部封死。

那么,能打開么

林江年猶豫了下,伸手重新扭動機關。

“轟隆隆”

一陣轟鳴的聲音響起,不遠處那原本被關閉的通道,石門緩緩升了上去。

“果然是開關”

瞧見這一幕,林江年微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他突然嗅聞到空氣中傳來絲絲血腥氣息。

下一秒,有劍氣縱橫。

磅礴的殺氣突然襲來。

林江年臉色微變,幾乎本能地向著旁邊閃躲開,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個滾。

“砰”

輕微的爆炸聲響起,林江年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多了一個黑坑。

黑漆漆的,還在冒著青煙。

瞧見這一幕,林江年心頭后怕萬分,要不是躲得快,這恐怕得在他身上多個血窟窿。

他猛然扭頭

就在身后不遠處的通道口,出現了一道倩影,正手持一柄青劍,面無表情的看過來。

那斗笠之下,隱約可見一張冰冷的臉龐。

神情狼狽,略凌亂的秀發,以及那衣袖上沾染的血跡,正順著衣袖往地下滑落。

隱約能察覺到對方幾分喘重的呼吸。

斗笠女子一路追殺而來,被困在了通道之內尋不到出路,通道內的機關似乎被激活了般,冷箭暗器防不勝防,她疲于應付,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前行,哪怕武功渾厚,卻依舊還是不小心中了招,受了些輕傷。

直到聽到石門升起的轟鳴聲,她這才順著聲音追來。在瞧見密室內出的身影時,她幾乎下意識揮舞出一道劍氣。

在看到對方躲過去時,她正要繼續出劍,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瘋了嗎”

聲音帶著幾分慍怒的脾氣,斗笠女子才剛舉起的青劍,怔在原地。

這聲音怎么如此耳熟

這,這不是

斗笠女子的身子僵硬在原地,斗笠緩緩抬起,露出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龐。

那雙原本面無表情的眸子落在了密室之內,落在了跌坐在地上,一張氣急敗壞,神色陰沉的俊氣少年的臉龐上。

下一秒,她愣在了原地。

神色愕然。

“殿,殿”

她怔神,一時間似有些沒回過神。

“怎么不認得我了”

林江年狼狽的坐在地上,抬眸看著通道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青衣長衫,肌膚白皙,斗笠之下那張熟悉面無表情的臉龐。

不是紙鳶還能有誰

哪怕換了一身裝束,氣質改變許多,但她依舊還是她。

那個冷冰冰,而又十分高傲的侍女。

看到密室內突然出現的林江年,紙鳶怔神了許久,驚愕,意外,帶著幾分恍惚,許久后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

林江年冷笑一聲“怎么這才多久不見,你連我都敢殺了想弒主不成”

紙鳶低眸,沉默,眼神底有一絲異色閃過。

主仆見面,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剛才若不是反應快,林江年怕是就得死在她手上。

紙鳶的眼眸中難得多了一分愧疚心虛。

“我要不來,今天你就得死在這里。”

見她沒說話,林江年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好氣開口。

紙鳶又一怔,目光在密室掃視,很快落在不遠處的墻面機關上,明白了些什么。

她想說些什么,但微微張了張嘴唇,最終還是什么都沒開口。

林江年斜眼瞥她“怎么連句謝謝都沒得”

紙鳶抬眸望著林江年,沉默片刻“謝謝”

聲音很輕,但林江年還是聽到了。

正要繼續開口好好譴責一下這叛逆的侍女時,卻見紙鳶俏眉一皺,臉上有一絲痛楚神色浮現。

林江年這才察覺到,紙鳶似乎受傷了

那青衫衣袖之上沾染了血跡,正順著素手往下滴落。

“受傷了”

林江年緩步靠近,紙鳶幾乎下意識緊繃警惕,但隨即意識到什么,又逐漸松懈。

“我瞧瞧”

林江年走上前,抓住她的手,緩緩掀開衣袖。衣袖之下,是一截素白的手臂,但此刻手臂之上,卻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像是被利器所擦傷

“誰傷的你”

瞧見這道傷口,林江年微皺眉“這里面,還有武功比你高的高手”

“沒有。”紙鳶開口。

“那你這是”

“暗器。”

林江年明白了。

剛才被困在通道之內,被暗器所傷

“還好不算嚴重。”

林江年檢查了一下傷口,的確不算嚴重,但畢竟破皮流血了,還是有感染的風險。

林江年正想幫她包扎處理下傷口時,卻見紙鳶似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我,自己來”

林江年見狀,瞥了她一眼,松開了她“那你來吧。”

紙鳶收回手,正想動手之際,又沉默了。

她受傷的是左手,僅靠另一只手想要處理傷口并不容易。

她沉默了片刻,輕咬了咬下唇,伸手從裙擺撕扯下一塊布料,擦拭了手臂上的血跡,小心翼翼處理傷口。

這一切都還好,但等到想要用布料將傷口包扎起來時,就遇上了困難。

一只手,辦不到。

紙鳶低眸,一只手拿著布料,低頭看著左手。

沉默。

林江年站在一旁,雙手抱胸。

“繼續啊”

“怎么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