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上藥第一百五十三章上藥←→:
昏暗幽靜的房間里。
紙鳶坐在桌前,時不時抬眸看向門口。那張清冷俏臉上偶爾閃過一絲波瀾,像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直到不久之后,門外傳來腳步聲。
“吱嘎”
房門推開。
林江年端著藥盆走進,順手將房門關上,走到桌前。
濃郁的藥香氣息在房間內散開,吸入體內,給人一種精神的舒適感。
紙鳶瞥了眼被擺放在桌上的藥盆,盆中是墨綠色藥汁,眼神有些不太自然。
“該上藥了。”
林江年指了指桌上藥盆內的東西“天香膏,你應該認識吧”
紙鳶低眸注視桌上的藥盆,沒說話。
“不認識也沒事,這藥能治你的外傷,有奇效。”
林江年開口“你的內傷沒什么大礙,接下來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至于外傷”
“外傷雖然也不是很嚴重,但若不好好處理,有感染的風險,甚至是留下難看的疤痕”
聽到這話,臉色原本還不自然的紙鳶,剎那間有些發白。
傷口感染她倒不是很怕,但聽到會留下難看的疤痕時,她微微變了臉色。
她很清楚后背的傷勢不輕,正常情況下,即便等傷口好了也會留疤,哪怕處理再好,也不可能將傷痕完全消除。
雖說傷口隱蔽,自己瞧不見,別人也看不到,但畢竟身為女子,哪會希望身上留下如此難看的疤痕
“這天香膏不但能治你的外傷,加快傷口痊愈,更能修復傷口疤痕,保證痊愈后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光滑如初”
聽到這,紙鳶眼睛猛然亮起,但隨即又有一抹疑惑神色涌過,盯著桌上的藥盆“真有如此奇效”
“本世子何時騙過你”
原本還有幾分相信的紙鳶,突然有些不太想相信了。
不過,天香膏她倒的確有所耳聞。按理來說像這樣的膏藥,應該不會如此簡陋吧
似瞧出紙鳶眼中的疑惑,林江年點頭解釋“這肯定不是真正的天香膏”
真正的天香膏哪有那么簡陋,需要的工序原料以及制作過程都沒那么容易簡單。
“缺少了幾味重要的材料,并且也沒時間曬干去研磨調配。所以它算不上真正的天香膏,但治療外傷的效果并不差。”
林江年揚眉“眼下條件簡陋,你先暫且將就下等回去了再給你弄真正的天香膏”
紙鳶沉默,知道林江年或許沒有騙她,猶豫了下后微微點頭。正要說什么時,又一怔,看了林江年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依舊落在桌上藥盆上。
“我,要換藥了”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開口。
聲音很輕,似帶著一絲羞澀不安的語氣。
說完之后,見林江年沒反應,眼眸底當即閃過一絲羞憤。
“你,你先出去吧。”
林江年站在原地沒動,似笑非笑“你自己一個人能換”
紙鳶一怔,而后低眸,眼神底的那抹羞憤愈發明顯。
一個人,能換藥嗎
換不了
她身上除去左手胳膊上的傷口外,最大的外傷在后背。被那爆炸沖擊致使產生的外傷,傷口特殊在身后。她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自己給自己背后去涂藥。
很顯然,需要人幫忙。
可眼下在這里,能喊誰幫忙
昏暗的房間內,紙鳶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紅韻。
她倔強般的輕咬著唇,一言不發。
在后山密室里時,她還可以逞強一個人去包扎胳膊上的傷口。但這一次
傷口在后背,她自己辦不到。
林江年雙手抱胸,笑意盈盈的打量著紙鳶難得露出幾分窘迫不安的神情,饒有意思。
“需不需要本世子幫忙”
紙鳶還是沉默,什么都沒說。
見狀,林江年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本來尋思打算趁這個機會逗弄逗弄她,但見紙鳶如此不覺風趣的沉默,林江年索然無味。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
林江年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我去喊大娘來幫你”
涂藥要脫衣服,但很明顯,讓紙鳶在他面前脫衣服不太現實。雖說昨晚兩人已經睡在一張床上,但這對于紙鳶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
至于要讓她在林江年面前脫衣服這幾乎不可能。
林江年還沒有自信到,現在就能讓這不聽話的小侍女乖乖在他面前解衣寬帶。
目前來說,還沒到這一步。
林江年輕輕搖頭,走到門口,正準備開門時,身后又傳來紙鳶的聲音。
“等等。”
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猶豫,一絲緊張,還有一絲不安。
“嗯”
林江年停下腳步,狐疑扭頭“怎么”
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眼熟,好像昨晚
桌前,紙鳶沉默了許久,扭開了視線,看向房間另一側的窗外。
深呼吸一口氣。
“你來吧。”
語氣不冷不淡,聽不出幾分情緒。
“嗯”
林江年臉上表情異常精彩,甚至比昨晚還要更加意外。
“你說什么”
他盯著紙鳶,卻只能瞧見紙鳶那張白皙的側臉上泛著幾分紅,就連那晶瑩剔透的耳根上似乎都紅起。
紙鳶沒有再看他,而是轉身朝著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
“你來,幫我換藥”
語氣很清冷,簡潔,沒有一絲廢話。
更像是在命令。
一個小小侍女還敢命令他臨王世子
然而,林江年不僅沒有半分生氣情緒。甚至還懷疑她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
還是說,她已經不是紙鳶了之前的紙鳶被奪舍了,穿越了還是重生了
林江年神情愕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紙鳶走到床邊,坐下后回頭瞥了一眼,臉上涌現起一絲羞憤,咬了咬唇,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扭過頭,像是有些賭氣般。心中有氣,不愿開口。但隨即,又愈發感覺臉蛋滾燙。
她不喜歡跟人相處,更不喜歡有人離她很近。昨晚與林江年同床共枕,的確已經是她的極限。
只是,或許連紙鳶自己都沒發現。對于昨晚的事,她內心似乎漸漸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抵觸
至于眼下
紙鳶低垂眼眸,哪怕極力克制,但那難以言明的羞澀情緒依舊源源不斷涌現。
她自然清楚涂藥是要脫衣服的,也清楚會發生什么可她的確一個人辦不到。
涂藥,需要有人幫忙。
而眼下唯一能幫她的人,只有林江年。
至于那位大娘
她的確很合適,大娘善良又熱情,待她也很好,肯定會很樂意幫忙。
但紙鳶不愿意
她心中始終保持著對陌生人的一絲警惕,不愿意將自己暴露在陌生人的視線中。
尤其是要脫衣,將自己最脆弱的后背暴露在他人面前。
那樣會讓她很不舒服,很沒安全感
相比之下,如果是林江年的話似乎更能接受一點
連紙鳶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逐漸將林江年當成自己人。
當成了一個能信任的人
紙鳶胡思亂想著,感覺到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動了,緩步靠近。
她心頭一懸,緊張的情緒愈發。
而此時,林江年已經走到了床邊,他盯著紙鳶看了幾眼,還是有些不太確信她真的沒有跟自己一樣,換了個人
盯著紙鳶看了一陣,還是沒瞧出哪里有問題。
“那,我真的幫你換藥了”
沉默。
“要是我服務不好,你可別生氣”
還是沉默。
“需要我幫你脫衣服”
紙鳶猛然轉過身子,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羞怒以及一絲深深的顫抖。
“我,我自己來。”
而后,林江年便見紙鳶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伸手放在腰間輕輕解著什么。
隨著腰間細繩落下,紙鳶身上的粗麻衣裳緩緩散。林江年站在身后,從他的視線中,能順著少女那細長的脖頸往下,透過解開的衣裳瞥見幾抹雪白肌膚。
紙鳶的手放在腰間衣裳邊,停頓了下,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松開手,衣裳順著少女雪白柔滑的肩頭滑落,少女細嫩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中。
房間內似有一股從門外鉆進來的冷氣,吹拂在少女那細嫩的肌膚上,少女肌膚雪白嬌嫩,如初冬的雪般純凈無暇。不知是冷還是害羞,當外衣全部褪下后,明顯能感覺到紙鳶嬌軀顫抖了下。
此刻,紙鳶跪坐在床上,背對著林江年,雪白修長的柔荑下意識緊張擋在胸口,上身只剩下一件淺色少女肚兜,細淺的繩子纏繞身后,小巧而精致。
瞧見這一幕,饒是跟小竹交流深入,學習進步巨快的林江年,此刻隱約蠢蠢欲動,又想學習了
林江年很快移開視線“你,要不趴下吧”
紙鳶微顫了顫,沒說話。但卻很順從的起身,緩緩趴在床上。
或許是有了幾分安全感,紙鳶輕松了口氣,腦袋埋進被褥里,一動不動。
林江年靠近床邊,看著紙鳶光滑如玉的后背,那之前被包扎過的傷口,檢查了一番,傷口并沒有加重,他輕松了口氣。
“那,我現在幫你先換藥了”林江年看了一眼她。
腦袋埋在床榻上的紙鳶一動不動,裝死。
沒有反應,那就是默認了。
林江年輕輕伸手,將少女身后那妨礙的肚兜細繩解開,隨著細繩落下,紙鳶后背已再沒有任何衣物遮掩,雪白嬌軀一覽無遺。
林江年心無旁騖,動作輕柔的將先前傷口上的包扎拆開。傷口好轉了不少,但依舊殘留著不少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原本光滑如玉的后背,如今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林江年心頭一沉。
若非紙鳶舍身相救,恐怕遭重的就是他。這些傷,都是紙鳶替他受的。
林江年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又很快收斂,聲音很輕,帶了幾分疼惜“疼嗎”
沒有回應。
紙鳶真的裝死了。
“我現在幫你上藥,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林江年幫紙鳶處理了后背殘留的血跡,小心翼翼端來藥盆,接著輕輕幫她上藥。
當清涼的藥膏落在紙鳶后背傷口上時,那強烈的刺激讓她嬌軀微微一顫,徒然緊繃。
林江年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看她“疼嗎”
枕頭下,傳來紙鳶有些沙啞的聲音“沒,沒事”
聽到這,林江年猶豫了下,又繼續幫她上藥,不過手上動作更輕,更小心。
等到將所有傷口全部涂抹上藥膏后,林江年又用繃帶小心翼翼將傷口重新包扎起來。
從始至終,動作都很小心。
等到做完這一切,林江年松了口氣。
“好了”
床榻上,紙鳶依舊一動不動。趴在床上,頭發凌亂,腦袋埋在秀發之下,雪白的柔荑輕抓著床鋪,上半身不著寸縷,下半身更是若隱若現
這副模樣,怎么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像是事后
“我先出去了”
林江年多瞧了幾眼后,才收回視線,輕輕將一旁的衣裳遮蓋在她身上,遮掩住了少女暴露在視線中的春光,而后整理收拾房間內的東西走了出去。
“砰”
房門輕輕關上。
直到林江年離開許久,房間內,紙鳶才緩緩坐起身子。
凌亂的秀發之下,是一張緋紅的臉龐,白里透紅,羞紅如雪。
少女,美的不可方物
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難掩羞澀情緒。
她低眸看著自己,衣衫不整,上半身一絲不掛。
似乎沒被看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被看光了
身后被包扎的傷口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林江年之前的細心認真。傷口處隱約還有些許疼痛感,可很快又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像是,喜悅
紙鳶恍惚,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她從小在江南姜家長大,與臨王妃的妹妹相依為命,幾乎沒有與任何異性有接觸。
從小到大,她唯一接觸過的異性,只有臨王世子。
不過,她踏入臨王府的這幾年里,與臨王世子的接觸也并不多。絕大部分情況下是主仆明爭暗斗,爭鋒相對。
要說真正與世子殿下接觸的多,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好像,是從殿下那次寺廟遇襲后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