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別亂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趙溪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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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央,爐火燒的正旺,阻隔了窗外的冬日寒風。夾雜著女子淡淡胭脂香氣的溫暖在房間內蔓延。

氣氛沉悶,四周被暖意包裹,有種奇妙的舒適感。

整個房間內淡雅的裝飾,帶著幾分婉約華美的意境。桌前,一襲素白長裙的趙溪,此刻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林江年。

單薄的衣裙貼身,若隱若現的側身曲線,絕美的面容,尤其眸子似有幾抹眉目含春般的羞澀,帶著幾分幽怨,幾分不安,還有幾分緊張的忐忑,如懷春少女見到心上人般小心翼翼試探著。

林江年瞥了一眼,莫名感覺心跳慢了半拍。

他不著痕跡移開了目光:“趙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本世子聽不懂。”

“殿下難道不想摸摸嗎?”

聲音輕柔,似帶著幾分挑逗,令人渾身酥麻。

與此同時,一旁的趙溪抬眸看了林江年一眼,似思考猶豫了下,而后輕抬素手落在白裙之上,輕輕將裙擺微微往上提了些。

那藏匿于裙擺之下,一雙雪膩纖長的小腿便徹底暴露在空氣中,如凝脂白玉般,纖細筆直,肌膚雪白,猶如皎潔玉筍般。

林江年才剛移開的目光,不自覺被眼前這一幕給吸引。

細細看了兩眼后,才反應過來,抬眸,便對視上了一雙羞澀的眸子。

美眸盈盈,如含秋水般,似惱怒,又有些復雜,白皙精致的臉上浮現幾抹紅暈。趙溪輕咬著下嘴唇,那薄薄的紅唇上似點綴著胭紅般,就這般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這一刻,林江年感覺心頭像被什么東西給勾動了下。

今日練功時的后遺癥隱約有些蠢蠢欲動。

“趙小姐……你冷靜點!”

或許是房間溫度太高,空氣太干燥了,林江年的聲音有些啞:“本世子……是正人君子!”

“那殿下,到底想不想摸?”

聲音愈發輕柔,甚至帶著幾分故意引誘般的媚意。

林江年艱難扭過頭,眼角余光卻又不經意落在那雙裸露在外的雪白修長美腿上。

就在這溫暖四溢的女子閨房內,一位氣質絕佳容貌傾城的絕色女子提起裙擺,媚眼如絲,欲拒還迎的畫面,永生難忘!

林江年深呼吸一口氣:“能不能換種方式?”

“嗯?”

“就是……”

林江年沉默了下,試探道:“本世子不用殺陳昭,也能摸個夠?”

房間內,像是猛然陷入死寂。

趙溪臉上的神情,像是猛然僵硬住,一抹惱怒從眼神底浮現,咬了咬牙:“臨王世子殿下,想不勞而獲?”

“趙小姐也可以這么理解。”

“殿下覺得可能嗎?”

林江年嘆氣:“趙小姐應該不會答應?”

“廢話!”

趙溪咬咬銀牙,惱怒不已,心中涌現一股深深的羞恥感。她都已經這樣了,這臨王世子竟然還想著……白嫖她?

見林江年的目光還不經意的落在她身下。頓時有股異樣感從身下涌現,那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小腿上微微泛起了一層雞皮,就仿佛像是正在被眼前這個家伙給玩弄了般,下意識縮了回去。

趙溪呼吸一緊,連忙松開了手,裙擺下滑,將雪白的小腿遮掩。

似乎還嫌不夠,起身從軟榻上拿起一件外披,披在下身,將那雙雪白玉足徹底包裹遮掩住,才松了口氣。

而后抬眸瞪著林江年,目光憤憤。

林江年有些遺憾的收回目光,又瞧了眼正滿臉似羞又似怒般瞪著自己的趙小姐,深深嘆了口氣:“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趙溪沒說話,緊咬銀牙瞪著他。

“趙小姐為何如此執著要殺陳昭,甚至是不惜……”

林江年看著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委屈自己?”

“陳昭仗著天子寵愛,禍亂朝綱,顛倒是非,將大寧王朝攪合的烏煙瘴氣,不知多少無辜之人被他所害,他難道不該殺嗎?”

林江年點頭:“的確該殺。”

從古至今,禍亂朝堂的閹狗,沒有幾個好人。

算起來,的確是該殺。

“不過,這與趙小姐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吧?”

林江年又瞥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趙溪,輕輕搖頭:“陳昭罪大惡極,自會有人對付他,趙小姐何必如此上心?”

趙相與陳昭之間有矛盾不和,身為趙相之女的趙溪想幫父親鏟除朝中的勁敵,倒也能理解。

可趙溪的反應,看上去卻并不僅僅只是如此?

“誰能對付他?”

趙溪冷笑一聲:“朝堂之上,近半數官員淪為他的爪牙,唯一能與他在朝中抗衡的只有太子殿下,可前段時間太子殿下突然病倒……”

“我父親雖極力支撐朝堂事務,但終究寡不敵眾,也無法逆勢而為……徐家,就是前車之鑒。”

提此徐家時,明顯能察覺到趙溪語氣多了一絲顫抖。

“徐家?”

林江年并不陌生,在抵達中州時,他聽說過此事。

兵部侍郎徐征,因謀逆罪被滿門抄斬。

堂堂六部侍郎,說被抄家就被抄家,足以說明這其中背后恐怕發生了難以想象的事情。

趙溪抬眸時,眼眶不知何時泛起了一圈紅,語氣也多了幾分悲涼,似還壓抑著一絲氣憤:“徐大人對朝廷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卻被那閹狗污蔑謀反,全家下獄,被滿門抄斬……”

提及此事,趙溪眼眶紅著,緊咬銀牙,冷聲道:“我趙家與徐家多年交好,徐大人為官清廉,絕無可能有謀反之心……可那老閹狗卻全然不顧,只因徐大人在朝中屢屢反對他,就被他陷害下獄……”

“我爹剛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想辦法營救,徐大人就在獄中‘畏罪自裁’了……”

說到這里時,趙溪的眼神很冷,臉上也帶著幾分充滿諷刺的冷笑。

好一個畏罪自裁!

人死了,所有罪名全部扣在徐家身上,根本不給翻身的機會。整個徐家上下,全部打成了罪臣家眷。

“徐大人死了,徐家也完了。我暗地派人提前將徐家僥幸外出逃過一劫的幾位妻妾,以及唯一血脈女兒藏匿城中,想等風頭過后送她們離開京城,保住徐家唯一的血脈……”

提及此,趙溪眸子冰冷,那寒冷如霜的眼神比冬日的寒冰更要冷幾分。

她渾身上下,多了股滲人的恨意。

“可那老閹狗卻趕盡殺絕……就在幾天前,我暗中派人將她們送出城,卻遭到了伏擊追殺。徐家的家眷,全部慘死在密天司刀下,無一生還……”

趙溪眼眶瞳孔,眸子里有晶瑩的淚花在閃爍,聲音也顫抖帶著幾分寒冷,咬牙切齒:“他們趕盡殺絕,連幾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你說,他該不該死?!”

趙溪突然抬眸,盯著林江年。

林江年靜靜注視著眼前的這位趙家小姐,她此時情緒激動,那雙哀傷悲涼,卻又帶著恨意的目光,讓林江年莫名有些熟悉。

他突然想起了紙鳶。

紙鳶的遭遇,不也如同趙溪口中的徐家遺孤?

只不過當年的紙鳶母女被臨王妃救下,十幾年后,方才有了報仇的機會。

而徐家的遺孤,顯然沒有這么好運。

林江年默然點頭:“他的確該死。”

“可是,我辦不到。”

趙溪低眸,蜷縮在軟榻上,抱著腿,目光失神:“那老閹狗常年深居宮中,警惕性極高。他很清楚我趙家與徐家的關系,尤為提防,不給任何機會……”

說到這里,趙溪語氣很是低落。

林江年聽到了,沒有吱聲。

同情歸同情,但他并不會因為同情而去貿然做些不理智的決定。

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俠義之事,適合那位沈女俠。

林江年并不適合!

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

趙溪沒再開口,就這樣蜷縮在軟榻上,哀傷的神情和泛紅的眼眶使得她身上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

她沉默良久,又抬起頭注視林江年,緩緩開口:“我的確是想利用你除掉他,但另一方面,他對伱們林家來說也算個隱患勁敵。除掉他,對你們林家絕對算得上是件好事……”

“我們,這也能算得上是共贏……不是么?”

林江年輕輕搖頭:“不參與朝政,對林家而言更是一件好事。”

趙溪沉默了。

她明白林江年話中的意思。

是啊,大寧朝堂越亂,對林家這樣的藩王來說反倒更有益,他的確沒必要多此一舉摻和進來。

明哲保身,坐山觀虎斗,才是他這位藩王之子最該做的事情。

“不過……”

就在趙溪眸子徹底黯淡下去,以為再無轉機時,卻又聽到林江年語氣一轉。

“若你能給出我想要的條件,本世子倒也可以考慮破例一試。”

聽到這話,趙溪怔在原地,下一秒,眸子猛然亮起:“什,什么條件?!”

房間內。

寂靜無聲。

林江年已經離去,趙溪依舊蜷縮在軟榻上,目光失神,思考著什么。

原本黯淡的眸子,似恢復了些色彩。

重新靈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屏風之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一道清冷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房間里,雙手抱劍,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門外,又落在趙溪的身上。

沉默片刻。

“你當真要答應他?”

趙溪緩緩抬眸,看著眼前這位氣質風華絕代的女子:“你為何要躲著他?”

清冷倩影神色不變:“本宮何時躲著他了?”

“你明知道他來了,為何不下來見他,偏要躲在樓上偷聽,等他離開后再現身……不是躲著他又是什么?”

長公主面無表情:“我不想見他。”

“那不還是躲著?”

似想到什么,趙溪抬眸對視上她的眼睛,臉上突然浮現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怎么,在樓上聽著我勾引你的未婚夫,有何感想?”

長公主神色依舊清冷,波瀾不驚。

沒說話。

“沒想到,堂堂長公主原來還是個喜歡聽自己未婚夫墻角的女人……”

趙溪嘖嘖了兩聲,又嘆了口氣。

“可惜,我還是有些低估他了。原以為勾勾手指,就能讓他拜倒在本小姐裙下……”

長公主依舊沒反應,瞥了眼躺在軟榻上的趙溪,隨著腿上的外披滑落,那雙露出半截的雪白美腿再度暴露空氣中,慵懶的交織著,美的驚艷。

“你或許下次可以脫光試試。”

聲音冰冰冷冷。

趙溪一怔,意外看她:“生氣了?”

“本宮為何要生氣?”

“我在勾引你未婚夫啊?”

趙溪打量著她:“你讓我脫光……不怕我真的把他勾引走?”

長公主面無表情:“你若喜歡,盡管拿去。”

“就沖他那張俊朗的臉,誰又會不喜歡呢?”

趙溪打量著她:“你就真沒有一點動心?”

長公主不語。

“哪天我要是真把他勾引走了……你到時候可別后悔,別哭著求我?”

長公主冷眸以對,“你別把自己搭進去就好。”

“絕不可能。”

趙溪搖頭,精致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淺淺紅暈,抿了抿唇。

“他若能幫我殺了陳昭,我倒不介意被他占些便宜,如他所愿……可若要搭上我自己,那絕無可能!”

長公主沉默了下,突然道:“你當真要與林家牽線?”

趙溪并未否認,點頭:“他想見我爹,不就是想借趙家的勢力,讓林家在朝中獲得更大的支持!”

長公主盯著她:“你可知道這樣會有什么后果?”

“各取所需罷了……”

趙溪道:“如今朝中的情況,還能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嗎?”

長公主沉默。

“徐家的慘狀就是最大的教訓,他喪心病狂到連兵部侍郎都敢污蔑謀害,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趙溪語氣微冷:“太子殿下病倒,如今朝中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只有我爹……”

“他下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我趙家了!”

長公主靜靜注視著她,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聲音很平靜,不帶一絲的情感。

然而,趙溪卻搖頭:“你不行。”

她抬眸望著長公主:“你是當朝長公主,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還有你父皇,太子殿下,整個皇家的意思……”

“正因如此,你即便能殺了他,也勢必會引起朝中大臣恐慌,進而引發整個朝堂官員對你們李氏皇權的忌憚……這些年來,陳昭在朝中一手遮天,他身后到底有多少官員世家支持更是無從得知…”

陳昭身后有太多依附的勢力,長公主代表的是皇家天子,即便是她也不能隨心所欲,一旦她輕舉妄動,陳昭身后的那些官員世家絕不會坐以待斃,屆時朝堂之上的麻煩恐怕將會更為棘手。

“到時候……你在京中將再無立足之地,他們會視你為最大的威脅,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鏟除掉……哪怕你是長公主,他們也絕不允許你這樣的‘異類’存在……”

長公主站在原地,左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劍鞘,目光漫不經心:“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

趙溪看著她,沉默了下,道:“你是我在京中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出意外。”

長公主似怔了下,看了她一眼:“我不會出意外。”

“那也不行!”

趙溪依舊拒絕:“鏟除陳昭是為了給那些無辜枉死的人報仇,也是為了安定朝堂,讓大寧百姓過上安穩日子……我爹為此努力了一輩子,他不希望心血毀于一旦。”

長公主這次沉默了許久,才道:“他能辦到?”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這是置他于死地。”

長公主眸子微縮:“以他的武功進宮,九死一生。”

沒人比她更清楚林江年的實力,即便他入宮殺得了陳昭,也很難活著出來。

“沒那么嚴重。”

趙溪道:“他畢竟是臨王世子,他的身份足矣讓宮中那些人忌憚……只要陳昭一死,便塵埃落定,至于他如何出宮……”

說到這里,趙溪停頓了下,又突然道:“我知道,你到時候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

長公主盯著她看了許久,眼中有復雜神色閃過:“你早就算好了一切?”

“算不上。”

長公主沉默了下,道:“他要是答應你,你會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是啊!”

趙溪輕笑著,而后又幽幽嘆氣:“所以,我這不是打算將我自己補償給他了嗎?”

長公主沒說話,盯著她。

“怎么?你舍不得?”

趙溪絕美的臉蛋浮現一絲笑意。

長公主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后面無表情的丟下了一句“隨便你”,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趙溪依舊靠臥在清香柔軟的榻上,神色慵懶,美眸怔怔望著門外,一雙玉腿盤旋著,裙擺遮掩之下若隱若現。

美人臥榻,絕美傾城。

她注視著長公主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謝謝。”

她自顧自般喃喃自語,輕柔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傍晚時分。

天色漸晚。

入冬以來,天色逐漸暗的越來越早了。

京城,城外。

一望無際的官道上,冷風鋪天蓋地,席卷天地。

過往的商客行人,走南闖北的鏢師江湖俠士皆裹緊了身上的衣衫,罵罵咧咧著入冬的天氣愈發寒冷,這日子沒法過了。

官道之外,往西十里之外,有一處小鎮,小鎮不起眼,鎮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過客。

在小鎮的東側,有一處不引人矚目的老宅院。

夜幕降臨,一襲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宅院外。

天色將暗,這一抹單薄紅裙分外耀眼。散落萬千青絲的長發隨風飄舞,絕代風華,又飄然出塵。

雙眸似水,肌膚若雪,纖細柔眉,是用最好水墨松脂也調不出之淡雅脫凡,眸橫秋水,是千山冰湖才能氤氳出的靈秀出塵。

而那一襲火紅的長裙,卻又使得這份清冷出塵添上了一股別樣的氣質。

她悄無聲息推開宅院大門,緩步踏入。

院中昏暗,四周寂靜無聲。

直到踏入院中時,四周才突然傳來呼嘯的風聲。

而后,幾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身旁。

“圣女?!”

聲音中,帶著幾分敬畏,還有幾分意外。

“您怎么來了?!”

柳素冷眸瞥了他們一眼,雙手背后,神情冷傲,語氣不冷不淡。

“我要見教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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