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虐文,氪金成神

100章 線索

梅莊園的夜晚要比很多地方安靜,靜謐的仿佛時常有野獸出沒的山林。

溫意順著長廊的燈光一路摸向溫如海說的地方,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么人。

偌大的園子,占地面積超過千畝,四處透著死氣沉沉。

朱珠被關在一間地下室里,倒是沒有虧待她,地下室內環境還不錯,冰箱、電腦、桌椅、床鋪應有盡有。

溫意進入地下室時,門一開,聞到了一陣油煎餅的香味。

“朱珠,你怎么樣...”

溫意沖進室內,和捧著一盤煎餅的朱珠裝了個滿懷。

溫意眼疾手快,就在盤子里的東西快要掉落時,徒手抓住。

“你手洗沒?”

朱珠看著溫意的爪子,有點嫌棄。

溫意愣了愣,貌似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我手...哎,你趕緊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我爸說了,你今晚可以被我帶出去,咱們先出去,再想辦法送你走!”

朱珠掙開溫意的手,她不解的問:“我為什么要走?”

溫意露出訝異的神色:“你不是被捉來的嗎?不走留這兒?”

朱珠也很奇怪:“我什么時候說我是被捉來的了?”

溫意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那你怎么在這兒?”

朱珠無辜的道:“我是自愿過來的啊!”

她興奮的說:“沒想到你家占地面積這么大,我知道你有錢,沒想到,你居然富成這樣!乖乖,我要是有這么多財富,我哪里還風里來雨里去的工作哦,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多好啊!”

溫意兩條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

“你為什么要自愿到這里來?”

朱珠臉板了下來:“這叫什么話,我們是朋友,你家我來不得?”

溫意有點亂,她趕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我的家人都不太正常,你在這兒,會很危險的。”

朱珠搖頭:“沒有啊,我覺得你父母挺好相處的,以前我不了解他們,所以不斷地幫你,算是助紂為虐了吧!你也是,一天到晚在外頭浪,連家也不回,多讓父母擔心啊!”

溫意指著自己的鼻子:“他們會關心我?你肯定在開玩笑。”

朱珠卻斬釘截鐵的說:“沒有啊,我看你媽媽,不斷地哭,說什么溫意真的太叛逆了,不過是讓你受了點委屈,你就三番五次的離家出走,而且還打劫你爸爸的收藏室。”

“溫意,說真的,你真的應該懂事了,不要老是讓家里擔心!”

溫意狐疑的看著朱珠。

她在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

以前,朱珠都是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頭的,而且,多次從溫如海的手里逃出生天,都離不開朱珠的幫忙。

朱珠曉得她的生存現狀,明白她的家庭內部生態的惡劣,懂得溫如海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真實面目,她也一直是個努力上進的未來女企業家,怎么可能突然間對她說這樣的話!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溫意步子朝后邁了兩步,拉開她與朋友的距離。

看到溫意遠離她的模樣,朱珠頭低了一瞬,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慟。

但她揚起臉時,又繼續掛上微笑。

“煎餅不能吃了,我要不再重新煎一份吧,反正冰箱里食材還挺多,你不是嘴最挑剔的么!”

就在朱珠將要轉身時,溫意拉住她的胳膊。

溫意目光非常堅決:“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告訴我,我來解決!”

朱珠依然微笑:“胡說什么呢,哪來的難言之隱啊!”

溫意咬牙,目光很兇,又有淚光隱隱閃爍。

“不說是么!那我自己查!我不信一個人突然就變了!”

“朱珠,你是我朋友,更是我戰友!你知道現在我什么心情嗎?我的戰友變節了,背叛我了,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朱珠張開嘴巴,卻什么也沒有表示。

溫意放開朱珠的手,準備朝外退出去,臨行一步,朱珠反手握住溫意的胳膊。

溫意以為朱珠想開了,要對她講什么重要的話。

可是,對方只是道:“記得把門關上,下次還可以過來玩!”

溫意低下頭,失望的離開了。

后夜晚,濕潤的風有了涼意。

溫意站在窗臺前,滿腦子都是凌亂的片段。

立交橋上的尸體,癲狂的溫凡凡,道貌岸然的父母,詭異的朋友...這些尋常可見的人,卻在這一時刻,統統化身成了包藏禍心的陌生人。

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有機會好好打量自己的世界。

溫意一時心血來潮,去了臥室,打開電視,直接調臺調到午夜新聞。

按道理說,立交橋上掛著那么多尸體,媒體早該鬧翻天了。

粉嫩嫩的少女臥室,只有電視的聲音在嘈雜的響著。

溫意把整個午夜新聞看完,也沒有看到有關立交橋尸體的報道。

而且,溫意也說不上來什么,整個午夜新聞,大部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么就是播報一些活動的舉辦,幾乎沒有什么重點內容,頗有粉飾太平的意味。

以前溫意不太關注這類新聞,但她也覺得,這樣的新聞內容拿出來給觀眾看,是不是草率了一點?

溫意又翻了其他的電視臺,除了肥皂劇和又臭又長的廣告外,幾乎所有的新聞頻道要么是一片雪花,要么是播報剛剛播報了一遍的內容,毫無新意可言。

虞揚的家世背景倒是點撥了她。

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八成電視臺被控制了,信息輸出的窗口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給牢牢地攥住了。

溫意突然想到了溫凡凡和傭兵下屬在立交橋下偶然提起的那段話。

‘國王的人還有不少沒有被處死,只是關押著...’

這話什么意思?

立交橋上懸掛的尸體,是國王的人?

這個國家,正在經歷一場看不見的政變?

溫意有些忐忑。

她雖然在外漂泊了這么多年,但日子整體還算太平,她所在的國度,可以用安居樂業來形容。

盡管老百姓日子過得并沒有那么富有,卻也沒有戰亂的困擾。

讓她一時間把自己的國度和戰爭聯系在一起,她總有違和感。

溫意反過來想了想,如果這個國家正在經歷一場政變,那么,國內怎么會還這么安定呢?她早該聽到遠方的炮火聲了,哪里還有機會享受涼夜?

“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溫意對著夜空喃喃:“朱珠啊朱珠,你為什么突然就變了呢!”

谷 溫意突然腦海內靈光一閃。

“等等!那句話怎么那么耳熟?”

溫意把朱珠最后一句話重復了一遍。

“記得把門關上,下次還可以過來玩!”

“我記得,這段她朱珠以前經常說吧,每次我去她的出租屋,我要走的時候,她都會說這句話。”

“是巧合...還是...”

溫意從窗臺邊走到臥室,順手將窗簾一拉。

如果朱珠真的有難言之隱,或許,她最后的那句話,正是一把引領真相的鑰匙!

溫意在臥室里翻了一圈,什么電子設備都沒翻到。

沒有手機,沒有GPS定位,她根本不曉得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朱珠的那間過去的出租屋有多遠。

溫意坐在床邊,開始想接下來的出路。

“這兒沒有定位設備,但是有車載導航啊,我完全可以去車庫搶一輛車嘛!”

溫意一想到接下來可以做的事情,她渾身的熱血又旺盛了!

停車場距離住宅不遠,加上梅莊園人少,又是深夜,溫意很成功的避開幾個巡邏的安防人員,鉆入了停車場內。

溫意從兜里摸出剛剛從廚房順手牽羊出來的車鑰匙,找到那輛廚房用車,坐了進去。

計劃比想象的要順利不少。

溫意并沒有立刻輸入目的地,而是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隨意的瞎逛,她時不時看看后車鏡,觀察身后有沒有尾巴跟著她。

一直開車開到天亮,直到車快沒油了,溫意才把車停到一處大型停車場內。

隨后,趁著暮色朦朧時分,她避開停車場里的監控探頭,從停車場的通風口爬了出去。

這次溫意看走了眼,她一通折騰,但并沒有溫如海的人跟著她。

她從通風管道出去后又蹲守了一小會兒,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瞧見氣急敗壞的溫如海的爪牙,這才有些疑惑的離開。

溫意失蹤的消息,溫如海是在第二天早上知道的。

每天早上七點,溫如海準時吃早飯。

他遣保姆去溫意的臥室叫她起床,可保姆敲了很久的門也不見有人應答,用備用鑰匙把門打開后,發現屋子里整整齊齊,一丁點人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溫如海這才知道,他的最小的女兒又一次溜了。

但這次,溫如海并不擔心。

溫意的朋友在他手里,這個丫頭自然還會再回來!

而另一邊,溫意選擇好路線,一路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前進。

朱珠曾經在J市租過一間房子,那時候,朱珠家里的武館生意很差,她不得不出來打零工賺錢,于是在J市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找了個落腳的地方。

而那時候溫意也在不斷地躲避溫如海的追捕,有時候三餐不繼,所以,她經常每到飯點都會去她那兒蹭飯。

溫意的舌頭是吃慣了美味的,可是朱珠的做飯的手藝太爛了,為了滿足口舌之欲,溫意只好手把手教朱珠做菜。

每次酒足飯飽之后,朱珠都懶得動,而溫意吃完飯就要離開,因此,每次溫意要走時,對方都會說一句‘記得把門關上,下次還可以過來玩!’

那間小屋,溫意有著很深的印象。

那句話,更像是兩人之間的暗號。

溫意在半路上爬了一趟火車,又說了不少好聽的話,讓沿途司機載了她一程。

到達J市時,已經是兩天之后了。

灰撲撲的老式建筑樓還沒有拆,路口的垃圾坑里正在燃燒垃圾,刺鼻的塑料味一陣陣的躥涌進鼻腔。

有老人抱著孩子從溫意身后路過,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

有人認出了溫意。

“你是小溫吧?怎么,又回來住啦?”

溫意調頭一看,發現是曾經住在她們樓下的一個老阿姨。

朱珠的衣服掉到老阿姨的院子里,溫意專程去拿過,因此認識了這位大媽。

“大媽您好,我不是回來住的,就是想這兒了,回來看看!”

大媽笑呵呵的:“那你們還真念舊啊,比我這個老人家還念舊...”

溫意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詞,你們!

她試探著問:“你說我們?還有誰和我一樣回來過啊?”

大媽打開了話匣子:“不就是你那個朋友嘛,經常衣服掉進我院子的姑娘。對了,沒看到她和你一起來啊,哦,她是上個月來的,你是這個月來,你們不在一起發展啦?”

溫意確定大媽說的人就是朱珠。

只是,朱珠上個月來這兒干嘛?

“大媽,您曉得我那個朋友來這兒干嘛嗎?”

大媽好笑的看了溫意一眼:“不是介紹人來這兒住的嗎?當時我還納悶呢,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么往咱們這種窮鄉僻壤跑,交通設施也不太方便,四周又沒有大型購物場所,就算房租便宜,這么年輕的姑娘,肯定也只愛住城里啊...”

溫意打斷大媽的嘮叨,她問:“介紹人住?她把誰介紹來了?”

大媽搖搖頭:“不清楚,好像是個姑娘,沒怎么看她出來過,你不是來找她的?”

溫意立刻改口:“哦,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那我先走了,朋友等著呢!”

說完,溫意一甩背包,大踏步朝原來的出租房走過去。

穿過陰暗的樓道,走到一扇裝了防盜門的門前。

溫意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門。

既然朱珠把人帶進了這間房間,說明,此人和一些事有莫大的關聯,這是朱珠留給她的線索,她不能錯過。

連續拍了五回門,室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溫意特意下樓后有數了次樓層,確定自己沒有拍錯門,才放心大膽的沖屋內喊話。

“別藏了,我知道你在家呢,我和朱珠是朋友,麻煩開開門,咱們有話面談,行嗎?”

此言一出,室內有了輕微的動靜。

像是有人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門后,正在仔細傾聽屋外的動靜。

溫意知道門后的人不相信她,便說了一些有關這間房子的事。

“我曾經在這兒住過,朱珠應該和你說過吧?”

“這個屋子東南角有一個卡通貼畫,那是我隨手貼的;如果你沒有換過裝飾品的話,墻上應該掛著三幅有關銀杏的壁畫,那是我貪小便宜買的;還有,臥室藍色地毯下面應該還有一層米白色的地毯,白色地毯是我買的,但朱珠嫌棄顏色不好,拿藍色的地毯蓋上了...”

“這回你該相信我了吧?”

話音剛落,防盜門傳來‘咔’的一聲脆響。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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